第12章不勞莫公子操心

好在瀟庭淵還是願意陪莫鳶回門的,這在青蓮的意料之外。

莫鳶也覺得奇怪的很,她跟瀟庭淵之間的情況,兩人都心知肚明,沒必要這麽折騰。

但偏偏這事她沒法拒絕,計劃被打亂,這讓莫鳶有些煩躁。

瀟庭淵堂堂王爺的馬車,自然是十分貴氣華麗的,車廂內的空間很是寬敞,兩人坐在其中完全不會覺得擁擠,甚至還間隔了很長的空隙。

兩人相顧無言,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莫鳶頗為不適應,有心想開口緩和氣氛,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看著瀟庭淵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就算是再健談的人,怕是也活絡不起來,更別說是莫鳶了。

“你的治療方案我已經在做了,過段時間才能開始為你治病。”

對於瀟庭淵,莫鳶能談的也就隻有正事,寒暄什麽是不存在的。

瀟庭淵的病情很是複雜,體內各種毒素相互牽製,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老天保佑了,就連莫鳶也不敢擅自下手,須得找到周全的方法才是,這需要時間。

“嗯。”對自己的身體,瀟庭淵是再清楚不過了。

好不容易挑起的話題就這樣結束了,莫鳶一口老血憋在心裏,幹脆不再理會瀟庭淵,這人真是討厭的緊。

路途無聊,她幹脆沉浸在自己的心神裏,開始思索著接下來要怎麽做,她知道的信息不多,能夠倚仗的太少,此行注定不輕鬆。

一直半闔著眼簾的瀟庭淵,打量著莫鳶的種種舉動,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她真的是禦劍山莊的小姐?

瀟庭淵對此表示懷疑。

先不說那手出神入化的醫術,禦劍山莊可不是醫藥傳家,此前也沒有半點風聲傳出,再者,明明是三朝回門,她的臉上半點喜色也無,神色反而很是凝重。

瀟庭淵下意識的摩挲著手上的扳指,他這個王妃有意思的緊呢。

顛簸的感覺沒有了,馬車停了下來,已然到了禦劍山莊,莫鳶站在大門口,隻覺得陌生的很。

想來也是,她隻有在成婚那日走出了大門,當時頭上還蓋著蓋頭,哪裏會有印象。

瀟庭淵坐在輪椅上,把莫鳶的神色看在眼裏,莫家的小姐對禦劍山莊感到陌生,這還是真是可笑,他的眸子暗了暗,眼中閃過一縷凶光。

做王妃的姑奶奶回門,莫霖自是要帶著莫家上下迎接的,見瀟庭淵和莫鳶下了車,連忙迎了上來。

“草民拜見淵王殿下、王妃娘娘。”莫霖近乎掌管了禦劍山莊,是禦劍山莊的主人,卻也隻是一股江湖勢力,沒有半點功名在身的。

“大哥不必多禮。”莫鳶倒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看著心不甘情不願對自己行禮的莫霖,心情霎時變得愉悅起來。

淵王妃這個名頭還是很好用的,她還得好好了解一下瀟庭淵才是。

諸人心思各異,表麵上卻是和諧的很。

客廳內,瀟庭淵和莫鳶坐在上首,莫霖這個主人卻坐在客座,隻能說權勢是個好東西。

莫鳶鼻觀眼、眼觀心的坐著,有男人在的場合,並不要她插話,隻要老老實實的當背景板就是了,誰讓禦劍山莊沒有女主人出來接待呢。

“王爺,我家小妹前段時間受傷,因而忘記了一些事情,若是言行有不恰當的地方,還請王爺多多包涵,盡管管教就是了。”

莫霖沒想到還真能在回門這一日見到莫鳶,倒是給留下了一個麻煩。

按照傳言中所說,瀟庭淵的王妃就沒有活過新婚之夜的,偏偏到莫鳶這就出了意外,原覺得她會是個死人,莫霖才會同意替嫁一事,如今倒是麻煩了許多。

幸好他另有準備,莫霖很是慶幸。

“嗯,不勞莫公子操心。”瀟庭淵的話語一如既往的簡短、噎人。

隻要被堵的不是自己,莫鳶還是喜聞樂見的,不過這戲雖然好看,她還是得趕緊找借口脫身才是,可不能一直在這裏耗著。

“王爺,我想先下去休息。”莫鳶也隻能找到這個理由,“大哥,我的閨房還能住人吧?”

之所以強調閨房,是因為莫鳶要回到原來的房間去,卻又擔心莫霖胡亂安排,屆時想換房間就有些麻煩,還容易露出馬腳。

禦劍山莊這麽大的家業,怎麽可能連家中小姐的閨房都沒打掃、維護好,這才三日的功夫,這個問題讓莫霖麵上無光。

他可不想得罪瀟庭淵,那可是戰無不勝的淵王,即使坐在輪椅之上,也讓人不敢輕視。

“自然可以,都給王妃留著呢,我這就讓二妹陪你過去。”說著也不等莫鳶拒絕,就對身邊的侍女吩咐道:“讓二小姐過來,陪王妃說說話。”

“你們兩姐妹多日未見,二妹一直在念著你呢。”莫霖臉上的笑容就好似是從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

莫鳶隻覺得一陣惡寒,她光知道自己是禦劍山莊的三小姐,但除了這位大哥之外,另外的兩位姐姐,她可是從來沒見過。

就連大婚之日都沒有見到人,這其中沒有貓膩,誰信呢。

“王爺,臣妾先行告退了。”莫鳶出了客廳,離開了莫霖的視線。

沒有瀟庭淵和莫霖在,莫鳶隻覺得一陣輕鬆,連呼吸都順暢了些,那兩個都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

莫鳶對禦劍山莊並不熟悉,但有侍女帶路,倒不需要她操心,不過那位即將見麵的二姐,卻不知道是位什麽樣的人物。

“我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你同我說說大姐和二姐的事情。”莫鳶朝帶路的侍女問道。

能夠被莫霖安排來莫鳶身邊的,自然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恭謹的答道:“大小姐莫璃身患重病,如今臥床不起,不便見客,二小姐莫綿……”

還不待侍女說完,就被另一道聲音給打斷了。

“三妹想知道什麽,直接問我就是了,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哪裏清楚主子的事情。”一位身著紅衣,裝扮豔麗的女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