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話 原來是你
暫時拋開正邪立場與戰鬥技巧,單純從生物角度對比,煞的肌肉與骨頭遠遠強於人類。
猩紅罪惡細胞能讓人變強,本質是讓部分人體細胞轉化為煞的細胞,永不可逆。
注射一次猩紅罪惡細胞能讓人體煞化30%。
注射第二次,人體煞化60%。
注射第三次,人體煞化90%。
即便到了這個階段,隻要沒到100%,人還是人。
大部分的超能者頂多注射兩次猩紅罪惡細胞,因為人在激烈的戰鬥中,會猶如潛能爆發般臨時煞化,提升幅度為10-20%。戰鬥過後,臨時煞化的細胞會變回正常的人類細胞。
一旦注射三次猩紅罪惡細胞,就意味著這個人有著極高的概率由於臨時煞化而突破臨界值成為一頭真正的煞!
這種煞,被成為煞人,又名背叛者。
那是一種將超能力與煞的肉身融合,並且天性無比仇視人類的可怕怪物。
一旦出現,任何超能者都有責任將它消滅。
武禪用冰冷的眼神鎖定那名摩托車手,估算他目前煞化程度至少達到了50%,上限暫時無法確定。他應該不會蠢到注射三次猩紅罪惡細胞。
但凡事皆有萬一。
另有一種情況,武禪也不得不防——注射劣質猩紅罪惡細胞。
走正常程序注射猩紅罪惡細胞門檻很高,而劣質的常見於黑市,稍有點門路就可以搞到。劣質猩紅罪惡細胞基礎煞化值低,臨時煞化值卻極不可控,提升幅度從10%到80%都有可能。
換句話說,即便摩托車手的基礎煞化值隻有20%,仍有可能在手撕蝠怪煞妖的戰鬥中臨時突破100%變成煞人。
武禪的目光讓摩托車手全身不爽。
他本是借著殺掉蝠怪煞妖對武禪示威,沒想到武禪根本不怕,反而用看獵物的眼神一直盯他,他忍無可忍,怒氣衝衝地豎起中指。
“我一直就看你不順眼!來啊!我們打一場!”
鐵戰馬的眾人紛紛看過來,老大馬喪橫起一條胳膊攔住摩托車手:“沒人要跟你打架。”
他顯然看得出武禪在防範著什麽。
“兄弟你不用擔心,我的這位隊員在安全範圍內。”
武禪不會因一句口頭承諾就放下警惕心,眼神冰冷不變。
摩托車手怒道:“老馬你讓開!”
“你冷靜點。”馬喪說。
武禪剛才砍蝠怪煞妖腰上的那一刀馬喪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裏。一刀差點把煞妖劈成兩截的男人,自己的隊員未必是人家的對手。
馬喪在資源回收隊圈內算是有名號的人物,他以前不知道D067新城來還有這樣一位年輕高手。
雙方劍拔弩張,馬喪腦中突然靈光一現,難以置信地看向武禪手裏的長刀。
“原來劈開鯨級巨煞獠牙的人就是你。”
武禪沒回答。
其他人滿是意外地議論起來。
“誒?”
“傳言居然是真的?”
“用鯨級巨煞獠牙改成的兵器原來長這個樣子。”
“我覺得楚哥打不過人家。”說話的是小宋。
“我也這麽覺得。”有人附和。
摩托車手頓時麵子掛不住了,一下子掀開老馬的胳膊。
“今天非打不可!”
這暴躁的樣子足以證明他還是人類。
武禪手腕旋刀舞出一個刀花。
摩托車手立馬架拳。
武禪收刀歸鞘。
摩托車手:“???”
接著怒道:“你給我拔刀!”
武禪說:“光看還不夠,你還想摸一摸我的刀?”
摩托車手怒道:“沒人想摸你的破刀!我是要跟你打一架!”
“我想摸一下。”小宋舉手道,“可以嗎?”
“我也想摸。”另有人道。
“我也想試試手感。”連馬喪都摻合進來。
摩托車手:“……”
武禪重新拔刀出鞘:“小心你們的手指。”
於是,摩托車手打架的要求被自己人無視掉了,大家用手電照亮,手指小心翼翼地在刀刃上戳戳碰碰,仿佛這裏不是廢棄的地鐵站而是某個考古挖掘現場,每個人都是兵器鑒賞專家。
欣賞完獠牙長刀,鐵戰馬的人開始收屍。
被蝠怪煞妖咬掉腦袋的是修車的樹根李,被撕開胸口的那人也沒保住性命。本來還有兩個人該被蝠怪煞妖殺死,所幸被武禪救下。鐵戰馬此行共有九人,現在還剩七人,損失並不算嚴重。對鐵戰馬這支經驗豐富的資源回收隊來說,隊友的殞命早已司空見慣,哀悼不會讓人起死回生,除了浪費時間沒有任何作用。他們把死者的身體扔進車鬥,等帶到路麵後,找個茂密的樹林埋掉。
武禪趁他們收拾屍體,準備開車離開。
馬喪走過來:“等一下,我們馬上就收拾完畢,一起上去吧。”
武禪說:“我習慣獨來獨往。”
馬喪說:“但咱們還沒有討論好該怎麽分蝠怪煞妖的屍體。”
武禪說:“我不要,全歸你們。”
其實也沒什麽好討論的。市政廳為了避免一屍多用,資源回收隊隻有上交煞妖的腦袋才能得到分配額。蝠怪煞妖的頭是被摩托車手撕下來的,跟武禪沒有任何關係。
馬喪沒想到武禪這麽大方。他原計劃隻要武禪開口,他立馬就把蝠怪煞妖的頭讓出來。比起和武禪這樣的高手結交個朋友,兩點分配額根本微不足道。
同理,武禪拒絕分割戰利品,就等於變相拒絕馬喪與其結交的想法。
馬喪是通透人,當然不會自找沒趣。
“聊了這麽久,連煞妖都一起聯手殺了,還不知道兄弟叫什麽名字。”
“我知道我知道。”收拾完戰場的小宋湊過來插嘴,“這位大哥姓宮。”
武禪估計是買刀的商人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與來曆,隻見到他住在宮氏武館,於是一傳十、十傳百把他誤認作是宮家的人。
“不,我姓武。”
馬喪猶如突然被毒蠍蟄了一下,打了一個激靈。“哪、哪個武?”
“我叫武禪。”
馬喪覺得這個名字好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武禪?!你就是那個武禪!”小宋先是滿臉不可思議,然後整個人興奮起來,“武禪老師,我是看你電影長大的!”
其他人聽到這話紛紛麵露意外之色,隨後腦海深處某塊記憶上的沉灰被吹掉了,他們也都記起了武禪是誰。
“我當年非常喜歡你的煞化孫悟空!”
“我也是!”
“我不是當年喜歡,而是直到今天也喜歡!”
摩托車手沒什麽感覺,因為他不看電影。他看向身旁那個短發女人,能單臂拎起沉重弩炮的她,幹練冷酷的就像是一塊冰。剛才除了摩托車手,她是唯一沒有去摸那柄長刀的人。
“你應該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吧。”
短發女人沒有回答,突然提起弩炮炮筒,拖到武禪麵前。
其他人:“???”
女人正視武禪那雙犀利的眼睛,轉瞬就瞥到一旁:“請給我簽個名。”
武禪說:“簽哪?”
即便環境很暗,但大家都能看出她微微臉紅:“鎖骨上。”
摩托車手:“???”
其他人:“……”
武禪說:“你確定?”
女人仍側著臉,隻不過現在連耳朵都紅了起來:“你剛才聽錯了。請刻在弩炮彈倉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