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學武

他不是不想動趙政,而是不能動。

先太子趙燕曾對他有恩,這襄陽王趙政又是先太子遺孤,除非其大逆不道,他楊孤是不會動的。

可,眼看這趙政越發肆意妄為,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更在百官麵前當眾抗旨,拒婚左相之女,如今更是光天化日之下,綁了自己的女兒。

關於趙政的狀子,都遞到了他的麵前。

世人皆知,鎮北大將軍,聲名顯赫,剛正不阿…

在看到第一封狀子的時候,楊孤就已經想過動趙政了,隻不過皇上似乎另有安排…

可,若這趙政膽敢再犯國法,介時看皇上能不能保得住他!

思緒至此,楊孤已然滿是殺氣,“從軍中調些好手,暗中保護小姐,若有人對小姐不利,不論身份,殺!”

王府。

自那日和曹春說過練功房後,趙政便日日浸在書房,除卻貼身服侍的兩個丫鬟,便不見外人。

一連幾日,連大夏的風土人情也了解大致。

大夏地處中壤,南接大理,北鄰燕金。

南不如大理土壤肥沃,北不勝燕金兵力強盛。

先帝在世時,曾遣先太子趙燕率軍北征,鏖戰數年才略有勝意,後當今皇帝登基,百廢待興,燕金趁機起兵,攻夏邊關。

皇上隻得派軍抗敵,七日之後大軍凱旋,一年輕將領,萬軍從中斬敵將首級,一戰成名。

皇上龍顏大悅,親封其為鎮北大將軍,掌三十萬兵權,此人便是楊孤!

鎮北關一戰,楊孤一戰成名,卻不知為何,步入朝堂。

此戰至今已有數十年之久,近年來,燕金似欲有再起刀兵之勢。

思緒至今,趙政歎了口氣,看來這大夏,此時也是內憂外患。

也不知這皇上是怎麽想的,好好一個鎮北大將軍,非要甘居朝堂,玩弄權術,放任其在邊關不香嗎?

趙政敢說,鎮北關若是有這位楊孤大將軍在,可熄燕金百年戰火!

“王爺,該晨沐了。”門外傳來丫鬟冬雪的聲音,嬌嬌弱弱,很是悅耳。

趙政收回思緒,開門便見到寒風中凍得小臉通紅的冬雪和秋雨。

“不是跟你二人說過,若是冷了便進房中的嗎?”趙政無奈道。

這兩個丫鬟,也不過十三四的模樣,放在後世也隻是個初中生,正是不諳世事的年代,隻可惜生錯了年代,卻要不分寒暑日日準時守在門外伺候主子吃喝拉撒。

“王爺房中,又怎是我們奴才能進的。”秋雨輕聲道,噤若寒蟬的模樣,讓趙政隱隱有些心疼。

歎了口氣,道:“你我麵前不必自稱奴才,直呼姓名即可。”

“奴才不敢,王爺名諱尊貴…”

從見到二人的第一天,趙政便要她二人改掉自稱奴才的習慣,眼看深秋將至,更讓她二人不必日日清晨都來替自己晨沐。

可這兩個小丫頭,卻以為自己在開玩笑,非但晨沐日日照常,對自己反而更加畏懼了。

這都是原身造的孽…

“罷了罷了,那以後不必自稱奴才行了吧?”趙政退了一步,也是無奈。

兩個小丫鬟愣了許久,總覺自己聽錯,才顫巍巍的點頭。

“王爺,奴…我來伺候您晨沐。”冬雪說道。

趙政點頭,任由冬雪替自己更衣洗漱。

他知道,這封建主義思想,早已刻入他們的腦海,若是改變,又豈非一朝一夕。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想要改變這些人的思想,還需要從長計議。

趙政發現,自己的思想也多多少少發生著變化,比如:不知何時,他竟然有些習慣下人們對自己的卑躬屈膝。

意識到這個問題,趙政連忙將這習慣改變。

“王爺,早膳已經準備妥善。”秋雨道。

“通知膳房,往後早膳延後一個時辰,先隨我去練功房。”

說罷,便不顧冬雪和秋雨震驚的目光,直奔步雲閣而去。

眼瞅著深秋將至,曹春辦事利落,昨日便將步雲閣收拾出來,不僅如此,還裏裏外外重裝了一遍,看著大為舒心。

二人站在遠處,久久才回過神來,王爺竟真的要學武了!

步雲閣鬧中有靜,處於王府最不起眼的一處院落,若非清掃,就連下人都懶得靠近。

這種環境,最適合趙政開發身體,要知道一向沉浸酒色的大夏第一紈絝,突然在自家院中建起了練功房,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足矣震碎多少人的目光。

別的不說,單就皇宮那位,估計就會驚的來實地勘察。

練功房中一應俱全,曹春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都會按照趙政給出的圖紙去製作,所以也差不到哪裏去。

進入練功房,趙政便進入了狀態,開始操練。

冬雪和秋雨則是在門外侯著,偶爾探頭偷看幾眼,卻滿是疑惑。

王爺今日是怎麽了,竟往手腳上綁裝滿沙子的羊皮袋子,還有那棒槌一樣的東西,真是奇怪。

趙政從練功房出來,已過了一個時辰。

此時他整個人宛若從水缸中撈出一般,皆是汗水,身上更是酸疼無比。

出了門,便見到淅淅瀝瀝的雨水,從屋簷滴答而下。

冬雪和秋雨站在門外,偶爾吹來的風,裹挾著雨水鋪麵。

見他出來,二人連忙拿著狐裘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王爺,此時可是要用早膳?”

趙政點頭,“可以吩咐下去,本王先去洗個澡。”

聞言,秋雨連忙跑了出去。

趙政拿起屋簷下來的傘,剛想開口,便見到秋雨已經跑遠,連忙吩咐一旁的冬雪,“將傘給秋雨送去,這麽冷的天,約莫該著涼了。”

冬雪點頭,趙政又道:“你也是,等雨停跟秋雨一起回來便是,注意身子。”

冬雪一愣,心頭一陣暖意,紅著臉快步離開。

話雖如此,二人回來之時,也不消片刻。

望著秋雨已經濕透的衣服,趙政眉頭一皺,將狐裘披在秋雨身上,道:“怎麽不換衣服,著涼怎麽辦。”

聞言,秋雨卻低下了頭。

“怎麽不說話?”

秋雨這才開口,聲音細弱蚊吟:“奴才,隻有這些衣物…”

“走,跟我去見曹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