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風中行者

當那群人走近時，羅森才發現對方清一色的都是東南亞人種，個頭不高，皮膚黝黑。

為首的是一位兩鬢斑白的老者，身著深綠色軍裝，雖上了年紀但身姿依然挺拔，想來應該就是新加坡軍方的負責人了。

“叨擾叨擾。”那名老者顯然是衝著將天正來的，他一個箭步走上前來，雙方先是互相敬禮，接著他就同將天正熱情握手。

“我是新加坡機甲部隊負責人張誌賢。”老者滿臉笑容地說道，中文很是標準，“機甲‘午夜鬼火’我部已安全送達，還請蔣先生親自過目。”

他一邊說著，一邊點頭示意。一旁的西裝男們立即向兩側退去，為將天正等3人讓出一條道來。

羅森在人群裏還偷偷望見了將天正口中的‘封黎仁’——他很特別，是最後一個退向兩側的，雖然體型比較瘦弱，和張文虎有些相似，但二者的神情卻截然相反。

張文虎性格平和，該友善時友善，該動手時也絕不含糊，不過封黎仁看上去卻麵色不善。

他長著一對劍眉，此刻它們正向鼻梁靠擾；其下的星眸則死死地盯著蔣天正三人，炯炯有神，露出一副警惕的表情。

很有壓迫感。羅森心想，而且他還握著拳頭，感覺隨時都會衝過來的樣子。

“很慚愧……我們的技術有限，沒辦法對‘午夜鬼火’進行全方位的修複和改造。”張誌賢對蔣天正說道，雖然他的個子比蔣天正矮了近一個頭，但說話卻中氣十足，不弱分毫。

“沒關係。”蔣天正答道，“放心吧，他會得到重視，並用在刀刃上，你們的駕駛員亦是如此。”

“但願如此。”張誌賢歎道。

“我們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無論是經濟上、軍事上……都會得到我們的支持。”

二人一邊走著，一邊還對兩國在其他領域上的合作進行某種探討——羅森對這些就興趣缺缺，完全不感冒。

安吉還在逗那頭鷹玩，二者的感情迅速升溫，嘰嘰喳喳的，很是熱鬧。

這時，隊伍後方忽然有人吹了一聲口哨——

噓——

原本老老實實停在安吉右肩的老鷹猛地仰起頭，接著就張開雙翼，展翅翱翔！

眾人立即轉頭望去，隻見那頭老鷹，竟然又停到了封黎仁的右肩之上。

此刻，封黎仁正站在隊尾，滿臉陰沉地看著安吉。

這下，羅森馬上就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他對我們沒有好感。

身為機甲駕駛員，卻對自己未來的上司連個照麵都不打，而且他見鷹停在安吉的肩上，竟然還把鷹給喚走了。不過羅森倒也能理解，他剛剛經曆了一場失敗，眼下肯定急於證明自己，而同為駕駛員的安吉，自然就是他的選擇。

封黎仁瞪著安吉，安吉則滿臉通紅，不知所措，場麵一時陷入尷尬。

“有什麽話，你可以直說。”羅森立即抬腳擋在了二人中間，“不必拐彎抹角。”

不過封黎仁隻是歪了歪頭，似乎依然沒有開口的打算。

“抱歉抱歉！”一旁的張誌賢見狀，馬上跑到隊尾來打圓場。

“他……有點問題，我代他道歉。”張誌賢對安吉賠笑道，接著他指了指封黎仁，“他是個啞巴。”

啞巴？安吉和羅森都大吃一驚，紛紛望向封黎仁。隻見對方鼻中冷哼一聲，似乎依然沒有什麽解釋的欲望。

這樣都不回話？羅森心想，看來張誌賢說的是真的。

駕駛員、戒備心、啞巴、鷹、英雄？這幾個詞分開看貌似毫無關聯，但把他們都連在一起時就很有意思了，它們能組成各種各樣的故事——比如封黎仁，他的名字——陰森、寒冷、絕對的沉默，就像一位行走在風裏的人。

羅森覺得自己愈發對眼前這位謎一般的駕駛員感到新奇和有趣了。

“看來你們之間會發生很多故事。”不知何時，蔣天正也走到了羅森身旁，而且用著隻有羅森能聽到的音量說道，“聽說封黎仁精通泰拳和截拳道，戰鬥風格猛而狠，每一次攻擊都直擊要害，嚐試一擊斃命。”

羅森有些驚訝地看向蔣天正，心中暗道：首長的意思是……

而蔣天正已經轉過身，準備繼續前進。

“你不是還在做特訓嗎？”他隻是扔下一句話後便邁步離開了。

羅森稍稍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

“嘿。”羅森滿臉微笑地衝封黎仁喊道，並且成功地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聽說你發不出聲音？”羅森壞笑道，他決定豁出去了，大不了當一回賽提，“那你該怎樣向我們形容你的技術呢？”

不得不說，這番欠揍的言論很有效，它成功地激怒了一名世界頂尖駕駛員。

封黎仁聞言後先是雙目圓睜，隨後則拉動臉頰，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容。

這下，無需言語——

羅森立即就明白了那個表情的意思。

……

我的技術

你需要用痛覺來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