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婚事作罷

沈西蕪醒來便發現自己衣不蔽體,而身旁更是躺著個陌生男人,她下意識地驚叫,又及時捂唇未讓自己發出聲來。

隻短短片刻,她腦袋裏閃過無數場景,最後停留在蕭樞眠那張俊逸的臉龐上。

心裏滋生出一個念頭,便是此事絕對不能讓蕭樞眠知曉。

她忙撿起地上的衣裳穿戴好,男人半夢半醒之間,又大手一撈將她攬到懷裏,沈西蕪腦袋裏頓時閃過幾個片段。

她用力推開男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穿好衣裳便準備悄然離開,可一打開門,便對上三雙眸子。

一雙是沈老夫人那又氣又怒的神色,一雙是李氏捂唇痛哭,還有一雙是沈良薑的,她那雙眸子最是漆黑幽深,深不見底。

沈西蕪心底徒然一沉,忽然意識到什麽,她指著沈良薑,“是你……是你害我……”

“你不知羞恥。”

還沒衝到沈良薑跟前,就被李氏抓住,啪的一聲。

一巴掌落在她臉上,沈西蕪甚至察覺不到痛,她被李氏抓著衣襟質問,“你糊塗啊你!你怎麽能做出如此不知羞恥的事?”

“娘……娘親,不是這樣的。”沈西蕪緊緊抓著李氏,哭道:“是沈良薑,是沈良薑害我的。”

“你還胡說,今日若不是你大姐姐,你做的醜事此刻就已經傳遍整個京都了!”沈老夫人冷著臉開口。

“今日宴席是二妹妹親自操持的,若二妹妹懷疑是有人陷害,把裏麵那個男主抓來審問一翻便知道了。”沈良薑冷聲開口。

沈西蕪閃了閃眸子,裏麵的男人是她花錢從外頭雇來的,若嚴刑逼供隻怕他要招出自己……

想到這兒,沈西蕪撲通朝老夫人跪下,“昨天,是孫女一時糊塗,孫女知錯了。”

沈老夫人冷哼了聲,“我沈家門風向來清正,怎會出了你這麽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是什麽德行。

李氏看沈西蕪的反應便知她又是害沈良薑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她朝老夫人訕訕開口,

“母親,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補救,蕪姐兒與蕭家大婚在即,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出岔子的。”

聞言,沈老夫人臉色一沉,“你還有臉提婚事?沈家與蕭家是世交,絕不能做違背良心的事,蕪姐兒已經沒了清白,婚事便也作罷!蕭家那裏我會去說。”

“可是母親……”李氏正要開口,就見沈西蕪猛的站了起來,抓著老夫人道:

“不行……婚事不能作罷!”

老夫人皺了皺眉,“你鬆開!”

“我不鬆,我要嫁給蕭家哥哥,誰都不能阻止,你也不能!”

她態度如此強硬,老夫人頓時氣笑了,“你自己不知廉恥,還有臉嫁給蕭家哥兒?你鬆開!”

沈西蕪卻早失了理智,瘋狂的抓著老夫人,嘴裏重複著一句話,“婚事不能作罷!不能作罷!”

沈良薑皺了皺眉,忙叫人一同把沈西蕪拉開,回了榮安堂,老夫人都仍舊怒氣衝衝。

“祖母喝口茶吧!莫要氣壞了身子。”沈良薑柔聲勸道。

老夫人臉色緩和了幾分,“薑姐兒,今日多虧你處理得好,否則咱們沈家就要成整個京都的笑話了。”

沈良薑垂著眸子,低低應聲,“是孫女的錯,若不是孫女大意了,二妹妹就不會……”

“那是她自己的錯,與你無關。”老夫人揉了揉額頭,“你今日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沈良薑點頭,“那祖母好好歇息。”

一雙手輕輕覆上老夫人額頭,輕柔的為她按著腦袋,老夫人神色鬆了下來。

“南湘,他們給我出了道難題,你說這局該如何破?”

南湘笑了笑,“老夫人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不是麽?”

老夫人失笑,“知我者唯有南湘。”

“隻是,當初老爺與蕭家結親的心願怕是要落空了。”

……

琅苑。

“姑娘,怎麽了?”風吟疑惑道。

一進屋子,沈良薑就忽然停下步子,盯著桌上的茶盞愣神。

沈良薑搖搖頭,“我有些乏了,你下去吧!”

風吟點頭退了出去,沈良薑上前,拿起桌上的杯子,裏麵的茶水還是溫熱的。

“出來吧!”她開口道。

而後,便見容衍從帷幕後走出來,沈良薑揚了揚眉,有些詫異,“真是稀奇,容公子怎會來我這兒?”

“還東西。”他把一個錦盒留在桌上。

沈良薑怔了怔,打開錦盒便見裏頭是她的發簪,應該是她上次照顧容衍時不小心落在那兒的。

“真是勞煩容公子特意給我送來了。”

“嗯”他低應了聲,目光落在沈良薑臉上,而後忽然朝她伸手,“我的東西也該還給我了。”

沈良薑歪著腦袋疑惑睨著他,“什麽東西?”

容衍眯了眯眸子,視線落在她腰間,沈良薑眉頭一跳,忙護住腰,下一刻,他便到了她身旁,一手便掣住了她一雙手。

沈良薑看著他另一隻手朝自己的腰伸過去,忙開口,“容衍!你敢輕薄於我?”

容衍掃了她一眼,抽出她腰間的銀針包,留下一句,“多慮了。”

而後,從窗戶跳了出去,沈良薑臉色一黑,把他喝過的茶倒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姑娘,出什麽事兒了?”風吟進來擔憂問道。

沈良薑指著窗戶氣呼呼的開口,“這個窗戶給我封死了!”

“姑娘,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這蚊蟲太多了,必須封死!”

不就是一副銀針!她要不是覺著用得順手都不會碰!臭容衍,沈家供他吃穿,他竟然連一副銀針都舍不得。

“雪意,明日我要出門一趟。”買最好的銀針!

“……是。”

雪意默了默,姑娘火氣似乎有些大啊!明日早膳該備綠豆銀耳湯了。

沈西蕪在老夫人院子裏跪了兩日,到底還是沒能改變老夫人的決定。

月初,老夫人便派人去蕭家請了蕭樞眠與蕭夫人過來。

“姑娘,蕭公子到了。”侍女開口稟報,沈西蕪應了聲,忙理了理衣裳,忐忑不安的朝李氏道:

“母親,我……我有些害怕。”

李氏捧著她的臉叮囑道:“傻丫頭,你可不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犯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