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話 鱗現雲海（九）
「你認識金耀劍姬？」黛佩兒·赫蘭多小抿一口杯中酒，那血色**與她此刻的打扮十分相稱——那是一條**雙肩與後背的亮紅色的綢緞長裙，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左側的開叉處露出整條修長的大腿，慷慨地讓男人們大飽眼福。
「不認識。」哈雷說。
「那你就不可能見過比我更好看的女人。」黛佩兒口吻篤定。
我見過未來的銀羽劍姬。
哈雷沒有說出口，因為他並不想爭論這個。
「看來你已經想好如何拯救你的父親。」哈雷問。
「看來，你在這幾天了解了不少事。」黛佩兒往空杯子裏倒了半杯酒，「嚐嚐，我打賭你沒有喝過這個。」
「我喝過夏日紅。」
「夏日紅？」黛佩兒輕笑道，「那是阿卡迪亞的酒，這個是『赤櫻』，是櫻桃酒，兩者味道完全不一樣。」
哈雷搖頭拒絕。
傭兵要想活得久，別喝女人主動遞來的酒。
他牢記這句話。
「不識貨。」黛佩兒示意這杯酒歸伍哢了，後者榮幸地端杯一飲而盡。
「如果我說海天蝦有劇毒，而這酒是唯一的解藥，」黛佩兒輕輕晃著高腳杯，「你會不會後悔？」
這明顯是一句謊話。就算真的有毒，哈雷也不怕。
「天上為什麽會有蝦？」哈雷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天上為什麽不能有？既然天上有湖，湖裏當然就可以有蝦。」黛佩兒說，「傳說之中，海天蝦可是飛龍的食物。」
「龍？你們見過？」
黛佩兒笑而不答，而是說道：「海天蝦很有意思，它們到了繁殖的季節便會時刻等著一場雨，雨滴會包裹著一粒粒蝦籽落入大海。然後小蝦長成大蝦，產出蝦籽，隨著水蒸氣與季風，再次飛回天上，再繼續產籽落海。一代一代又一代地這樣延續下去。聽上去還真是浪漫啊。」黛佩兒飲下一小口酒，「同時這也意味著生為海天蝦，子女一旦離開蝦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與父母相見。海和天相隔，等同隔著生死。」
「這聽上去一點都不有趣。」哈雷說。
「是啊。」黛佩兒意味深長地看著哈雷，「沒有子女願意與自己父母永別。所以你會幫我的對麽。」
「我收了錢。」哈雷說。
「對，你收了錢。」黛佩兒說，「可你會念舊情，會手下留情。我不知道你與其他的雲賊是否有瓜葛，所以，」她的語氣變得嚴肅，「你能保證在救出我的父親時候盡全力嗎？」
「我收了錢。」哈雷重複。
「好，那我就當你已經做出承諾。」黛佩兒把自己的那杯酒遞給哈雷，「我請你喝一杯，算是我提前謝你。」
「能讓我吃個飽飯就行。」哈雷說。
黛佩兒笑了。
「還有兩天，我們將追上天鷗號。」
很顯然，這一天是海天蝦大豐收的日子，廚師魚骨換著花樣做出了全蝦盛宴，有切片冷盤，有串燒烤炙，有鮮美濃湯。
別看魚骨人高馬大，一柄小刀子在他手中就像是活了一般，挑出蝦肉的時間隻需半秒，剩下空心透明的蝦殼仍完整如初，仿佛靈魂出竅一般。
所有的蝦頭都被單獨收集起來，其中一小部分做進蝦湯裏，絕大部分則被倒進了一個大罐子裏。
「這是幹嗎？」哈雷好奇。
「秘製調味料。」魚骨捧起大把的粗鹽添加到罐子裏，然後用一根形如棒槌的工具插進罐子不停地上下捶搗，足足搗了將近二十分鍾，他用長勺伸進去一舀，提出來的則是一滿勺微微泛紅的醬體，「可以了。」他滿意地用蓋子緊緊塞住罐子口，「這玩意很提味，這麽一罐，足夠我們飛到目的地。」
一片雲湖不僅為電鰻號補充了食物，同樣也提供了足量的淨水，飛行艇上的士氣又被提升起來。
正如黛佩兒所料，不出一天半的時間，他們就在雲海中發現了「目標」的尾巴，夜色中的雲，被染成了沉重的鉛色。
天鷗號的體型介於電鰻號與遊騎兵飛行艇兩者之間，如果以海船來類比的話，電鰻號是雙桅船，天鷗號便是三桅船。
這就意味著天歐號上裝載的雲賊要比電鰻號多上很多。
「我們什麽時候出擊。」哈雷站在甲板上問著黛佩兒。
她又換了一身衣服，即便顏色與款式不同，但仍毫不意外地**著大腿與胸部。
「還有半天大概就能追上。」黛佩兒說，「讓他們有點壓力。」
哈雷看著黛佩兒，然後視線又轉移到遠方，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麽，就快說。」黛佩兒說。
「你為什麽總是打扮地這麽暴露。」哈雷說。
「怎麽，你快控製不住自己的獸性了？」黛佩兒得意地笑。
但哈雷不覺得這句話很好笑。
她完全不知道哈雷無法自控後，會有多可怕。
黛佩兒留意到哈雷麵色有異，於是口吻變得正經：「因為這是我的護甲。」
「？」哈雷一愣，這是什麽答案。
「正常的男人怎麽會不多看我兩眼？即便是戰鬥中也是如此。我會盯著他們的眼睛，隻要他們的視線稍微一下移，我的劍就會刺中他們的喉嚨。」黛佩兒說，「所以，我光著腿，比穿著護甲更安全。」
這可不是什麽光彩的戰術。
「這是小聰明，遇到高手就沒有用了，他們絕不會在戰鬥中因為女色分神。」哈雷提醒。
「你說的沒錯。」黛佩兒說，「可是遇到高手，不管怎樣我都會死吧。除非，像是你這種舍不得的。」
「我是收了錢。」哈雷說，「而你是雇主。」
「那明天就全靠你咯。」黛佩兒笑，她又一次變相地提醒哈雷。
這個女孩不僅長得好看，更可怕的是她還很有智慧。
她將來必會成就一番大事！
哈雷心中感慨，回艙休息。
第二天，天還未亮。
哈雷就聽到雲賊們在甲板上的跑動聲。
顯然到時候了。
他出了艙門，隻見兩艘飛行艇已經相隔不遠。
但他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站在甲板上，雙眼掃視，在雲賊中找來找去。
然後又找了一遍。
還是沒有找到。
在這種關鍵的時刻，那個人不可能還在睡懶覺。
而事實上，黛佩兒·赫蘭多的確就沒有出現！
她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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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養肥了讀，讀者很爽，但是對作者的傷害是極大的。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請追更。
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