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救你一命

白墨蓮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她不顧係統的再度警告,伸手握住了藏在枕下的匕首。

四周死寂一片,白墨蓮卻緊張得手都在微微發抖。

“……白大小姐,就是這樣待客的?”

正在白墨蓮緊張無比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並無半點冷酷,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大半夜來扒一個未出閣姑娘的門,彼此彼此,太傅先生。”

白墨蓮冷笑一聲,刻意將最後四字咬得極重。反正她都快死在對方手裏了,還不如一逞口舌之快。

“你真是有趣。”

白墨蓮心髒一緊,就在此時,她突然感到一陣勁風襲來,還未反應過來,手中的匕首就被一股力量撞飛了出去,“當啷”一聲在漆黑的夜中格外清晰。

“你……唔!”

電光火石之間,她已經被一個身影壓在了**,雙手被按住,嘴也被一隻冰涼的手捂住了。

“噓……大小姐,若你還想活命,安靜一點比較好。”

黑暗中,白墨蓮看不到殷梓洲的表情,但用膝蓋想想也知道,此刻的他心情肯定非常之好。

更糟心的是,因為對方並沒有傷害她,隻是暫時壓製住了她的動作,因此係統拒絕解除禁錮。

然而,最讓白墨蓮心驚的,卻是這家夥的身手——這種速度,別說是現在的她,就連鼎盛時期殺人不眨眼的自己,也未必能在他手下討到半分好處。

……她真的能活過今夜麽?

兩人身體幾乎貼在一起,白墨蓮甚至能夠清楚地聞到他身上那種淡雅的書墨清香。可此刻她無暇體會,隻想盡快從這人手下脫身。

“居然備了匕首。怎麽,以為我是來殺你的?”殷梓洲緩緩移開手,似笑非笑地問。

“不然呢?”白墨蓮冷冷地回答。

“死在我手下的人無數,卻也用不著多你一個。”他淡淡地回答。

“嗬嗬。”

白墨蓮冷哼一聲,卻隻覺得眼前寒光一閃。她下意識想掙紮,卻被殷梓洲再次一把按住,同時將自己另一隻手的手腕湊到了她麵前。

“喏,張嘴。”

白墨蓮一愣,卻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頓時呆住了。

這是什麽意思?讓她喝血?

“剛剛吃進去的藥,現在藥性大抵已經入血,再拖下去,恐怕就沒用了。”見白墨蓮遲遲沒有動作,殷梓洲頓了頓,突然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猛地伏下身去。

“你……嗚嗚嗚!”

有什麽軟而冰涼的東西蓋在了她的嘴唇上,緊跟著是一股帶著濃烈腥味的**湧了進來。

白墨蓮不是小孩子,就算漆黑一片,她也知道對方在做什麽。

該死!

這令人煎熬的喂血過程格外漫長,不知過了多久,白墨蓮終於找到機會,一把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滾……”

“你大爺的”四個字被係統的力量硬生生堵了回去。白墨蓮氣得要命,隻覺得口中一股濃鬱的血腥味,讓她格外難受。

“我救了你一命,你居然這麽對待我?”

被白墨蓮推開,殷梓洲卻並未生氣,反而慢條斯理道:“與清白比起來,還是性命更重要一些。”

“嗬嗬,你現在裝什麽好人?”白墨蓮冷笑一聲,狠狠瞪著他道:“毒都是你下的,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笑?”

“哦?”

殷梓洲頓了頓,語氣突然冷了幾分:“那麽,你還真是想錯了。”

“我若想要你的命,根本用不著親自動手。莫說是你,我想要整個丞相府的命,也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罷了。”

“隻不過,留著你還有點用處。我且告訴你,你身上的毒,每半月發作一次,發作時心口絞痛無比,如果沒有解藥,三天內你就會氣血衰竭而亡。尋常人隻會當你無故暴斃,根本查不出你的死因。”殷梓洲平靜地說。

“你說什麽……?”白墨蓮有些難以置信。

“這次若不是我救你,三日後你這張伶俐的嘴就再也別想吐出半個字。在下次毒發之前,你最好想想是什麽人給你下了這種毒。如果想不到……”

“別以為,我會再救你第二次。”

殷梓洲扔下這句形同詛咒般的話之後,便迅速離開了——白墨蓮隻覺得一陣寒風刮過,原本和她近在咫尺的男人就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中。

如果不是那一股漸漸消散的血腥味,白墨蓮甚至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好在,殷梓洲並不想殺她。

驟冷的夜風中,隱隱約約飄來一聲歎息:“既然如此,那麽,現在的問題是……到底誰給她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