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各自的算盤
歇爾曼鑽進車內，車子便是開動了起來。
“第一次出聖爾好開心啊，可惜有任務在身。”車內，莫銘的身體一陣蠕動，化作一位少年盤膝而坐，歪著腦袋看著歇爾曼，問道：“我們和假貨一起出發，你說那些人回去搶劫假貨還是打我們的主意？”
“按照計劃，假貨由尤萊亞伯爵管理，殿下去視察，這種陣容並不會有人將主意打到我們身上。”歇爾曼目視前方，語言裏沒有一點波動：“早在一年前聖座和國君便解開了聖爾的禁令，估計此刻，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莫銘臉上一陣驚奇，道：“我還以為你不會理我呢。”
歇爾曼一陣沉默，莫銘卻是端坐起來，學著歇爾曼的樣子，道：“我以為你會這樣說，‘我們隻要執行任務，不必探討任務。’”
瞧著莫銘的樣子，歇爾曼愣了愣，抿嘴輕笑道：“或許是無聊吧。”
地麵與地下兩輛車子在同一時間出發後，某個陰暗的角落，傳來兩人的對話。
“白淩計劃開始了，由尤萊亞伯爵進行出發前管理，米歇爾殿下親自前來巡查。”
“看來這次是真的，得快點將這情報告訴三位教主大人。”
“恩，這事得盡快。”聲音略微停頓了下，又沉吟道：“多派些人手，以免到時無法將貨弄到手。”
“是。”
聖爾某地下室，三個穿著不同花紋的黑袍人圍坐在一堆。
“你們說那家會還會不會來？”坐在左邊的人敲了敲桌子，聲音裏帶著一些忐忑。
“再等等吧，過會那家夥就回來了。”坐在右邊的人將帽子往下拉了點，將整個身形全部遮住，聲音裏也帶著不確定。
所有人安靜了下來，地下室內又是一片沉寂。
不消多時，緊閉著的大門吱呀的打開，一道光滾落進來，三人均是朝門口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精致禮服的男人逆光走進，如同被神逐出的聖徒。
男人走了進來，順帶將門鎖上，昏暗的燈光打在他身上，露出一張古怪的牛頭麵具。那剛古怪的牛頭麵具在這種昏暗環境的渲染下，竟是讓人感覺陣陣寒意。
“見過三位教主。”還未等早已入座的幾人開口，牛頭人便是率先說道：“多日不見，幾位看上去很是不錯。”
“少來這套，哼。”一道輕哼傳出，坐在首座左邊的左教便是不再看著牛頭人，毫不留情麵的點破道：“我們三人均是掩蓋了身形，你豈能看到？”
牛頭人手插在褲子口袋，輕笑著緩步前行，絲毫不在意的尋了一個位置坐下。
“據可靠消息稱，白淩計劃已經開始了，由尤萊亞伯爵進行出發前管理，米歇爾殿下親自前來巡查。這事你得和我們有個交代。”右教手指輕輕敲打桌麵，道。
“諸位可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牛頭人目光掃向三人，三人互相看了看，便是點了點頭。關於那個約定，他們可是記得十分清楚，那可是關乎十字教會發展的重大計劃啊。
“當初約定好了的事成之後，定然不會少了諸位的好處。”未等幾人說話，牛頭人便又是如此說道。
“合約已經簽了，我們便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右教抬頭看向牛頭人，緩聲道：“我倒是好奇，商會和我們來商討的那個黑衣人哪去了。”
“這種機密之事，我們四人明白就好了。”牛頭人聲音裏帶著笑意，卻讓右教身子微微一顫，不知為何，腦海中突然想起前幾天的新聞。新聞內容很是簡單，卻也很是詭異，一輛車子在沒出現任何狀況的情況下爆炸開來，三小時後隻剩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
右教不知為何，這件事詭異的與牛頭人說所之話結合在了一起，一想到這，他目光不由一冷，但是卻未曾表露出來。他很是清楚，在這種雙方各級所需的合作下，有些事情不必說出來。
“我希望這次的白淩計劃十字教會不要插手。”牛頭人目光掃過三人，自動占領主動權開口道。
這話一出，三人互相看了看，左教便是率先開口道：“你先前也是說過，這白淩計劃裏的東西是最新型武器。你既然說過能讓我們得到這個，那麽此次……”
左教話還沒有說完，便是頓住，本是微垂的頭顱此刻也是抬了起來，看著對麵的牛頭人。後者帶著那牛頭麵具，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其聲音裏卻是帶著笑意的說道：“之前也說過，我承諾過的，便不會食言。”
三人均是沉默，他們很是清楚，牛頭人是帝國那邊的人，他們見麵次數也不超過一手之數，對於其性格身份容貌年齡等等的一切，均是不知。
之前這三人所言，也是吐露著對牛頭人的不信任與懷疑。既然是各有所需，牛頭人和三位教主也是心知肚明，自己並不需要對方的親密與信任。
“我們確實是心急了些，按照計劃此次的白淩計劃是由那些個變種人去招待，與我們無關。”左教的聲音再度緩緩而出，頓時將有些詭異的氣氛瓦解。
四人思緒回到這‘白淩計劃’之上，牛頭人的目光更是將右教給鎖住。
地下室裏一片寂靜，昏暗的燈光打在幾人怪異的服裝之上，形成一副詭異的畫麵。
半晌，牛頭人身子微微一動，沉聲道：“變種人那邊早在之前已經安排好了，那些低智商物種會完全按照我們的計劃來的。”
“願神在上，佑我等安然。”一直未曾說話的主教突然虔誠的祈禱著。約莫十來分鍾後他猛地站起身子，背脊挺得筆直，盯著昏暗的燈光掃向眾人，道：“白淩計劃完成之後，天使將吹響第五隻號角。”
主教的聲音裏帶著一點激動之色，雙手顫抖的抬起，最後高舉過頭頂，頭抬了老高，帽子順著頭頂滑下來，卻隻見將頭全都罩住的黑色麵具。
所有人看向主教，主教保持著之前的動作之後一直沒有說話，其他三人均是麵麵相覷。
“桀桀——”
一股怪異的笑聲響起，主教的肩膀正在顫抖著。瞧得這怪異的景象，所有人還未有別的動作，經過加工的聲音從漆黑麵具中傳出：“第五次默示錄即將爆發，神在天上對人類的暴行施以懲罰。神言，他要親眼看著這個世界一點點支離破碎。”
聽得此話，牛頭人身子一愣，眼睛裏盡是茫然之色。而坐在主教身側的兩人確實身子一陣顫抖，身子不著痕跡的遠離了一些主教，一絲畏懼之感也是從他們心底悄然升起。
變種人基地總部，幾個體型各異的人圍坐在一起，討論著什麽。正因為他們是變種人，一道道詭異的紋路在他們身體不同的地方盤旋著，讓他們看上去像是紋身的社會不良之人。
其中唯一有些不同的坐在首座之人，為首之人是一女子。
女子隨意而坐，舞會用的麵具戴在臉上，隻露出額頭和下巴。隱隱間散發出出塵的氣質，和幽幽的神秘之感。而象征的變種人的詭異的紋路形成花蕊狀立於此人眉心，讓其更是猶如林間精靈般清麗脫俗。
此刻，她坐在這些看似社會不良之人裏麵，顯得格外的耀眼迷人。
“前陣子送來的那合同我們也是簽了，那人說按照他的計劃行事，我們倒還真聽他的？”一人皺著眉頭看著女子，道。
“不，我們沒必要按照那合同上所說，動用全部力量。”女子輕輕敲打桌麵，緩聲道：“我們的實力不能與其他勢力相比，若是別人要將我等當做炮灰，我們也隻得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
美目掃過一圈，見所有人都是安靜的聽著自己說話，女人微微點頭，道：“我想諸位也都明白，如今我們在這社會的真正實力。”
所有人都沒說話，女子的聲音略微停頓了下又繼續道：“我們的行動國君之所以沒給予多大反應，那是他們認為我們還沒那個資本被他們放在眼裏。”
“這一次的行動事關重大，國君能不洗耗費大量的物力財力精力去做這一浩大工程，成千上百量貨車不同時間點出發，我們現在即便是知道了那輛車子裏的是真貨，但可是……”
女子雙手交叉，目光不斷的在周圍人身上掃來掃去，見眾人麵色逐漸凝重了下來，便又是繼續接道：“但可是誰也不能保證我們能拿到貨物不是嗎？”
“秦子雯，你少在這長他人誌氣，滅自家人威風。”
一人蹭的站起身來，怒目圓睜，緊盯著女子。女子輕輕一笑，絲毫沒有將那人的話放在心上，不急不躁的說道：“國君在前期耗費了那麽多心思，那麽後麵也會更加謹慎。你們之中，誰能保證在貨物旁邊有著高能力者看守呢？”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沉默了下來，那站起來怒喝之人也是尷尬的坐了下來。
“國君弄出那麽大動靜，想必是想引出十字教會以及其他一些革命份子。”秦子雯看向一圈子人，緩聲道:“事出無常必有妖，到時候我們派幾個人過去佯攻，以表示我們按照計劃執行便是。另外，也正好探探護貨之人的實力。”
所有人均是沒有異議的點了點頭，秦子雯見此也是鬆了口氣，就在那一刹那，一道火光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一愣，一股濃烈的不安在他心頭悄然蔓延，他總覺得，自己好像算漏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