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子太傅
退婚?
聽到這兩個字,白墨蓮心中第一反應是——退就退唄,屁大點事兒?
可是,白晉城卻不這麽想。這門親事是他當年親自去求下的,甚至心甘情願讓自己女兒去做個側妃。如今丞相府漸漸失勢,他迫切地需要重新找到一個有力的靠山,好穩固自己在朝堂的位置。
他不是沒有考慮過白媚兒,畢竟這個庶女更加聽話懂事,比囂張的白墨蓮不知好上幾百倍。可偏偏白媚兒是庶出,想進皇室,可謂難上加難。
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太子連雲朝本就不喜歡白墨蓮,加上之前的醜事,就更是動了退婚的心思。
無論如何都要挽回!
白墨蓮坐在顛簸的馬車上,想著白晉城半威脅半誘哄的話,不由得露出一個冷笑。
想抱連雲朝大腿?有本事自己上啊!
看白晉城的反應,顯然也對她這幾日的表現十分滿意,看來是心存僥幸,想試試挽回太子的心。
白墨蓮沒有反抗白晉城的安排,有該死係統的限製,她就是想甩手走人也辦不到,隻能老老實實進宮。
連雲朝身為太子,所住的宮殿自然極其富麗堂皇。白墨蓮被宮女請去喝茶,可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也不見連雲朝出現。
顯然,這就是逐客令。
“今天你必須見到太子,否則,就別回來了!”
想到白晉城出門前的嗬斥,白墨蓮心頭一陣怒意,隻巴不得一刀切了對方。
“警告!警告……”
“閉嘴吧。”白墨蓮冷冷道:“我要是出點什麽差錯,你以為,你還能討得到好處?”
她隱隱約約能猜到,係統的存在是隨著她的複生而來,自然怕她再次丟了性命。
可即使如此,這係統也異常固執。上一次若不是她演戲躲過一劫,現在能不能活著站在這裏,還不得而知。
難道,以後就隻能等著別人先動手,她才能正當防衛?
再這麽等下去也不是辦法。白墨蓮思索片刻後站了起來,見無人攔她,便自顧自走出了正廳,往後花園的方向而去。
雖說這地方並不歡迎她,但風景卻著實好得沒話說。白墨蓮欣賞了一會兒,又往下走了幾個台階。就在這時,她的視線越過一棵高大的柳樹,一眼望見了不遠處的一座小亭。
這一看,她卻愣住了。
亭子裏坐著一個白衣的青年,容貌清雅俊朗,氣度不凡,正腰背挺直,一筆一劃地在紙上寫著什麽。
這個衣著樸素的青年顯然不是連雲朝,卻能在太子宮中如此安然自若,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白墨蓮正心存疑惑,青年好似有所感知,恰好抬起頭,往這個方向望過來。白墨蓮猝不及防,一不小心便和他對上了視線。
隻一眼,她卻感到脊背一涼。溫暖的陽光下,卻仿佛墜入冰窖一般。
這個男人的眼神……很可怕。
看似溫和,沒有絲毫的敵意,可白墨蓮分明在其中感受到了一種凜冽的殺意。就像一條剛剛吃飽的眼鏡蛇在懶洋洋地打量著經過的獵物,雖然並沒有捕殺的意圖,身上的血腥味卻經久不散。
白墨蓮相信自己的直覺,她殺人於無形的身手可以被封印,但這種與生俱來的判斷力卻絕對不會出錯。
太子宮中,怎麽會有如此危險的家夥?
白墨蓮在原地呆立了許久,待她回過神來,卻驚覺對方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她麵前!
“這位姑娘,可是白丞相府上的千金,白墨蓮大小姐?”
青年緩緩開口,語氣十分溫和,但白墨蓮卻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自己與他的距離,低聲回答:“我是。”
隨即,她衝對方行了一禮,又不動聲色地再次拉開一點距離:“墨蓮見過公子,不知您是……?”
“下官是教太子讀書的太傅,殷梓洲。”
“原來是太傅先生,墨蓮失禮。”
殷梓洲……
白墨蓮抿著唇,她的記憶中有這個人。可原主一心一意關注連雲朝,對殷梓洲的記憶也不過停留在“好像有這麽個人”的層麵上。
可如今看來,這個叫殷梓洲的人,卻著實深不可測。
“不知白大小姐今日前來,是所為何事?”殷梓洲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禮貌地問。
“……來見太子。”白墨蓮抬起頭,平靜地回答。
“哦?怨不得太子一大早便說今日不讀書,讓下官白得了這半日空閑,原來竟是為了白姑娘。”殷梓洲笑意盈盈,語氣中卻帶著幾分調侃和審度。
白墨蓮有些不悅,可惜係統限製她不能與此人撕上一回,隻能不輕不重地回了一句:“嗬,耽誤了先生教書,著實過意不去。”
“哈哈,下官也並不在意這半日的俸祿。”
白墨蓮沒有心思和這條眼鏡蛇你來我往笑裏藏刀,既然連雲朝不肯見她,那麽她走便是——殷梓洲身上的氣息太危險,她不能惹麻煩。
誰知,就在此時,不遠處竟傳來一個不滿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