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此言一出,本就紛亂的室內,瞬間炸開了鍋。
先帝剛喪命,這又冒出來一個二皇子?
李尚緊咬牙關,看著眼前的徐方等人,還有他身旁的一個麵色浮華的青年。
令他在意的是,這個青年雖然長相是武人的模樣,竟然梳著的是,是北方韃靼的那種辮子頭。
李勝基早年親自出征韃靼,戰爭焦灼近一年。
當時陪侍的某妃子懷孕,正待生產之際,卻被韃靼率軍擄走……
李勝基大為震怒。
歃血為誓,鼓舞三軍,從而大破韃靼。
但是那個妃子連同未出世的孩子,卻是不見蹤影。
本以為已遭不測……
再聯合今天發生的各種事件。
一個可怕的猜測,逐漸浮現在了李尚的心頭。
而此時。
徐方揩了揩眼角的淚水,緩緩站了起來,雙手朝著四周壓了壓。
“諸位,先帝在位時,對於自己的這個孩子,並沒有放棄,不斷派遣密使尋找……”
“終於,前段時間才發現二皇子!”
“其名,李川!”
徐方旁邊,李川也是緩緩站了起來,朝著四周拱了拱手,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
“徐方,你說李川乃是陛下之子,可有憑證?”旁邊,戶部尚書胡大夏質問道。
“這種事情,老夫自然不敢有半點期滿。”徐方扶了扶胡子,“萬幸,我們當時也發現喬貴妃,這些年來,他們娘倆始終隱姓埋名,在一個小部落裏以牧羊為生……”
“諸位,當年的喬貴妃如今正在太醫院療養身體,可能作證?”
“若是大家還不信,可以與陛下溶血做證!”
此話一出,周圍大臣又是一片嘩然。
“喬貴妃還活著?”
“你們沒發現這個二皇子和陛下麵貌頗為相似?”
“難道真的是二皇子?”
……
李尚聽著人群議論紛紛,他自己隻是死死盯著徐方。
韃靼,大皇子遇襲,二皇子,毒殺……
這些都是巧合?
他心中幾乎有八成把握,是這個徐方設計了這一切。
那麽他的目標,應該就是……
人群中,突然一個禮官朗聲道:“陛下崩殂,然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大皇子命喪野狼穀……”
議論的聲音,逐漸小了起來。
大家都想到了這件事情。
大武祖製,皇位嫡傳,兄終弟及……
若是二皇子是真的,大皇子又死了,那麽,這個李川,就是下一任皇帝!
嘶……
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徐方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蘆侍郎所言極是啊,但是李川皇子如今畢竟剛從蠻夷之地歸回,對於我大武國事,尚未知悉,不如由老臣親自教授一些知識,等三月後,先帝葬後,再行登基之事,如何?”
老賊!
李尚的眼睛裏,幾乎要冒出火來。
如果說剛才隻有八成把握,那麽他現在就有十成了!
明顯是這老東西,聯合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二哥,要謀權篡位。
到時候,他這個本就權勢滔天的宰相,就是大武的隱皇帝!
一個大家都不熟悉的家夥要登基大典。
這件事聽起來,如此荒唐。
偏偏,在場諸位沒有什麽反駁的理由。
“三皇子以為如何?”徐方哪壺不開提哪壺,看向了李尚。
旁邊李川也好奇地打量著李尚,拱了拱手:“見過三弟。”
“別叫我三弟。”李尚咬牙道。
徐方道:“先帝剛喪,三皇子心神不寧,屬實正常,但是李川真的是您二哥,血濃於水啊,三皇子……”
神特麽血濃於水。
李尚強忍住按住徐方,暴揍一頓的打算。
“立儲君之事,還不用那麽早吧?徐宰相。”李尚看著徐方,一字一句道。
“哦?三皇子何出此言?我大武兄終弟及,乃是祖製,莫非三皇子想要違背祖製?”徐方冷笑。
周圍的大臣也都是看向了李尚。
李尚所想,他們又如何不清楚。
陛下崩殂前親口說,皇位傳於李尚。
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李川。
到手的九五之位,就這樣飛了?
不過李尚平日裏紈絝行徑名震京都,不少大臣對李尚均是反感。
如此一來,也沒有任何人肯為李尚說話。
“誰說我大哥死了?”李尚聲音嚴肅。
“三皇子,野狼穀軍報……大皇子十萬人遇襲,如今已經全軍覆沒……”旁邊,有人小聲道。
“曹尼瑪你說死了就是死了?”李尚扭頭過去,暴怒喝道,“活見人,死見屍,現在啥都沒見到呢!你們僅憑借一紙軍報,就要立儲君,是不是太急了點!”
“父皇他還在這裏看著你們呢!”
李尚手指身後李勝基,憤怒的聲音,在房間中回**。
威勢赫赫!
場中,所有人神色一稟。
“臣等不敢……”
“不敢?那此事就等我大哥有確切消息之後再議!”李尚猛地一揮袖子,直接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場中,又是議論紛紛。
徐方看著李尚的背影,眼神中略過一絲陰沉。
……
景陽宮內之後發生的事情,李尚不管。
他並沒有離開後宮。
他要翻盤!
這天下,他絕不會交給浪子野心的徐方等人!
此時,李尚靜靜坐在皇宮內部偏殿,承乾殿。
皇宮之中,本不許皇子常駐。
但是之前的蘇皇後希望常見李尚,就特許李尚擁有一處偏殿。
“母後……”
想起來那道溫柔身影,李尚幾乎要泣血!
“殿下……”
房門外,突然響起來一個聲音。
“進來。”
李尚整理了一下表情,淡淡道。
門外,走進來一個略高大的身影。
麵白無須,眼圈通紅。
掌印太監。
魏賢!
經常來往後宮的李尚知道,這個後宮太監頭子對自己的父皇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看到李尚,魏賢直接撲到在地。
“殿下,老奴有罪啊!”
“先帝先後中毒,是老奴監管不力啊!”
說罷,他直把腦袋往地板上磕,甚至滲血。
“起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李尚喝道,“你找到是誰幹的沒有?”
魏賢也不起來,揚著頭看著李尚,咬牙:“出事之後,老奴立即將所有的太監盤問一遍,得知當日陛下和皇後是吃了禦膳房的一碗銀子蓮子羹中毒,然做此菜的廚子與試毒的太監,均已畏罪服毒!”
“殿下,該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