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難解女人心
“老匹夫，不要臉的夯貨，沒看見老閆和某，已經斷了腿腳？”老郭鐧斐俊隻顧著程懷亮的字，立馬翻臉了，“今天不給咱一個說法，咱就讓我夫人和你講理。”
長孫四娘？斐俊的額頭上留下冷汗，那可是連程咬金都惹不起的主，誰能惹起？根正苗紅的皇族，就連大唐皇後都得禮讓三分。
當然，最讓斐俊佩服的是，長孫四娘和程家的買賣，絕對能做到親民，童叟無欺。這點是長安城其他勳貴們做不到的。
正說著，門外來報，“大人，大理寺門外，有一婦人想求見大人。”
尼瑪啊，怕啥來啥，不用想也知道，有理數的婦人也就是長孫四娘了。別的勳貴早都是一封請柬先地上來，然後在嘮別的，隻有長孫四娘，按照規矩走。
“快快有請……”斐俊說完，突然覺得不妥，“等等，老夫親自相迎。”
長孫四娘在大唐是有一名號的，拒絕與皇親一切相關名號。所有的封號都是自己爭取來的。大唐初年，李淵親封的五品誥命夫人，等小李上台之後，鑒於老郭的業績，再加上長孫四娘皇親的身份，又給了一個三品誥命夫人的頭銜。
別看是虛銜，可要講真的話，大唐得虛銜實在是少的可憐，就拿誥命夫人來說，長孫四娘在內，一共就三位。就連淩煙閣二十四功臣的夫人們都沒這待遇。
“夫人……”大家都是三品，雖然老斐有實權，可還是躬身施禮，“夫人光臨大理寺，大理寺蓬蓽生輝。”
“斐大人，老婦人今天來此，不為其他，就為給我家男人討個公道。”
長孫四娘年方四十，長得卻像是三十多歲的女人，包養的十分到位，那可是難得一見的美人，真不知道黑不出溜的老郭，怎麽就討了她的歡心！
“夫人放心，本官一定還大司農卿一個公道。”斐俊急忙應和。
“這是……”長孫四娘看向鼻青臉腫的程懷亮，麵帶疑惑。
“程知節家三郎，程懷亮。”
斐俊剛說完，程懷亮急忙施禮，麵對狠人，程懷亮從來都是尊敬的很，“見過長孫姨娘……我爹娘經常在小子麵前提及您，說您巾幗不讓須眉，是大唐女人學習的楷模，還讓小子閑暇之餘常去看望……說來慚愧，懷亮對不起父母恩，對不起長孫姨娘，一直以來都沒能去拜會姨娘，還請姨娘責罰。”
啊？長孫四娘眉頭緊皺，程家的人什麽時候這麽有禮數了？
楷模？學習的榜樣？怎麽和自己說的話，又對長孫四娘說了一遍？這小子……不厚道啊。斐俊心裏嘀咕。
“懷仁縣公如何？”長孫四娘問道。
“姨娘，幸好小侄在啊……”程懷亮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姨娘，您看……都是那群雜碎打的，幸好自幼家父傳授武藝，保得郭老和閆老周全，但還是……小侄不孝……連累兩位叔父斷了手腳……”
長孫四娘一聽，容顏大怒，邁步走進大理寺，現實看到淩亂的被丟在地上的突厥人，隨後看到被纏得像是粽子一樣的老郭。
長孫四娘銀牙咬得吱嘎作響，看向工部執勤的羽林衛隊正，又看看那隊羽林衛，一個個的都掛彩了，“沒用的東西，什時候大唐的羽林衛這麽不堪？”
“夫人，我們……”那名隊正正想說話，卻被長孫四娘打斷。
“蘇烈，給我打斷他們的狗腿……出了事，老婦人我去找陛下評理……”
蘇烈先是一愣神，很快就抄起身邊的棍棒，帶著一眾兵痞，呼喝著，又打斷了阿史那感德等人的另外一條腿。
蘇烈？程懷亮上下打量起蘇定方，這可是牛人啊。
大唐戰神李靖的親傳弟子，少年時便以驍勇善戰及氣魄驚人聞名。隋朝大業末年，他投奔竇建德、劉黑闥領導的河北義軍，屢建戰功。
直至唐太宗在位時，蘇定方才開始為唐朝效力，並隨李靖北伐東突厥，在具有決定性意義的夜襲陰山一役中，蘇定方率兩百名騎兵先登陷陣，攻破了頡利可汗的牙帳，為擊滅東突厥立下大功。
到了李治當皇帝的時候，已經是行軍大總管，開始獨當一麵，並以其非凡戰績和正直為人深受唐高宗的賞識與信任，多次被委以重任。
征西突厥、平蔥嶺、夷百濟、伐高句麗。“前後滅三國，皆生擒其主”，史無前例地將唐朝的版圖向西開拓至中亞鹹海，國境直抵波斯，向東延伸至朝鮮半島南部。
貞觀九年的蘇烈，在李靖掛帥封金之後，被李靖推薦給了李君獻，成為進宮內衛，工部今天恰好是蘇烈值班。因為蘇烈一泡尿沒在的功夫，就出了亂子。
當然，如果蘇烈當時在場在的話……對於二百人就衝破突厥可汗營帳的人……會鳥你突厥人？那就不是打斷腿了，隻要老郭、老閆喊一句抓刺客，蘇烈肯定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可偏偏一泡尿的功夫回來晚了……
蘇烈？看著蘇烈，程懷亮就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妥妥的，咱第二個學生，等著小爺給你個下馬威。
唯一美中不足的……似乎，剛剛說自己不如蘇定方了……但是，這好像不妨礙收下蘇烈吧？
再說冷笑之後的長孫女，立馬帶著關切的走進郭懷仁，“夫君，傷的如何？我讓人去請太醫……”
尼瑪，剛剛還眼神冰冷，恨不得殺人放火，現在居然小鳥依人了……程懷亮不得不感慨啊……女人心啊……六月的天……變得實在太快了……
哎呦……老郭絕對戲精上身，“夫人，無礙……那些突厥人是陛下請來的……我這身傷……哎……無礙……無礙……”
“夫君放心，就算是鬧到了金鑾殿，我也要為你討個公道，別說是突厥人，就是皇親國戚……為婦也要拔掉他幾根胡須……”說到這，冰冷的眼神又變得溫柔起來，“乖，我命人去請太醫……”
“別……”老郭臉色立馬就變了，“夫人，別請……我就這樣挺好……我相信……斐大人會給我一個公道。”
長孫四娘看著吞吞吐吐的老郭，看向纏著紗布的夾板，又看看打著繃帶的老閆，…再看看二人麵帶紅潤……似乎有點……有點明白了……老東西，真不讓人省心…
“斐大人，老婦人要進宮……”長孫四娘狠狠瞪了老郭一眼，“為夫的公道，還指望斐大人澄清……”
“程家小娃，你不隨老身進宮嗎？”長孫四娘瞪了程懷亮一眼。
“去，立刻就去。”程懷亮急忙答應。
“夫人，放心，老夫一定會為懷仁縣公、工部尚書討回公道。”說到這斐俊一揮手，“把這些刺客押進天牢，言行拷問。”
立馬有人托起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突厥人，直接拖向死牢。
兩個人離開後，斐俊半眯著眼睛看著老郭和老閆，“最近，我府上高價買了幾名西域歌姬，原本想邀請二位上府一敘，可現在……”
話音還沒落，就看見纏得像是粽子一樣的兩個老不修，噌的一下層擔架上跳起來，胳膊也不能動了，腿也能站直了，幾乎異口同聲：“老匹夫，你說的可曾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