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以身相許
雖說為大周爭了光是事實,可也搶盡了太子的風頭,暫且現在看不出來連雲朝有什麽不滿,但那個死要麵子的男人,怎麽會忍受得了平日溫文爾雅的教書先生,瞬間變為國民的英雄。
槍打出頭鳥,且不說太子,自是會給自己招來不善的目光。
“分析得挺周全的,不過,還差了那麽點。”
白墨蓮本想一語驚醒夢中人,可殷梓洲卻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說的人不是他。
或許,是被那些榮耀淹沒了理智,現在什麽話都聽不進去吧,白墨蓮默默扶額。
“說吧,來這幹嘛,若是關心我毒發,你可以走了,我好得很。”
白墨蓮雖然睡不著,寧願獨處,也不願跟這個自大狂多說幾句。
“你這是在趕我走嗎?分明睡不著就是在等我,不是嗎?”
輕挑的語氣,帶著些許危險的氣息,果不其然,某人一個模糊的身影,現在又坐在了自己的麵前。
白墨蓮下意識的身子往後傾,隨手拿起的枕頭向靠近自己的殷梓洲砸去,“誰在等你啊,你少自戀了殷梓洲。”
若不是眼前的男人有恩於自己,她絕對會替天行道,送他去見閻王爺。
“不是嗎?那你臉紅什麽,嗯?”
殷梓洲接過那個來勢洶洶的枕頭,打趣的看著眼前的美人兒,一雙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不受控製的嫵上那一縷垂在她身前的發絲。
似挑逗,又似不經意,令得白墨蓮眼眸微縮,雙手交叉在胸前,“殷梓洲,欠你的,我白墨蓮自然會還你,可想讓我以身相許,沒門。”
嬌紅的麵容帶著些許惱怒的眼神,剛才張牙舞爪的小野貓,底氣竟然不足了起來。
殷梓洲眸含笑意,雕刻般的五官俊容向前傾了輕,揚了揚從白墨蓮發絲中取出來的棉絮,“白墨蓮,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在暗示,想以身相許報答我對你的救命之恩嗎?”
白墨蓮精致的小臉蛋瞬間由紅泛青,水漾大眼回瞪著那雙幽深如狼的眸子,“殷梓洲,你!你想得美!”
四周瞬間彌漫著殷梓洲特有的書香味,估計連白墨蓮自己都不知道,每次麵對殷梓洲雖不及防的靠近,加速的心跳是因何而起。
殷梓洲暗黑一笑,將薄唇移開了白墨蓮已經紅透的耳尖,“還記得我要你做我細作的事麽?”
殷梓洲話鋒一轉,臉上打趣的笑意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白墨蓮啊了聲,道,“記得啊。”
說起來,他好像沒有跟自己提起過,要讓她做細作的目的是什麽。
“我要讓你查出你爹與他國私通的證據。”
殷梓洲目光灼灼的看著白墨蓮,此刻她的反應,決定了她能不能過明天。
雖然白墨蓮在丞相府飽受欺負,甚至府上的人三番兩次想至她於死地,可,終究她還是白晉城的親生女兒。
讓她做為自己的細作盯著白晉城,風險太高,可這幾年挑選,隻有白墨蓮尤為合適。
“什麽?你意思是說,白晉城那個老狐狸是……賣國賊?”
白墨蓮有點詫異,可殷梓洲不會無緣無故讓他盯著白晉成。
原主記憶裏,白晉城自從母親走後,便也很少看到,久居深閨,也不知道他這個爹爹有什麽不一樣的時候。
殷梓洲薄唇微勾,似乎對白墨蓮的反應跟滿意。
“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白晉城平日在皇上麵前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私底下卻小動作不斷,你暫且盯著他,有什麽異樣,立馬通知我。”
皇上給的時間已經剩下不多了,可整個事情,卻一點證據都沒有,是狐狸,總會有露尾巴的時候,殷梓洲就不相信,他能藏到什麽時候。
“恩。”
白墨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出神的模樣卻引得殷梓洲眉頭微微蹙起,“白墨蓮,你要知道,你的命,不止是我救的,而且,你現在的命,在我手上。”
涼薄的話語悠悠,無非就是怕自己反過來咬他一口,“殷梓洲,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你說呢?”
殷梓洲的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測,白墨蓮看著他良久,卻看不出眼底那抹深意寓含著什麽,“你放心,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不會因為他是我老子,就對他手下留情的。”
白墨臉早就對這個家心灰意冷,蘇玉和白媚兒怎麽對她暫且不說,可這個親生父親,置她的生死於不顧。
若不是自己對他還有點用處,恐怕,就算被蘇玉她們折磨至死,這個父親也不以為然吧。
老子?
殷梓洲雖然有時理解不了白墨臉冷不丁的蹦出陌生的詞語,但也沒有多做詢問,他轉動著小指上那個別致得戒指說道,“很好,早點休息吧,明日,獵場見。”
翌日,清晨的風拂著微光掃過,聽到月兒百年如一日的細聲叫喚聲,白墨蓮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下了床。
“小姐,昨天睡得可好?”
奆鏡前,月兒為白墨蓮梳理著頭發,白墨蓮揉了揉眼睛嗯了聲,似乎還想多睡一會兒。
“姐姐,才剛起床啊,妹妹還怕你沒起床,擾了你清夢呢。”
門前響起白媚兒瑩瑩燕燕的聲音,白墨蓮步由得眉頭一皺,放下手中的梳子,向突然而至的白媚兒走去,“妹妹,起這麽早啊,姐姐看你臉未完全消腫,怎麽不多睡一會呢?”
一大早便想過來挑事?不知道她白墨蓮有起床氣?
白媚兒聞其言,嘴角明顯的**了下,最後,還是揚著笑意說道,“姐姐,妹妹沒事的,妹妹今天來,是爹爹讓我特地給你送衣服過來的。”
白媚兒把頭一歪,身後的英子便把手上的窄袖緋綠短衣、一雙褐色長靿靴呈了上來。
“辛苦妹妹了。”
白墨蓮笑言道,現在一看,英子手上的衣服,跟白媚兒身上穿的類似。
隻是沒想到白媚兒竟然送完了衣服,朝離去,倒是讓白墨蓮不解。
月兒看著手中的胡服說道,“奇怪了,難道今年女子也有賽馬比賽?”
“月兒,你自言自語些什麽呢?”白墨蓮問道。
“小姐,月兒隻是覺得奇怪,今年竟然也有女子賽馬。”
以前雖然也有,但自從三公主在賽馬時,摔斷了腿,皇上則取消了女子賽馬一事。
“這樣嗎?”
看來白媚兒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啊。
可白媚兒也穿上了,若真有女子賽馬一事,自己沒有著其裝出場,豈不是壞了規矩?
月兒將白墨蓮的三千發絲盤成一個隨雲鬢,著一身雋逸的胡服裝,輕塵脫俗間,多了幾分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