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不靠譜的曆史
長孫四娘有自己的大馬車，還是李世民禦賜的四匹馬的豪華大馬車。
最重要的是，長孫四娘手裏有禁宮行走，不用通報的牌子，這就是獨一無二的光榮。
長孫四娘在程懷亮的攙扶下進了大馬車，一個瘦弱的狗犢子也隨後笑嘻嘻的鑽了進去。
馬車，緩緩的向前走，似乎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長孫四娘坐在馬車裏一直不吭聲，程懷亮卻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感覺氣氛很壓抑，想開口卻又不知道從哪裏開頭好。
狠狠的撓撓頭，程懷亮小心翼翼的問長孫四娘，“長孫姨娘，咱們這是去……”
“皇宮。”
“能不去嗎？”大早晨剛被李世民一頓大腳丫子踹過，現在還去？程懷亮覺得自己隻要不是腦子進水了，絕對不會去皇宮。
“不去也行……”長孫四娘一直半閉著眼睛，臉上沒有任何波瀾，“說說吧，說說你要拜會姨娘所為何事啊。”
啊？程懷亮本以為長孫四娘要問老郭被打斷腿的事情，誰知道……誰知道這女人居然完全把老郭給忽略了。
“我長孫四娘從隋朝開始就隨著父親征戰，別的事情不敢說，就這眼睛看的特別透徹……”長孫四娘冷哼，“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懷仁是裝的？”
“那啥……”程懷亮十分靦腆的搓搓手，“其實，是小侄讓工部的人把您找來的。”
長孫四娘張開眼，冷眼看著程懷亮，“今兒，你要不給老身一個說話，我會克扣你父親三年的錢糧……你程家的家法……不用做姨娘的說吧？”
“姨娘……您可真是冤枉我了……”陳懷亮大呼冤枉。
“冤從何來啊？”長孫四娘的語氣也變得冰冷起來，“我夫懷仁縣公是公認的大唐老好人，工部尚書閆立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向來以德服人……怎麽你在跟前，就都變得糊塗起來？你還說你冤嗎？”
“姨娘，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突厥人始終是突厥人，他們大鬧工部，就算小子不在那，別人也會這麽做……”程懷亮依舊小心翼翼，“姨娘，小侄不知道什麽君臣之道，小侄隻知道，大唐有大唐的熱血，都他娘的欺負到家門口了，不殺他們算便宜他們了……這要是我爹在……就他們那些人的腦袋，早都搬家了……”
“說重點……”長孫四娘再次閉上眼睛。
“嘻嘻……我就知道什麽都瞞不過姨娘……”程懷亮坐直了身體，“姨娘，小侄想和您做裝買賣。”
“什麽買賣？”長孫四娘依舊沒長眼，似乎對買賣這兩個字沒啥興趣。
“我大唐開過至今，食鹽多以鹽布浸泡，酸臭無比，精煉的食鹽實在太珍貴，尋常人家都吃不到，小侄有一套簡單快捷的煉鹽之法，成本應該比現在鹽布還低，如果這裝買賣推廣下去……”程懷亮拿餘光看了一眼長孫四娘，他發現長孫四娘動心了。
“推廣下去會怎樣？”長孫四娘有些親切的問。
“尋常百姓家也會吃到上好的鹽……”程懷亮知道長孫四娘動心，趁熱打鐵道，“這件事小侄思索良久，放眼整個大唐，能做到不壟斷、價格親民的，就隻有姨娘您了。說句難聽的，長安城的勳貴們，在姨娘的麵前……都是渣……”
“粗鹽的生意，現今都掌握在長孫無忌家中，鹽布的生意都掌握在江夏郡王李道宗的手裏……”長孫四娘有些鄙夷的看著程懷亮，“你這是不打算自己撞槍口，讓我這個做姨娘的去趟雷了？”
“姨娘，您這話刻錯了……”程懷亮嘿嘿一笑，“姨娘，如果這個鹽取名叫貞觀鹽呢？”
長孫四娘先是一愣，隨後放聲大笑，“程知節雖說是混人，卻還是鬼精鬼精的，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你這當兒子比你爹還精……”
“姨娘……我”
“說說吧……”長孫四娘看程懷亮尷尬了，打斷了程懷亮的話，“怎麽分成？”
“該交的稅咱們一分不差的交上去，皇後娘娘、姨娘，還有程家沒人占三成……”
“剩下的一成呢？”
“姨娘，剩下的一成作為預備資金，將來沒準小侄還能鼓搗出別的小玩意兒……權當做咱們三家未雨綢繆了……”
“好。”說到這，長孫四娘歎了一口氣，“隻是皇後的身子……”
程懷亮沒接話，他知道貞觀九年一代賢後病逝，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或許有機會的話……應該能傍上一把吧……
“滾下車吧……”長孫四娘說完，馬車停了下來，有人已經打開了車門。
“姨娘……”程懷亮憤恨不平，“您這是在卸磨殺驢……”
“卸磨殺驢？”長孫四娘狠狠用手在程懷亮的腦門上拍了一下，“姨娘是去見皇後娘娘……你嘛……自己去見陛下請罪吧……”
“我……”程懷亮突然覺得，自己心不夠黑了。
今天，從早晨開始一直到現在……見識到了李二的黑……見識到了文臣三巨頭的黑……見識到了老郭和老閆的黑……現在就見識到了長孫四娘的黑……那啥，程懷亮突然覺得，曆史挺不靠譜的……
站在城門口，眼睜睜的看著長孫四娘離開，程懷亮就覺得自己好像曰了狗了……
跟守城門的軍卒通報了一番，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勉強的讓這些人去通傳：程懷亮求見陛下。
大唐天子可不是誰想見就見的，更何況一個六品的遊騎校尉？別說你爹是程咬金，就算你爹是李世民，你也得在城門樓子前撅著……
貞觀鹽？好名字！
長孫四娘可以不用通報就進皇宮，一路上都在琢磨這個名字，不得不說，長孫四娘其實挺佩服程懷亮的。
大早晨，一篇《阿房宮賦》直接懟的李世民拆了在建的大明宮，被李世民一頓大腳丫子……緊跟著有打斷了阿史那感德的腿……
有點程老流氓作惡多端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