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貞觀鹽
能做到文臣三巨頭的位置,都是心黑手狠的主。
別看人前人後大義淩然的,背地裏黑著呢。
做官做好金字塔頂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個不是大腳丫子踩著鮮血一步步走來的。
更何況,文人想殺人……那絕對不見血。
這是就好比做買賣,沒有殺人的心,做不了真正的老板。
程懷亮很清楚,他的話的已經得到了文臣三巨頭的讚同,甚至是也得到了大唐天子的認同。
但還有一個很尖端的問題要解決:究竟誰把這些突厥人交給頡利可汗?
大家都是要臉的人,這種事做出來難免有些不義氣了。最起碼,名義上頡利可汗還是李世民的磕頭大哥,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嗯,打死也不能幹。
文臣三巨頭絕對是心照不宣,都把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向了程懷亮。大家都知道,突厥人就是野人,茹毛飲血的野人,誰知道拎著一群斷胳膊斷腿的突厥人去見頡利可汗,會不會被頡利可汗追著砍?
大唐的高層就這點好,寧死道友不死貧道,位高權重的同時也更加惜命了。
李世民有心開口,礙於麵子卻不能被別人說天子公報私仇。
老李的眼睛在文臣三巨頭身上掃了幾眼,卻發現三巨頭都故意回避他的目光。在看看李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架勢……
程懷亮站在一旁也在琢磨這事兒,心裏明鏡的,擦屁股這種事還得他去,如果這些黑心的家夥們不把他推出去那才叫怪。
“陛下……”程懷亮率先開口。
“何事?”李世民心裏一樂,正愁沒辦法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出去呢,誰知道程家的狗犢子居然自己說話了。
“末將舉薦一人,此人公正無私不畏權貴……”程懷亮擲地有聲,“末將相信,此人一定能完好此事,給所有人一個體麵。”
體麵?
文臣三巨頭和老李心裏樂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大唐戰神則不同,十分鄙視的瞧了一眼文臣三巨頭,隨後剛要把鄙視的目光對準李世民,馬上就放棄了:大唐天子,終究是惹不起的主,天大地大,李二最大。
“愛卿舉薦何人?”
不光老李,就連三巨頭也準備找程懷亮的麻煩了,不管程懷亮說誰,他們都要找到弊端,堅決否決所有人,一定要把程懷亮推出去。
至於原因……你打了那麽多的突厥人,還不讓頡利可汗打斷你的腿出出氣了?
畢竟,大唐是禮儀之邦,你打斷了別人一條腿,最起碼也要讓別人找找心理平衡吧?
“末將舉薦之人正是家父……盧國公程知節……”程懷亮惡狠狠的瞪了文臣三巨頭一眼,心裏早已經罵上了:一群老混蛋,還想坑小爺?
這……
如果隻有老李和文臣三巨頭在,這事絕對給程懷亮否了,可偏偏旁邊站著一個大唐戰神。
講道理,大唐和突厥有仇,還是苦大深仇。
渭水之盟是啥?那是突厥人穿過了雁門關,像老子打兒子一樣打到了家門口,無遮無掩……一路大嘴巴子抽著,燒殺搶掠的來了……
偏偏你老李和小李,還要和人家結盟……丟人不丟人?磕磣不磕磣?
武將們經常念叨,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文臣何嚐不是?隻不過武將和文臣最大的區別就是,文臣就是打嘴炮一人頂萬軍,武將那可是實打實的把臉麵打回來的。
渭水之盟不光是李唐天下的恥辱,更是大唐武將共同的恥辱。
程懷亮的提議一下子讓這件事陷入了僵局。可以想想一下,程懷亮現在敢把頡利可汗的親弟弟打斷腿,難保見了頡利可汗會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出來。
或許,老流氓程咬金去效果會好一些,老流氓雖然人混蛋,可大是大非麵前,老程絕對不含糊,老流氓鬼精鬼精著呢。
“三位愛卿,以為如何?”李世民不能直接下旨,隻能把皮球在提給文臣三巨頭。
“陛下英明。”三巨頭心照不宣。
長孫四娘難得進宮,長孫皇後盛情款待。
年方四十的長孫皇後貌美無比,堪稱大唐第一美人。隻是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給人一種病懨懨的感覺,就像是一股風都能把她刮倒一樣。
“姐姐,今天什麽風把您吹來了?”長孫皇後見到了長孫四娘欣喜無比。
伸手拉住了長孫皇後的手,長孫四娘和長孫皇後坐了下來,長孫四娘帶著打趣道,“皇後娘娘,老婦人給您道喜來了您信嗎?”
“姐姐,都是親戚,別外道,叫我妹妹親切。偌大的皇宮……除了你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長孫皇後讓人上茶,“姐姐,我這喜從何來啊?”
“程家的小子,給我一套製作精細鹽的配方,要和我郭家做買賣……”長孫四娘說到這故意停頓了一下。
“那是姐姐的喜事,和我做妹妹的沒關係啊……”長孫皇後奇怪。
“哎……”長孫四娘歎了一口氣,這口氣是喜悅的,“程家的小子說了,買賣要和皇家一起做……”
呦嗬?長孫皇後更奇怪了,“什麽時候大唐勳貴的覺悟這麽高了?”
咯咯……
長孫四娘一笑:“程家小子說了,這些年陛下和皇後娘娘省吃儉用,就差沒穿打補丁的衣服了,剩下的錢都充了國庫,可錢還是沒攢下,都在那些劣紳世家手裏,他就要做個表率,讓天下人都羞臊,讓天下人都臉紅。還說……對了……還說沒有國哪有家?沒有李家的太平天下,還哪來他們的腰纏萬貫?為人臣者,當為君分憂。沒有大家就沒有小家,陛下窮不是小事,做臣子的首先要讓陛下富起來……陛下隻有吃得好穿得暖,長壽了才能千秋萬代……”
沒有大家就沒有小家?
長孫皇後思索了一會兒,不住地叫好,“程家人雖然沒什麽文化,說的話雖然糙卻在理。這孩子……”
“是啊,我也沒想到程家人的覺悟會這麽高……”長孫四娘心裏有底了,長孫皇後基本已經答應這裝買賣了,“程家小子說了,將來的精細鹽就叫貞觀鹽……”
貞觀鹽?
長孫皇後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