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良策
麵對張世傑咄咄逼人的語氣，趙正也沒有生氣。對這樣的老將，如今隻能好好安慰，卻不能意氣用事。
“張將軍，朕不是說你不敢打，不敢拚。而是衛若蘭，他比你更敢打，更敢拚。明日元軍來戰，朕相信他定會是衝在最前麵的一個。他的那種氣勢，必定能夠碾壓元軍。宋軍現在要的，就是這股衝勁。而且，一個都統能夠升任統帥，那其他的士兵也有機會如此。隻要敢打，隻要敢拚。朕，絕對不會虧待他們。所以，朕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苦心啊！”
趙正說完看著張世傑，發現他仍舊有些不快，但是趙正的話，他也聽進去了一些。如今宋軍要的，不僅是一個能打仗的將軍，還是一個能夠不顧一切的將軍。
張世傑知道，自己被束縛住了手腳。心裏擔憂的太多，不敢放手去拚。
“既然皇上都這麽說了，臣也不能多言。隻是希望明日衛若蘭的表現，能夠如皇上預期的一樣吧！”張世傑妥協道。
“張將軍放心，明日衛若蘭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趙正嘴角終於露出了笑容。
“皇上請安歇，臣告退。”張世傑拱手，緩緩退出。
看著張世傑的背影，趙正歎息一聲：“權力之毒，才是最可怕的毒藥啊！一位清官，一位好將軍，他也會嫉妒。這權力的天平，該怎麽掌控，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呢？”
“皇上，您在說什麽呢？”紅兒回到了趙正身邊。
但是趙正自言自語的聲音太小，紅兒都沒聽到。
“沒事紅兒，明日元軍若發動猛攻，你與朕也要親自上陣。到時候，朕希望你能殺出重圍，安然無恙的歸來。”趙正看著紅兒，心中悵然。
“不，皇上，紅兒可以為大宋犧牲，但是皇上您必須活著。大宋所有的希望，都在您一個人的身上了。”紅兒看著趙正，眼眶都濕潤了。
趙正忙道：“哎呀，紅兒你這是說什麽呢！一切還沒有到這樣的地步，怎麽就生離死別了呢？”
“就是啊皇上，大宋會平安度過這次危機的，紅兒與皇上都會沒事的。”
……
一夜，大風蕭蕭。
但是卻很寧靜，元軍在十裏以外駐紮，並沒有發動進攻。
大宋士兵精神抖擻，一直都在防備著，一夜下來，也有些疲倦。
但是誰都明白，清晨時分，乃是進攻最好的時間。因為元軍修整了一夜，正是最強的時候。而宋軍，正是最疲憊的時候。
果然，晨光曦微之中，元軍發動了進攻。
沒有了火把，但是大軍過處升起的滾滾塵土還是滿天彌漫。
城樓之上，戰鼓一擂。
上萬宋軍，立馬做好了戰鬥準備。
新任統帥衛若蘭等了一夜，等待的就是這個時機。
但是守城之戰，絕不能主動出擊。衛若蘭雖然很想立功，但是絕不會輕舉妄動。
趙正從睡夢之中清醒，趕緊到了城樓之上。
“皇上！”衛若蘭看到皇上過來，趕緊深揖一禮。
趙正點頭：“衛將軍，今日之局勢，你怎麽看？”
“回皇上，依末將看來，元軍此番攻擊，必定會是一波猛攻。至少會有三萬元軍，猛攻南門。若是強攻不下，元軍還會加大攻擊強度。”衛若蘭回答。
“你將如何應對？”趙正再問。
“末將會閉門不出，以逸待勞，盡全力用弓箭來抵擋元軍的攻擊。”
“嗯，那朕就看你的了。”
衛若蘭的戰略，雖然算不上什麽突出，但至少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人數差距巨大的戰爭，本來就很難大。不過好在這是攻城之戰，還占據了地利，緩解了一些壓力。
“報，元軍又停在了一裏之外。”士兵來報。
趙正看去，竟然又是一位元軍將領單槍匹馬的殺過來。
“又來？”趙正心中思量，這元軍總是來這一套，有些不對啊！
昨夜就是因為這樣輸了，所以才延緩了進攻節奏。今日若是再輸一場，說不定又會延緩節奏。
如此反複，消磨的是元軍的士氣。一旦元軍士氣不足，不能一舉拿下粵州，今後就會越來越難。
不過元軍這麽做，也有贏的可能。若是元軍這次贏了，那局勢又完全不一樣了。
“衛若蘭，聽說你當了元軍統帥，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
趙正往城樓下一看，竟然是馮蕭。
離開了粵州之後，他果然是加入了元軍陣營之中。
這是擺明了，要和大宋為敵。
“昨日你一小小都統，斬殺了元軍先鋒將軍，今日我也隻是一個小小指揮使，便要殺你這宋軍統帥。”
遠處，張弘範看著這一切，嘴角洋洋得意。昨日先鋒將軍被宋軍都統給殺了，今日他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元帥，這馮蕭真的能夠戰勝那衛若蘭嗎？”
張弘範身邊，一位副將問。
“輸贏都不重要，隻要這馮蕭能夠與衛若蘭戰上十個回合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張弘範心中早就盤算好了，這一戰對元軍來說，絕不會有損失。
馮蕭本就不是元軍中的將軍，這次隻是以一個指揮使的身份出戰，輸了也不丟元軍的人。贏了，那將會大挫宋軍士氣。
如今隻利己的事情，張弘範當然是十分願意做的。
……
“皇上，這一戰，臣不能應戰。”
城樓之上，衛若蘭卻不準備應戰馮蕭。
趙正有些不解，但是臉色沒有多大變化：“衛將軍，卻是為何？”
“回皇上，臣與馮蕭大戰，必定難解難分。這一戰，無論輸贏都會傷了宋軍氣勢。所以，這隻是張弘範的一個雕蟲小技而已。”衛若蘭解釋一番。
趙正能夠明白衛若蘭的意思，但是心中也知道，不應戰一樣會傷了宋軍氣勢。
“衛將軍，但是不戰，一樣會使我軍低迷啊？如此，該當如何解決？”趙正問。
“回皇上，末將心中已有一策。此策一出，必定可以破解此局。”衛若蘭神色沉著，似乎是把握十足。
“是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