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比劍
第一百零七章 比劍
“啊”輕輕地發出一聲慘叫，何不醉睜開了眼睛，伸手捏著疼痛的額頭，宿醉的後遺症又上來了，頭疼得要命。
看看周圍熟悉的環境，和鋪在身上的錦被，何不醉腦袋一陣混沌，我是怎麽回來的？
搖了搖頭，掀開被子，坐直了身子。
起床倒了杯水，一口喝幹，清涼的感覺痛快至極，何不醉忍不住舒服的呻吟出聲，一個字，美！
休息了一會，在屋子裏環視了一圈，何不醉忍不住感歎一聲，終於回來了。
看著屋子裏熟悉的陳設，何不醉滿是懷念，這一切都是按照莫愁的想法來擺的，屋子裏到處都有著她的印記，尤其是，那張梳妝台。
新婚之後，那幾日清早，她都是在那裏整理梳妝的。
每日，何不醉躺在床上，看著她梳發濃眉的背影，總會從心底裏升起一股甜蜜的滋味，如今，隻剩下那空蕩蕩的梳妝台，何不醉心中隻感到萬分悲涼，一股莫名的感覺縈繞在心間，他覺得自己胸口悶得慌，鼻子發酸，眼睛裏止不住的要流出淚來。
強忍著把淚水憋回去，何不醉一步步走到那梳妝台前，撫摸著落了一層灰塵的銅鏡，和那把木梳，動作溫柔無比，似乎在撫摸著李莫愁光潔的臉頰一般。
都怪我，都怪我……
拿起木梳，放在手心，捂在鼻子上使勁的嗅著，仿佛在找尋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一樣，何不醉想她想得快要發了瘋！
“吱呀”
這個時候，房門忽然被打開了，何不醉慌張的將那木梳放進了懷裏，伸手擦掉了臉上的淚水。
轉過身來。向後望去。
“你是……小妹？”何不醉呆呆的看著前方這個充滿靈氣的高挑少女，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臉上的輪廓，還依稀有著兩年前那稚氣未脫的麵孔的三分模樣。隻是最近兩年改變的實在太大了，大到何不醉都快不敢相認了。
“嘻嘻。你猜啊……”小妹調皮的來到何不醉身邊，抱住了他的胳膊。
何不醉笑了笑，伸手摸上了她的黑發，罵道：“臭丫頭，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還用得著猜麽？”
“哎呀，不要再摸人家的頭發了，我都長大了”何小妹不知怎的。有些抵觸何不醉把她當做小孩子來看的行為。
“好好，你個沒良心的，現在就開始不聽我的話了，將來嫁了出去，那豈不是都記不起我是誰了”何不醉笑道。
“那我就永遠不嫁人了，一直守在哥哥的身邊”何小妹眯著眼睛開心的說道。
何不醉一愣，拍了一下她白白的額頭，笑道：“說什麽傻話，哪有女孩子不要嫁人的”
說完，何不醉輕輕地推開何小妹。道：“哥哥先去收拾一下，你在這坐著等一會”
“這房子，兩年沒進來人了。都有些黴味了，我得拿出去把這些被子什麽的好好的曬曬”
何不醉便走，便嘮叨著，伸手整理了一下被子，穿上了外套，又一個人默默地走到了盆架上，濕了毛巾，洗漱起來。
何小妹看著何不醉一個人忙活的背影，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她好像從他的身上感到了一股落寞孤單的意味。看得她忍不住就要哭出來了。
“哥哥，我……我來幫你吧”何小妹走了上來。想要幫何不醉洗洗臉。
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何不醉一個人在那裏忙活了，心裏疼得受不了！
何不醉看著轉頭看了看何小妹，忽然咧嘴一笑，道：“好啊，哥哥今天就享受一下小妹的服侍，過把癮”
把毛巾遞給何小妹，何不醉拿起漱口水，含了一口，閉上了眼睛，任由何小妹在自己臉上擦洗著。
何小妹擦得溫柔無比，很仔細，臉頰，脖子，眼睛，額頭，她一下下的拿著毛巾擦過，在水裏濕了濕毛巾，又擦了第二遍。
何不醉閉著眼睛，感受著何小妹輕柔的力量，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兩年前，莫愁也是這般，細心地為自己洗漱。
“莫愁，對不起……”情不自禁，何不醉低沉地對著何小妹說出了一句道歉的話。
何小妹手上的動作忽然一頓，她看著何不醉那一臉懷戀的模樣，心中頓時大為憐惜，一把保住了何不醉寬闊的肩膀，她失聲痛哭：“哥，你別這樣……”
何不醉恍然一愣，回過神來，他睜開眼睛，木然的看了看何小妹，歎口氣，伸手撫摸著她的黑發，出聲安慰道：“沒事的，哥哥沒事，別擔心……”
半晌，何小妹方才漸漸抽噎著從何不醉懷裏離開，她抬起頭，看著何不醉，眼睛裏還猶自掛著一地大大的淚珠，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何不醉肯定的點了點頭。
何小妹破涕為笑。
何不醉看著她一張臉哭得稀裏嘩啦的樣子，調侃道：“趕緊去照照鏡子吧，看看你這小花貓的臉頰，真難看”
“討厭死了你”何小妹不依的砸了一下何不醉的胸口，快速的跑到鏡子邊去整理自己的臉頰了。
何不醉臉色露出一絲黯然，默默的歎了口氣，起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木盆，把水倒了，毛巾搭在架子上放好。
正要往屋子裏走，何小妹卻是忽然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撒嬌似的說道：“哥哥，跟我來”
何不醉滿心不解，但看著何小妹滿臉歡喜的樣子，他也露出一絲微笑，陪著她往外走去。
前院，練武場。
何小妹鬆開了何不醉的手，昂起腦袋得意的看著何不醉，傲嬌的說道：“哥哥，還記得你臨走之前答應了什麽？”
何不醉回憶了半晌，還是沒想起來，不解的問道：“什麽？”
何小妹一副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表情。說道：“你答應過我，等到你回來的時候，我要是把木劍之境練到了小成。九陽真經練到第三卷大成，以後無論到哪裏都要帶著我”
說完。何小妹目光灼灼的定著何不醉，道：“你可不許耍賴啊！”
何不醉恍然，他笑著說道：“好，我不耍賴便是”
聞言，何小妹得意的笑了笑，伸手遞給何不醉一把木劍，道：“來吧，看看我的劍法有多厲害！”
看著何小妹一副邀功的模樣。何不醉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說道：“好，我就看看你現在練到了什麽級別？”
“哥哥，你可要小心嘍”何小妹盯著何不醉，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微笑。
“看我怎麽在哥哥你擅長的劍法上打敗你”
“小妹，你隻管放手進攻吧，我防守”何不醉笑道。
“喝”見到何不醉一臉輕視自己的樣子，何小妹頓時火氣大發，她狠狠的揮著手裏的木劍，速度飛快的向著何不醉刺來。
何不醉看著何小妹那持劍的姿勢和動作。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有點意思。
他伸手擺開長劍，做好了防禦姿態。
小妹的攻勢迅速的到來了。咻咻，連綿不絕的一十八劍快速的刺向了何不醉身上數處大穴，如風雷般的氣勢，令何不醉不得不認真對待，跟何小妹選擇了同樣的方式，把她的十八劍封在前進之路上，一一攔了下來。
他的劍法境界此時早已超過了木劍之境，已經凝聚出來自己的劍勢，不再執著於劍招和速度。但這不代表他的這些東西就會變弱，他現在劍法境界更高一籌。見識自然更高遠了，何小妹使出的劍招裏所有的破綻他都能一目了然。不過他倒是沒有去攻擊那些破綻，隻是將何小妹的攻勢擋了下來，說好了的，他隻防守。
何小妹的攻勢越來越快，何不醉應付起來也是開始感覺到了一絲壓力，不過，還好，在不動用劍勢的情況下，要把她的劍法防下來，還能做得到。
一轉眼，兩人便交手上百招了。
何不醉依舊一臉淡然，何小妹卻是有些忍不住了。
已經上百招了，哥哥隻是防守，我竟然還沒有打敗他！
難道，真的要把我的真正實力全部用出來，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哥哥隻是在防守啊，哼！不行，我一定要向他證明我的實力，省得他下次再拿什麽借口來推脫不帶我出去。
“嗡”
就在這麽一瞬間，何小妹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她攻擊的速度忽然快了將近一倍以上，招式也不想先前那麽死板，開始靈活的用出一些刁鑽的劍法，往往從一些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木劍，攻擊自己不備。
何不醉頓時一慌，陷入了下風，漸漸地開始有些吃力了，即將被何小妹攻破他的防線。
何小妹的劍法現在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她現在已經把木劍修煉到了大成之境！
何不醉心中已經被徹底驚到了，他始終沒想到，小妹竟然有這麽強大的練劍天賦，以前心中雖然有些了解，但現在何不醉卻忽然發現，原來自己還是低估小妹了。
何不醉還是用上了劍勢，靈劍劍勢！
他的劍法瞬間開始變得飄忽不定，無跡可尋，每每何小妹的劍法刺過來，何不醉明明慢騰騰的，卻總是用一種奇怪的方式把她的劍格住，讓自己的劍法瞬間被克製，接下來一連串的招式總是被打斷，再也無法走下去。
何小妹不信這個邪，又試了數次，還是被何不醉那怪異的卻透露出一股莫名意味的劍法給阻斷，最終她不得不放棄了努力。
“哎呀，不打了，哥哥一點都不讓著人家”何小妹把劍一扔，氣惱的坐在地上，恨恨地看著何不醉，一副我絕不會原諒你的樣子。
何不醉一聲苦笑，走了過去。
“好了，哥哥答應你了，以後無論去哪裏都會帶著你”
“真的麽？”何小妹仰著頭，開心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快起來吧，一個大姑娘家的，也不知道保持一點淑女形象，不嫌地上髒啊”何不醉教訓道。
“哼！”何小妹站了起來，對著何不醉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