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交易
“怎敢怎敢。”牛頭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副我就是不說你拿我怎樣的動作，可惜他戴了麵具，不然臉上絕對是掛著一副欠抽的表情。看著牛頭人，朱珠暇頓時想起了自己，那個在杜魯門問話下耍起無賴的自己，原來做這種事情，隻有做這個事的人才會感覺到爽啊……
朱珠暇如此吐槽著，心裏很是明了，這次交談將會以失敗而告終，她現在得準備好給歇爾曼的說辭了。同時，朱珠暇也明白，自己要和眼前這人打架的話，絕對打不過，還不如就這樣走。隻要不開打，自己還是殿下派來交談的人，牛頭人也不敢動自己。
想到這，朱珠暇招手退出終端連接，起身離開。
“現在，我想和你談一筆交易。”
朱珠暇的手停在了門把手上，對著門沉默許久，轉過身去，眼裏帶著迷茫的看著牛頭人。
“不願意嗎？我可以幫你實現你最想實現的願望。”牛頭人看著轉頭看向朱珠暇，笑了笑繼續說道：“隻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不好意思，我是殿下的人。”
“那你認為你的願望殿下會幫你實現嗎？”
朱珠暇愣住了，此時此刻，她回答不上來。兩年前，她的家遭到血洗，在她顛沛流離之際，殿下出現了。她被帶到聖爾，被賦予了新的身份，有了新的名字。
可是，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這兩年，她一直在問自己，我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我可以幫你殺了將烏斯市屠城的幕後真凶。”
話音落下，如同巨石在她心中驚起巨浪，眼前這人，知道自己的身世！
朱珠暇震驚著，按理說，五年前關於她的所有資料都被銷毀了。這人是怎麽知道的！
“你究竟是誰。”朱珠暇褪去一切偽裝，陽光充滿了整個房間，卻照不到她的身上。她站在門前，猶如盛開的曼珠沙華，美麗、陰鬱、清冷而又孤獨。
“這才是真正的樣子啊，真是可愛。哈哈，現在想著，那一年你才十五歲，嘖嘖嘖，真是可憐啊。”牛頭人停頓了下，繼續道：“異端和叛軍正在蠢蠢欲動，戰爭很快將要爆發，一個離家出走的人再也回不了家是很正常的事情。”
牛頭人的聲音充滿了蠱惑性，朱珠暇很清楚他的意思，隻要那個害她家破人亡的人死在戰場，誰也發現不了。
“我可以幫你保守秘密，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將這個插進‘端’的主機上。”
牛頭人將一個U盤放在桌子上，不再說話。朱珠暇也沉默著，她深知，‘端’所代表的權威，不亞於聖座國君。能進入‘端’的，隻有五個人，而殿下就是其中之一。作為殿下的騎士，朱珠暇也有資格進入‘端’，在獲得進入許可或者在陪同殿下的情況下。
“我憑什麽相信你？”朱珠暇走到牛頭人麵前，繼續道：“我怎麽知道你有多大能耐能殺了他，不以真麵目示人的人可難以讓人相信。”
“哈哈哈哈哈……”牛頭人捂著麵具狂笑著，整個身子都因這狂笑而顫抖，朱珠暇卻沒做任何反應。這件事是很危險的，一旦交易達成，自己將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光線微微轉暗，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了。牛頭人終於笑累了，坐在椅子上，埋著頭不停的喘氣。朱珠暇極有耐心的等待著，大約過了三分鍾，牛頭人將他的牛頭麵具取了下來，他的頭依舊是垂著的，還看不到臉。
麵具被放在桌子上，半晌，牛頭人抬起頭。一張成熟的臉暴露在陽光之下，臉色並沒有因為經常帶著麵具而顯得慘白。上揚的嘴角總是不自覺的吐露出笑意，精致的禮服更襯得他溫文儒雅。
看到這一張臉的一瞬間，朱珠暇再度吃了一驚，她終於想明白為什麽這人可以使用異能，因為他是貴族。為什麽他知道自己的情報，因為他的家族正是情報中轉站，每一代都是聖座和國君的忠實奴仆。
“你可以叫我塗海華，聖蒂。”牛頭人的聲音變得沉穩起來，帶著磁性的聲音聽得讓人覺得異常舒服。他看著朱珠暇，笑著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們的交易會被誰知道，不會有人產生懷疑，即便產生了懷疑，也不會對我怎樣。雖然我所擁有的僅是侯爵的封號以及一塊土地。”
“方才得罪了，尊敬的侯爵大人，我對您表示由衷的歉意。”朱珠暇很是抱歉的朝牛頭人行了個標準的貴族禮儀，牛頭人笑了笑，像是默許了前者將他身份說出來，並給予尊敬。
“你想殺了他嗎？殺了奧斯蒙·蘇格斯蒙。”牛頭人看著朱珠暇，見後者無動於衷，心裏在盤算著。想要實行那個計劃的必要因素，其中就是這帶有病毒的U盤。而能完成這個計劃的，隻有朱珠暇這一個完美人選。
將朱珠暇留在身邊，就是那位殿下最大的敗筆。即便那位殿下現在抓住了他的把柄，威脅他，讓他將情報說出來。但可是，讓朱珠暇來與他交談，更是那位殿下做的最愚蠢的決策。
他現在必須說出讓朱珠暇更信任他的條件，他們兩人之間才能達成共識，進行合作。
“這一次將高層將那東西運往中城事件的泄露者，便是我。”牛頭人看著朱珠暇震驚的神色，滿意的笑了笑，繼續道：“杜魯門將‘TL’十三號帶出聖爾，是受我的**。”
“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回頭和殿下說嗎？”
“你做不到，你的父母在你麵前被殘殺，你親眼所見你所深愛的人離你而去，你所居住的家園被毀滅殆盡，你無法容忍那罪人。”牛頭人的嘴角揚起詭異的笑，黝黑的瞳孔神秘莫測：“我將高層運的東西告訴了異端和叛軍，並將所有列車出軌線路賣了個好價錢。但你們誰都不知道的是，真正的貨物是通過航運到達中城。”
朱珠暇一愣，這才是列車接連被劫，聖座和國君毫無動靜的原因嗎。
“我已經將一段歹人劫持列車的視頻發送給了杜魯門。”牛頭人坐在椅子上，自信的笑容和他那神秘莫測的眼睛，讓朱珠暇在那一瞬間感覺，眼前這人就如同將一切玩弄於鼓掌之中的王。
“現在，隻要你點頭，收好桌子上那個東西，那些蠢蠢欲動的東西將聚集在一起，在這個被溫柔假象覆蓋的中城互相廝殺。”牛頭人的聲音帶著蠱惑，宛如勸告人們以靈魂為代價，簽訂契約的惡魔。那蠱惑人心的聲音緩緩說道：“這是一條不允許你反悔的路，但它卻可以讓你得到解放。”
朱珠暇清楚的感覺得到，她的心髒在顫抖。她顫抖著指尖去伸向那U盤，如同夏娃偷吃禁果的時候。就在觸碰到U盤的一瞬間，朱珠暇猛地收回手，揣進口袋。
她死死的盯著牛頭人，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可是牛頭人的臉上除了神秘莫測的笑意之外，再無其他。
“說吧，你想要我辦的事。”
“你不是很清楚嗎，我想要報複的那個天之驕子人，那個名為奧斯蒙·蘇格斯蒙的男人。”朱珠暇低著嗓子說著，走到了門前，緩緩的抬起頭，身子站的筆直。她整理了會自己的情緒，微微偏過頭，恨聲道：“我要他痛不欲生。”
“砰！”
門被一股大力帶上，鈦合金帶動著牆在猙獰的吼叫聲中顫抖，包廂內已經再也尋不到朱珠暇的身影。
半晌，牛頭人將麵具重新帶上，低沉的笑聲從麵具裏頭沙沙的發出，被特殊處理過的聲音在包廂內響起：“奧斯蒙啊奧斯蒙，你還真是容易惹來殺身之禍呢。”
“這間包廂已被取消，請問裏麵的客人還需要繼續使用嗎？”
門外傳來服務員的聲音，牛頭人沒有作答。突然，一陣風從這封閉著的包廂裏回**，牛頭人的身子竟是呈現出透明之色。
“不好意思，我要進來查看，打擾了。”服務員禮貌的道了一聲，推門而入。
一進去，服務員隻感覺一陣清風撫來，一掃他的疲勞。空無一人的包廂讓他感到十分奇怪，便十分仔細地檢查了下包廂，裏麵竟是絲毫沒有人使用過的痕跡，他心裏一陣奇怪，難道我搞錯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