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話 天謀地策（三十三）
天下第一大宗師，星燃大宗師，大境之炎。
灺煬·帕沃達蒙。
他輸了。
贏了他的人，武鬥大宗師，百兵塚·銳易·凱力，連留下炫耀的意圖都沒有，直接帶著自己的門徒們從軍團堡壘的大門離去了，就像他們來時一樣，門外之人讓開了一道筆直的道路。
而在這圍觀者眼中，這種不炫耀，才是最大的炫耀。
炎心修武場贏了。
灺煬輸了。
這種比武結果，讓軍團堡壘之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軍團女皇潘妲發出命令先關掉了大門，然後吩咐內務總管老喬妥善招待見證人。自己隨著泰克·火輪、拉辛等人，一起將灺煬和昏迷的霜河搬回了炎心修武場。
躺在**，老人背後的五道血窟窿已經止住了。
但老人卻陷入深深的昏迷。不時的，有細若發絲的紫色電氣從皮膚下躥出來。
「怎麽樣？」潘妲問。
泰克·火輪搖了搖頭。
「大宗師閉息了，這是深受重傷時的一種自我保護狀態，這是樂觀的說法。換句話說，大宗師已經到了鬼門關了。」
「我爺爺絕對會挺過來的。」秋枝坐在床邊，抓著灺煬的枯手流淚。
「隻用一掌，就能將大宗師打成如此程度？」摘下麵具的哈雷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秋枝。
「隻用一掌，卻是凝聚了天下最強的兩位大宗師的畢身功力。」泰克·火輪說，「不過，大宗師這一身電氣從何而來的？」
「照顧叔祖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潘妲說，她身為軍團堡壘的主人不可能在此耽擱太久。
她離開了炎心修武場，所經之處衛兵們衝她投來注目禮，她目視前方，表情鎮定自若。
現在已經是晚餐時間了，她直接回到了宴會廳。
眾人分堆而站，交頭接耳，見潘妲進來，便換做竊竊私語。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
潘妲坐上了主位。
「我的愛，你沒事吧。」戴倫關切道。
「比武結果，是炎心修武場贏了，不是麽？」潘妲笑道，「更何況，我的叔祖並沒有大礙。」
「聖父在上，我看老灺煬眼睛緊閉，就像是死了。」老喬說，平日裏他絕不敢在灺煬麵前提到聖父。
潘妲沒有理他。
因為龍語大宗師走上前來。
「比武既然已經結束，那無疆之風便就此告辭。」大罪人弗瑞說。
「希望在軍團堡壘的短暫日子裏沒有讓您感受到怠慢。」潘妲說。
「這裏的招待很到位，更難得的是讓我看到一場意想不到的好戲。」大罪人弗瑞看向戴倫，「你我之間的賬，無疆之風必將與你算清。」
「隨時恭候。」戴倫說。
大罪人帶著手下人，離開了宴會廳。
這個肩披紅色軍大衣的男人就像是開了一個頭，更多的人來向潘妲請辭。
潘妲一一準許，傭兵團長們與公會會長們也都離開了軍團堡壘。
偌大的宴會廳，一下子變得空曠許多。
「看來這些家夥，對你也不是特別忠心，熱鬧一看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巴爾德·奪羅王爵湊上來說道。
「你也可以走了，巴爾德。」戴倫說。
「我？」巴爾德翹著兩撇胡子，「我還要多待些時候。」
達維塔爾·雅塔利斯王爵帶著妹妹金耀劍姬上前來，同樣也是請辭的。
「紅河城路途遙遠，早日踏上返程也是好的。」潘妲說。
「謝謝，您的善解人意。」達維塔爾和妹妹向潘妲以及諸位王爵致禮，然後離開。
「春五月大人，您還不走？」巴爾德朝獵魔團的話事人舉杯。
「在下難得來軍團堡壘一趟，自然要多待些日子，也算是跟王爵大人做個伴。」春五月舉杯，飲下。
巴爾德沒有接這句話。
「既然，宴會廳上已經沒有人了，我們不妨換一個地方談談。」他此刻的口吻竟像是搖身一變成為了軍團堡壘的主人。
「談什麽？」潘妲問，「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放在明天。」
「今晚就談吧。想必你座下的重臣也沒有異議。」巴爾德說。
「既然王爵大人詳談，軍團堡壘自當奉陪。」老喬附和。
潘妲看了老喬一眼，又看看巴爾德，從容一笑。
「好。那就談談。」
眾人一起前往了另一座塔樓的議事廳。
七個席位，還是按之前的排序坐下了六人。
潘妲坐在主位，左手邊依次是戴倫、巴爾德王爵。
右手邊則是財政總管托奇·唐維基、內務總管喬瑟拉夫·普斯頓、外務總管梅爾·帕特。
「比武已經結束了，雖然比我們預期的要快，畢竟已經結束了，所以我們之前許諾的光石礦場可以交出來了吧。」巴爾德·奪羅說。
「你還真是心急。」潘妲笑，「要知道心急的男人從來不討女士的歡心。」
「效率，就是金錢。」巴爾德說。
「你早已富可敵國。」潘妲說。
「沒錯，正是因為我堅持原則。」巴爾德說。
「好吧。」潘妲微微側身對財政大臣說道，「起草光石礦場的轉讓書。」
「您隻要簽字就行。」十根手指帶著十二枚黃金大戒指的男人從袖子裏掏出一根羊皮卷。
「作為財政總管，你做到了未雨綢繆。」潘妲有些意外，她盯著托奇·唐維基。
嘲諷讓托奇的臉變紅起來，他從另一個袖子中掏出墨水與羽毛筆、火漆。
潘妲打開羊皮卷，一眼掃過牛皮卷上的內容，用羽毛筆優美地簽下自己的名字。托奇用金勺墊在蠟燭上讓勺子內的火漆熔化，散發出鬆香的味道。然後在軍團女皇的簽名旁，澆上了一點。
他吹了吹，讓火漆鋪得均勻。潘妲用拇指戒指在上麵壓下了帕沃達蒙的家徽。
至此，這張轉讓書便正式生效了。
「恭喜你，又獲得一座光石礦場。」潘妲說，「距離成為帝國第一王爵指日可待。」
「你的祝福，我收下了。」巴爾德說，「那麽，我們來談第二件事吧。」
「哦？還有何事？」潘妲問。
巴爾德撚著胡子笑。
「就是你退位之事。」老喬說，「你已經不再適合掌管整座軍團堡壘了，所以，我們一致決定，罷免你軍團堡壘之主的身份。」
「你們？」潘妲眉毛一挑，視線挨個從三位總管的臉上走過。「你們都有參與？」
「對不起，潘妲大人。」托奇不敢正對潘妲的目光。
外務總管梅爾·帕特卻說。
「這一切怪不得我們，而是潘妲大人您的咎由自取。」
ps：對了，今天的驚喜到底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