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話 戰技瞬步
眼前的大塊頭，當然不可能是真的牛頭人。
而是他肩膀以上套著一個栩栩如生的牛頭麵具。
但那條作為裝飾的尾巴，卻是條貨真價實的真蛇。
「我們才不是那種關係！」雅爾薇蒂否認道。
「果然尚未公開嗎？」阿斯莫德說。
「胡說八道！我們不是要考試嗎，為什麽還不開始！」雅爾薇蒂說。
「已經開始了呦。」阿斯莫德說。
阿斯莫德消失！
嗯？
兩人一愣，感覺背後有人在點自己的肩膀。
是阿斯莫德。
怎麽辦到的！
哈雷腦中響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算是什麽考試！」雅爾薇蒂生氣，簡直就像是莫名其妙的兒戲。
「看看你們的臂甲。」阿斯莫德走回原位。
哈雷之前是五顆湛藍五角星和三十七顆普通五角星。代表著他共有五百三十七顆五角星，即五萬三千七百點個人積分。
現在少了兩顆，變成了五百三十五顆。
雅爾薇蒂的個人積分也少兩顆。
「隻要被我碰到，就會減少個人積分呦，而且次次翻倍，下一次就是四百點。」阿斯莫德說。
「那怎麽才能通關？」雅爾薇蒂說。
「請看兩麵的牆上，各有四個拉杆，而當我移動的時候，八個拉杆將會隨機上彈一個，拉下它，我背後的門就會打開。在被我點中之前，穿過去就算通關。」阿斯莫德說。
「準備好了就跟我說。」
「我看左邊的，你看右邊的。」雅爾薇蒂與哈雷商量好對策，決定先嚐試一次。
「準備好了！」哈雷說道。
阿斯莫德施展瞬步。
因為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當阿斯莫德消失的一瞬間，哈雷與雅爾薇蒂立馬向左右兩邊躥出。
阿斯莫德身影出現在他倆上一秒所在的位置。然後又消失！
升起的拉杆在右邊！
哈雷衝過去，拉下了來。
通道盡頭果然有一道門被打開了。
倆人朝門口衝去，可惜就差一步的時候，被阿斯莫德在背後抓住。
「失敗了呦。」牛頭麵具後傳來笑聲。
哈雷與雅爾薇蒂各損失了四百點積分。
接著他倆有陸續試了幾次，發現不管怎麽試，兩個人始終就差那麽一步。
很快他倆就想到那個可以通關的辦法，一個人守在門口站著，另外一人負責拉杆，門一開，守門的那人就能通過。
可是如此一來的話……
沒錯，他們發現了這個遊戲的真相。
「這個遊戲，根本就隻能讓一人通關吧！」雅爾薇蒂生氣道。
「我從一開始就沒說會所有人都通關呦，通關的那個人可以回到自己原本的隊伍。」阿斯莫德說，「你們倆好好商量選誰通關，不過，對我來說都沒差啦。」
兩個人麵麵相覷，好像誰也不好意思讓對方犧牲。
那太自私了。
可是，如果現在選擇直接離開考試，那就是害了另外四個隊友。而哈雷與雅爾薇蒂嚴格說起來，也僅僅是露水相逢的交情罷了。
所以這個考試終究要有人通過才行啊。
「拋硬幣決定吧。」哈雷說。
「哪來的硬幣。」雅爾薇蒂沒好氣地說。
「用這個。」哈雷從懷裏摸出來一個沒有光澤的光石，這是他作為紀念而收集的。
「有裂痕的就是正麵，光滑的就是反麵。你先選。」
「反麵。」雅爾薇蒂說，看來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聽天由命，誰也別委屈。
「那我正麵。」哈雷拇指一彈，光石打著轉上天，然後又掉了下來。
正麵。
「那我就不好意思咯？」哈雷說。
「嗯。就這樣。」雅爾薇蒂沒有不服氣。
「那你一會跑去拉拉杆的時候要開戰態。」哈雷說。
「為什麽？」
「我怕你跑的不夠快。」
「你！」雅爾薇蒂怒指哈雷，「你放心，我不會耽誤你跟心上人重逢的。」
按照計劃，哈雷守在了門口，而雅爾薇蒂則站在中央。
位置站定後，倆人要求開始。
但他們想的太簡單了！
這個計劃裏有個重大的破綻，那就是先直接抓住守在門邊的那個人！
阿斯莫德施展瞬步閃現到了哈雷身邊，碰到了他。門同時被打開了，就晚了一秒，哈雷也因此喪失了出去的資格。
但，他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想要出去！
阿斯莫德剛想再度發動瞬步，真蛇做的尾巴突然一緊！
「跑啊！」哈雷狠狠地掐住蛇的脖子衝著雅爾薇蒂大喊！
「你小子！」阿斯莫德怒道，他想拽回尾巴，但哈雷開啟戰態竟一時沒讓他得逞。
「他根本從一開始打計劃讓我走！」雅爾薇蒂瞬間就想通了眼前這一切，這種機會隻有一次！
但她不想沾哈雷便宜。這半秒鍾的猶豫，給了阿斯莫德機會。
「想通關，可沒這麽容易！」阿斯莫德大喝一聲，蛇形的尾巴一抖，竟把哈雷整個人拋了起來。
哈雷半空中鬆開了手，雙手握槍，順勢下劈！
長槍隻劈穿了一團殘影，阿斯莫德早已發動瞬步。好在雅爾薇蒂反應也夠快，電光火石間跳上了牆，然後借力一彈，身影折射向哈雷所站的位置。
兩人四目相對了一個瞬間，哈雷遞出長槍，雅爾薇蒂踩在了槍杆上，哈雷腰部下沉，雙臂用力向上一掀槍杆，就把雅爾薇蒂朝腦後甩了出去。
如此高難度的動作，明明是隨機應變的配合，卻默契得仿佛演練過千百次一般。
「你等著做我的跟班吧，你別後悔！」
雅爾薇蒂越過哈雷的頭頂衝出了門。
門轟隆隆的合上了。
門的背麵鑲著一塊大大的圓潤光石。顯然是通過教官難關的獎勵。
雅爾薇蒂一拳擊在上麵，光漏了出來。
「混蛋，明明就是個傻瓜，耍什麽帥啊！」
門裏麵。
「喂，小子，夠大方的。」阿斯莫德因為帶著牛頭麵具，看不清楚表情，所以也不知道他是讚美還是嘲諷。
哈雷豎起長槍，覺得一切都結束了。
他明知道這樣會拖隊友的後腿，但他還是把機會拱手讓人了。
大概是他看不得自己一人逃脫，剩下一個姑娘受難吧。
「小子，你叫什麽？」阿斯莫德問。
「哈雷·哥麥普。」
「哦，原來是你。」
「你知道？」
「聽說了你跟曼諾打架的事。你有點厲害呢。」
這應該算是恭維，但哈雷現在沒心情聽。
「你要結束比賽嗎？」阿斯莫德問。
「當然不，我就算在這耗著。我的隊友也是可以獲得積分的吧。」哈雷說。
「話是沒錯。但是你的個人積分會被全拿走呦。」阿斯莫德說。
「為什麽？」哈雷問，雅爾薇蒂不是都已經通關了嗎？
「你以為事情結束了？太天真。」
阿斯莫德消失。
哈雷跳到一邊。
阿斯莫德繼續瞬步。
哈雷又跳，但還是不夠快。
被阿斯莫德抓到。
「單人試煉開始了呦。」阿斯莫德說到。
哈雷低頭一看，臂甲上又少了六十四顆五角星。加上一開始陸陸續續損失的，他已經損失了一萬兩千六百點積分，他剩下的個人積分隻夠支付兩次挑戰了。
「我又沒說準備好。」哈雷說。
「嗯，那你下次準備好了，告訴我。」阿斯莫德很有耐心。
「那單人試煉怎麽才算通過？」哈雷要先問清楚規則。
「連續躲開我十次瞬步。就算你通關。」
「有獎勵嗎？」
「當然有。」
要躲過瞬步，談何容易，他就算是開啟戰態，全神貫注也頂多能閃過三次。
想躲過瞬步，唯有學會瞬步！
這麽短的時間怎麽可能？
但再不可能也要試試！
哈雷開啟戰態，模仿著至今為止所見過的瞬步動作。
腳下發力，彈出去！
不夠遠！
重來！
腳下發力，彈出去！
還是不夠遠，不夠快！
重來！
阿斯莫德看著哈雷反複的來回跳著。
唉，沒有抓住竅門啊，這小子。
「足心。」他突然說。
「什麽？」哈雷沒聽清。
「要用足心抓住大地啊，小子。」阿斯莫德說。
「瞬步的精髓，不在於彈力，相反的是在於瞬間抓住大地啊！」
「你先把鞋子脫了。」
雖然哈雷不知道理由，但還是聽了阿斯莫德話。
「戰技·瞬步，有兩個訣竅。第一個就是腳趾。」阿斯莫德說。
「腳趾？」
「聽好了，如果把瞬步所穿過的空間想象成一個隧道的話，人調用戰能闖入隧道的瞬間，叫做『風走』。離開隧道抓地的瞬間，叫做『風止』。所以瞬步分為『風走』和『風止』兩個步驟，而最關鍵的就是抓地的瞬間，觸地的瞬間要腳趾緊扣。」
「腳趾緊扣？這麽有什麽難的。」
「想得簡單，但實現卻很難。抓地不僅要在瞬間完成，而且還要孤注一擲地把「風走」的慣性與衝力全部貫穿進大地。所以必須要讓腳趾像手指一樣有力量。」
「這很難啊。」哈雷動了動腳趾。
「所以要苦修啊。」阿斯莫德說。
「你練得多久？」
「秘密。」
「那第二個竅門呢？」哈雷問。
「你現在還沒有資格學。靠第一個竅門，你就能領悟戰技·瞬步了。」阿斯莫德說。
於是哈雷試了一下，果然速度比自己瞎練有了顯著提高。
足音遠遠降低了很多。
不錯嘛！
阿斯莫德心中讚歎。
他純是因為無聊，才給哈雷講解了一下瞬步的竅門。反正最後哈雷全部的積分都會被他奪走。
他可不算違規，因為光知道竅門，是無法領悟瞬步的。
他說哈雷能領悟，當然不是在騙他，因為他又沒說哈雷大概會耗時多久能領悟。
當年他自己為了讓力量凝聚在腳趾可下了不少苦功。先是練單足獨立冥想，然後是用五個腳趾踩在鵝卵石上，最後則是靠一隻腳的拇指在鵝卵石上支撐全身的重量。
而達到這一步，他足足修煉了半年。
他這樣想著，耳邊傳來「嗖」的一聲。
咦？
哈雷消失了。
不。
哈雷是出現在牆的另一端。
等一下，剛才他施展了瞬步嗎？
不可能！
「牛頭怪，我好像練成了。」哈雷說。
「少說大話！」阿斯莫德非常生氣，突然消失。
瞬步！
哈雷瞬步移開。
阿斯莫德追趕。
踏——踏——踏——踏——
一個足音追著一個足音。
第五次的時候，哈雷還是被抓住了。
因為他忘了一件事，戰技是靠戰能維持的，消耗遠比平時開著戰態要高！
他因為後續無力而被抓住。
「我要休息一下。下一次一定會贏！」
哈雷也不管阿斯莫德是否同意，徑自一屁股坐在地上，頭靠著牆，一下子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