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離開賭場
一堆廢墟之中,四周一片寂靜,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廢墟裏頭傳來細微的聲響,沒過多久,一隻手從廢墟裏頭伸出來,活像半夜經過墓地,突然發現一座墳上,一隻手伸到外邊來了一樣。
“呸!害爸爸吃的一口灰,哪個乖兒子的幹的好事!”江濤爆了句粗口,他被埋得挺嚴實的,到現在隻弄出來一隻手和一個頭。大半個身子還在廢墟裏麵。江濤幽幽的歎了口氣,隻聽‘砰’的一聲向,冷寒軒一腳踹開旁邊大塊的磚頭,身子暢通無阻的從那堆廢墟之中跳了出來,站定後手插口袋的看著江濤。後者看了冷寒軒半天,冷寒軒依舊站在那裏紋絲不動,絲毫沒有來救自己的意思之後,江濤隻好默默地將自理另外一隻手給挖出來,隨後手上一用力,一個淩厲的後空翻,整個人便已經站定在廢墟之上。
見江濤沒事,冷寒軒跳下廢墟道:“快走吧。”
江濤點了點頭,隨之從廢墟之上跳了下來。
“砰!”
一聲強烈的爆炸聲再度響起,重物砸向地麵弄得地麵猛地晃**起來,就像是地震餘波一樣,弄得江濤和冷寒軒猛吃一驚,急忙刹住腳步。
兩人互相看了眼,立馬跑了起來。誰知沒跑多久,地麵開始劇烈晃動起來,像是火山噴發的前奏。而兩人在地麵劇烈晃**前,身體自然而然的做出反應,兩三個幹脆利落的後空翻完美的緩解了地麵帶來的約束力。隨之兩人身子又是一弓,貓身進了一個牆角。
那牆角實在是太髒了,又是十分的狹小,正好隻夠兩個人躋身藏躲。於是兩人都以半蹲的姿勢,緊緊挨著對方,為了避免發現,兩人極有默契的互相捂住對方嘴巴,雙方都不由的將呼吸聲都放的及其細微起來——
你說,總監應該沒有被危及到吧?
江濤看著冷寒軒,捂著冷寒軒的手指尖極度細微的上下拍動,看似隨意敲打卻又蘊含著外人看不懂的規律,這是一種暗語。接收到江濤所發來的信息,冷寒軒剛準備回應,誰知外頭突然傳來機械化的聲音:“報告,戰鬥區域H點異端清掃完畢,沒有發現可疑現象以及可疑人物。”
那話音剛落,還沒過多久,又傳來一句沒頭沒尾的機械化的聲音:“指令收到,正在撤回,正在撤回。”
緊接,又是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漸漸地,聲音遠了,兩人不由的同時鬆了一口氣。就在兩人人放鬆的時候,突然一個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兩人再度憋足了氣,兩雙眼睛相互瞪著,不安的看著周圍。冷寒軒和江濤不停地互相打著密語,周圍一片死寂之色。
就在腳步聲十分逼近的前,冷寒軒已經做好了攻擊準備,爆出隨時可以出擊的架勢。就在一雙高跟鞋出現在兩人視線之時,冷寒軒的身子‘嗖’的一下衝了出去,泛著寒光的卡牌在距離敵人脖子一毫米的一瞬間,又被猛地收回。冷寒軒虛驚一場的看著來者,狠狠的喘了口氣,半晌道:“總監,大半夜可不帶這麽嚇人的啊!”
“總監?”江濤驚訝的站了起來,看向來者:“你沒事了?總監。”
“看樣子,你倒是挺希望我有事的?”朱珠暇冷眼一掃,江濤的頭頓時像個撥浪鼓似的搖了起來,眼睛裏頭包含著他自認為最真摯的目光看著朱珠暇。可是朱珠暇卻是完全的熟視無睹,直接別過臉去,看著站在江濤旁邊的冷寒軒,問道:“你們在這裏幹嗎,現在正處於危險時刻,還有閑情雅致在這裏溜達?”
“看來我真應該去買張彩票,指不定還中上了呢!”江濤兩手一拍,沒頭沒尾的接上一句,卻委實是一個極好的回答。
他們沒有被發現,還遇上了以為已經逃脫險境的朱珠暇。這樣的好運,說不定買張彩票還真能中上。
江濤瞧見冷寒軒和朱珠暇都沒說話,江濤手一伸將冷寒軒的脖子勾了過來,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由於冷寒軒比江濤高上大半個頭左右,江濤的半個身子近乎是掛在冷寒軒的身上。江濤也不嫌累,直接無視朱珠暇怪異的目光,用手肘戳了戳站的筆直的冷寒軒笑著問:“你說是麽,軒子。”
“如果能從這出去,估計你買張彩票也能中。”冷寒軒將江濤從自己身上拉下來,皺了皺眉頭。
“估計是中不了了。”朱珠暇打開一張立體地圖,指著一條路線說道:“這裏,這裏有一條廢棄的地下水道,從這裏走可以離開這地方,到達十五區旁邊的一個水壩。不過……要到那條水道,那些士兵倒是一個麻煩。”
所有人頓時沉默了起來,就在冷寒軒準備說使用他異能的時候,一陣嘈雜的聲音襲來,幾人立刻警惕了起來。看向四周,確定周圍實在沒有人的時候,把目光投向懸浮在半空中的移動電子廣播。
“報告長官,所有廣播接通完畢。”
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半晌,才響起一個好聽的聲音:“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用的廣播竟是這種樣子的,真是耗費了不少氣力。”
一聽到這聲音,江濤和冷寒軒眼瞳頓時睜大,身子都在發抖。
“真是好久不見了,諸位。我是這次戰鬥的最高長官,此刻,想和你們好好的商量個事。大家放心好了,作為一個優秀的商人,我從不會讓我的顧客們失望。”
那聲音一出,熟悉的口頭禪頓時讓江濤和冷寒軒頓時感覺一股莫名的恐懼的包裹了似得,發不出聲來。
他們知道此刻說話的人是誰,也知道這話裏頭是什麽意思。這場戰爭看行頭可以判定是聖教和十字教團之間的戰鬥,一個聖教的高級長官會對敵人,十字教團的那些人說好久不見?會好好商量?被聖教的人知道絕對要被抓起來好好拷問一番。由此可見,這話不是對十字教團的人說的,而是對他們。江濤和冷寒軒說的!
“十字教團的諸位,想必你們也已經看到結果了,再打下去也是徒然的吧?”那聲音說出的話頓時讓江濤和冷寒軒陷入了迷茫,竟然真的是對十字教團說的?那麽說話的這人是發現了他們的存在,還是沒有發現?還沒等江濤和冷寒軒細細琢磨,那聲音又繼續道:“此次戰鬥結果很明顯,我該準備回家好好地洗個熱水澡享受一頓美味佳肴,所以我擅自為大家做了兩條選擇,一是一小時內所有人放下武器到廣場中來,無論是誰,隻要到了廣場我就將他當做聖教教徒般對待。”
“二是,半個小時之內我沒在廣場之上看到你們的身影,那麽我就隻好為大家獻上一杯罰酒了。”
江濤和冷寒軒同時一愣,心裏都隻有一個想法,靠,果然還是對他們說的!這人在搞什麽鬼,是要故意引他們出去麽!
“當然,我會讓我的部下全部按兵不動,不發動攻擊。不過如果在一個小時之內,我收到了部下被攻擊的消息,那麽別怪我不守信用了。”
廣播裏頭聲音剛落,朱珠暇就立馬看向冷寒軒和江濤說道:“我們可以利用他說說的話溜出去。”
冷寒軒和江濤互相看了一眼,帶著各自的疑惑憋在心裏,朝朱珠暇點了點頭。
江濤一行三人在計劃好了之後,成功利用長官在廣播裏講的話,偷溜到了廢棄的地下水道裏,黝黑的地下水道彌漫著難聞的氣味,江濤一行四人亮起手機安靜的走著。整個通道,除了滴答的水聲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腐敗所產生的臭味。
一行人摸索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後,終於看到了微弱的光芒。
“出口就在前頭,出了那裏,直接到十五區外的那條大壩。”朱珠暇捂住嘴鼻皺著眉頭說著,江濤見幾人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立馬打趣著朱珠暇:“總監,你說我們從這出去之後,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了,有沒有啥好處呢?”
“我與你在地下賭場帶的時間總共五分鍾不到,怎麽做到的同生共死?還是說你認為在這臭水道裏走的半個小時的路已經算是同生共死了?”
朱珠暇話一出,江濤頓時語塞。不由得無力問天:世界上怎麽還會有這麽沒有情趣的女人啊!
“好了好了,都什麽時候來還有心情調/戲妹子,你就不覺得這裏實在是太臭了麽!”冷寒軒不耐煩的說著,腳下也加快了起來。江濤癟了癟嘴,默默吐槽著關鍵不是調不調/戲妹子,環境如何,而是現在唯一的妹子壓根就不是妹子!
“那個樓梯就是出口了吧?”冷寒軒指著眼前的台階看著朱珠暇,朱珠暇點了點頭。三人正打算往上爬,突然一聲巨大的爆炸在原本安靜的地下水道轟然炸起。幾人同時一愣,朱珠暇連忙看向聲源處,江濤和冷寒軒做出一模一樣的動作,身子同時猛地一震,立馬後退幾步,拉起朱珠暇就往上爬。
“是炸藥!他們要炸了這通道!趕緊的!”江濤立馬判斷出了目前的狀況,拉著朱珠暇就往上跑,就在三人全都踏上階梯的時候,嗜血的火光沿著水麵噴湧而來。
“快跑!”
江濤一陣怒吼,一聲爆炸聲轟然響起,三人頓時被滾熱的氣浪衝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下水道的外麵。朱珠暇一陣吃痛,揉著自己剛才摔著的地方剛站起來,江濤和冷寒軒再度拉起二人後退幾步,猛地撲倒在地上。就在他們倒下的一瞬間,又一聲巨大的聲響猛的襲來,火紅的光芒直衝上天。在夜幕之下,亮出了血色的光彩。
半晌,那火光完全消失。確認了周圍已經沒有一點動靜之後,江濤和冷寒軒才緩緩道鬆開朱珠暇。
“喲,總監,你說咱們現在算不算是同生共死過呢?”
江濤話一出,成功的遭到了所有人的白眼。不過辛虧這話,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氛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現在主要的問題是,今天晚上我們住哪。”朱珠暇再度送給江濤一個白眼,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現在身上臭死了,我可不想就這樣待到明天早上。”
此刻朱珠暇極度的不爽,身上一股怪味不說,今天她居然還沒有洗漱,還沒有睡覺,這是對於一個愛保養愛漂亮的女孩子來說無疑是一種酷刑。
“那個……總監啊……”
朱珠暇冷眼一掃,江濤頓時就沒聲了。知道朱珠暇現在心情不好,不由得埋頭糾結了半天,終於弱弱的說道:“我們可以回公司,那個戰鬥區域離我們公司挺遠的,並且……這裏離我們公司也不是很遠啊……”
“那就回公司,你給我打輛車過來。”朱珠暇靠在水壩邊上,命令著江濤。江濤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本來地下賭場就隻有十一點鍾以後才正式營業,為的就是不被軍隊發現。畢竟最近這一段時間,為了清掃十字教團和變種人已經開始嚴禁開賭場了。商家為了能繼續經營下去,隻好延遲營業時間。
由於那場戰亂,到現在逃出來,三人的手機大半都被氣浪衝飛了。還有手機的,也沒多少電了。現在這個點上,估摸著已經是淩晨三四點了。
“總監,其實呢,這個點上已經沒有車可以打了。”冷寒軒看了看江濤,又看了看朱珠暇。對朱珠暇說道:“這裏本身就是廢棄區域,不單單沒車,可能除了我們連個人都沒有。”
經這一提醒,朱珠暇反應過來,觀察了下天色,看著正在朝前走的江濤。
“總監,反正快天亮了,水壩附近有一個車站。列車候車廳裏暖和著,我們在哪裏休息一下,也不怕涼著。”江濤率先走在前頭,回過頭來正好對上朱珠暇的視線。朱珠暇微微一愣,她沒想到,剛剛還像個流/氓似的江濤居然能在短時間內分析情況作出判斷。不由得她又想起那個在照片裏的男孩,奧斯蒙蘇格斯蒙。
確實,這個點上,這麽荒蕪的地方,能找到人就不錯了。朱珠暇沒又什麽意見,所有人自然而然的全朝候車廳出發。
半個小時前,江濤剛剛進入地下水道的時候,白皛站在長官身後,看著彈出來的銀屏,疑惑的看著長官。根據情報統計,十字教團的人已經全部清理完畢,為什麽還要下達這種命令。
這種問題他可不敢隨意說出來,即便這位自稱是最高長官的長官就對自己說,不必拘束,想怎樣就怎樣,隻要不把這地方給砸了。
但可是即便再借白皛十個膽子,白皛也不敢在這個神秘而又危險的男人麵前如此放肆。
“想見個熟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