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錢財心腹

第3章 錢財心腹

三歲看老,三歲的寶珠開始有意無意的表現自己的聰明才智,為了早日爭取到獨立性,她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為了能順利插手母親的陪嫁的首飾鋪子生意,賺取足夠的錢財,寶珠抓住各種機會,無意中塗鴉的奇思妙想、獨具匠心的樣式,為鋪子賺足了眼球,深受貴婦喜歡,生意越來越好。

有一次,紀母最喜歡的翡翠鐲子不小心摔成了兩半,心疼的吃不下飯,這可是寶珠外祖母留下了的嫁妝,紀母準備留給寶珠的,竟然在清理的時候不小心摔了。

寶珠見母親心疼,想到了現代的鑲金首飾,無意中提出用鑲金的方式重新把鐲子連接起來,在鑲金處雕刻精美祥雲圖案,比之前更顯富貴端莊。

這種新奇的翡翠修補方式,在雲州府風靡一時,紀母賺足了銀錢,哪家夫人沒有幾件特別喜歡又不小心損壞的首飾呢?

紀母很有經商天賦,隨著首飾鋪子在雲州府的知名度越來越高,又連開幾家連鎖店,加上雲州知府的背景,倒是賺個了盆滿缽滿。

有錢了自然要賺名聲,為官之道,不僅要為百姓做實事,掙得百姓支持,最重要的是要讓上級了解你的才能,到達聖聽。

最近一段時間的寶珠一直在暗中關注朝政,想要從中找到方法幫自己老爹一把,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父兄給力,家族的支撐可是女人幸福的關鍵。

機會很快便來了,富貴險中求,多事之秋,對於能力不足的官員是硬傷,對於有雄才大略的紀明昀便是他嶄露頭角的機遇了。

這一年對於河北道來說是多災多難的一年,年初的一場暴雪壓垮了大量的房屋,傷亡上百,上千百姓無家可歸,露宿街頭,婦幼老人時有凍死,哀鴻遍野。

作為知州的紀明昀一直奮鬥在抗災第一線,連續十幾日宿在衙門,直到災情緩解才疲憊的回到家中。

寶珠更是借機向母親建議,在雲州城郊搭設粥棚,全力救助災民,為紀明昀的官途提前鋪路。

紀明昀是的確是位處處為民著想的青天老爺,外加皇帝聖明,朝廷援救及時,雲州並未造成災民暴亂,而知州紀明昀因為家屬帶頭救助災民,進一步贏得了百姓的尊重和擁護。

今年氣候反常,剛剛初夏已是驕陽似火,天氣酷熱,整整兩個月滴雨未下,焦金流石,河道更是露出石頭,田地幹涸,小麥收成不足平日三成。

啟聖帝下令免除了河北道一年賦稅,然而由於全國的糧食普遍低產和下屬官員的潛規則,朝廷的救災糧食並不能完全滿足受災需求,雖不至於餓殍滿地,百姓的日子卻越發艱難了。

十月份新一輪小麥種植時,新的問題出現了,百姓精心保存的種子糧由於饑慌而消耗了九成,剩餘糧食不能滿足種植需求。

啟聖帝的確是位明君,接到奏折查明實情後,緊急籌集糧食,並調令千牛衛護隊押送送糧食與各縣縣衙,確保百姓能正常耕種。

十月十日,雲州境內各縣糧食到位,辛苦忙碌了半個月的紀明昀,終於回了家。

十月十二日,雲州下屬嶽縣縣令王春耿火急火燎,風塵仆仆的到了知州衙門,紀明昀親自接待。

“王縣令,你不是負責境內的糧食發放嗎?怎麽趕過來了?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王春耿來不及客套“下官是來請罪的!”,說完跪到紀明昀麵前,神情悲滄,“砰砰”磕頭繼續道“大人,縣裏的糧食在經過大邙山時被截了。”

“什麽?”饒是紀明昀再鎮定,也震驚的站了起來,“什麽時候的事?當時的護衛可在,可有看清楚是何人所為?”

“護衛是都是衙門的人,不過他們發現打劫的人衣著很隨意,懷疑是附近的流民所為。”

由於今年的暴雪和幹旱,無家可歸的流民多了起來,聚集在一起打家劫舍,各地衙門鎮壓了一段時間後便消身匿跡了,想不到竟然又出了這麽大的事。

一個處理不好,不僅是王春耿縣令,他這個知州也做到頭了,不行,一定要先找到糧食發放下去,盡量減少此事的影響。

當天,紀明昀急匆匆的帶著護衛,跟著王縣令趕赴大邙山。

大邙山乃雲州府下屬嶽縣與封縣的交界,從州府到嶽縣需途徑封縣,然後再繞過大邙山。

大邙山綿延百裏、鬱鬱蔥蔥,山峰陡峭,除非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想要直接穿過大邙山簡直是癡人說夢,不說山中的猛虎野獸,這陡峭的山峰更是一道天然屏障,因此繞山的官道便是唯一通道。

選擇在此處打劫是占盡天時地利人和,搶完了帶著糧食躲入深山老林,便是神仙也奈何不得。

當天下午,紀明昀到達大邙山便開始了調查。

這一年的寶珠除了幫助母親賺錢,為父親的官途添磚加瓦外,更是為自己挑選了符合心意的兩名心腹。

今年年初的災難中,寶珠建議母親買了十幾名丫鬟、小廝,府裏下人本不多,災難時買人不僅便宜,而且相當於救了他們一命,忠誠度肯定更高一點。

寶珠主要建議是挑選了一批十歲以下的孤兒,雖現在不能獨當一麵,但是可塑性高,便於洗腦,又無家人連累,定會為紀家所用,也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

王氏把新買的十五個丫鬟放在一個院子裏教規矩,而寶珠則借著好奇,一直在偷偷觀察,後親自挑選了兩位,並賜名歡喜和歡樂。

歡喜今年八歲,乞丐出身,一個小女孩能作為乞丐生活下來,寶珠毫不懷疑她的能力,剛來的歡喜又黑又瘦,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黑白分明。

寶珠觀察了她一段時間,發現她察言觀色、溝通能力很強,總能很快同陌生人找到話題,與他人打成一片,很快便隱隱成為了這十幾個小丫鬟的頭。

寶珠需要這樣一個有能力的管理人才作為自己的代言人,於是便點中了她。

相比於歡喜的伶俐開朗,突遭家庭變故的歡樂顯得更加的沉默寡言,毫無特色的五官,仿佛放到人群中便立刻消失不見。

沉默寡言不代表傻,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寶珠認定歡樂是個玲瓏剔透之人,她能很快的找準自己的定位。

多一句話也不肯亂說,做事幹淨利落,毫不拖遝,想來領導都喜歡這樣的下屬。

兩個個性明顯不同的人成為了寶珠的第一批心腹,當然怎麽能讓她們忠心耿耿寶珠也是下過一番苦功。

好在她當時隻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不會有人想到她是在利用一些微小的細節收買人心,隻會覺得她善解人意,對下人寬容仁愛,很快,兩個人已被寶珠收服。

寶珠也不得不感歎古人的奴性本質,大概也是因為背主在這樣一個時代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畢竟賣身契在主子手裏攥著。

即使逃跑也沒有官引憑證,還是要做奴才,一旦被抓送官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

在她們賣身的那一刻所接受的教育便是主子在人在,主子亡人亡吧,寶珠也不知道這是他們的悲哀還是幸運。

即便如此,寶珠也不會傻到認為手下的人會一直忠心耿耿,不求任何回報,她隻是覺得他們的忠誠度比現代的所謂下屬要高的多而已。

隻要有足夠的背叛籌碼,誰能保證不會轉投他人呢,她隻能在自己可控的範圍內滿足她們的需求,確保她們的忠誠、不敢背叛,雖說用人不疑,也不會因此放鬆警惕。

秋風習習,沒有了夏日的燥熱,紀母心情也好了許多,她端坐在書桌前,桌上那一遝厚厚的賬本,正是首飾鋪最近兩個月的進賬,紀母越看越是高興,嘴角高高揚起。

寶珠歡快跑了進來,伸出胖乎乎的胳膊,摟住母親的胳膊撒嬌,“娘親,女兒都長大了,還沒有出過府呢,不若娘親帶女兒出去逛逛吧。”

紀母停下手頭的工作,伸手抱起女兒坐到腿上,擦了擦她額頭上的細汗,看著精靈古怪的小女兒,點了點她的頭,笑道,“就你調皮,你可是大家閨秀,哪能總想著出去玩呢。”

寶珠見母親又要嘮叨所謂的淑女規範,趕忙摟著母親的脖子親一口,“娘親,女兒還小嘛,娘親就帶女兒和二哥哥,一起去視察咱家的首飾鋪吧。”

寶珠在母親的懷裏蹭來蹭去,軟軟綿綿的聲音撒嬌,“娘親,好不好嘛?”

王氏寵溺的捏捏寶珠的小鼻子,“好啦,就你古靈精怪,回去收拾收拾,娘親下午帶你出去,你二哥還在寫大字呢,就不帶他了。”

寶珠立馬喜笑顏開,“還是娘親疼寶珠,您是最好的娘親了,那寶珠去準備了。”說完,溜下紀母的腿,轉身往自己的小院子跑去。

紀母看著寶珠跑遠的背影,眼裏止不住的笑意和柔情,寶珠聰明伶俐,又乖巧懂事,這幾年有了女兒的陪伴生活更美好,鋪子裏的生意也越來越好,女兒真是上天賜給自己的寶貝啊。

寶珠指揮奶娘和兩個小丫鬟收拾出門,自從寶珠斷奶,奶娘離開後,寶珠現在貼身有一位王嬤嬤,兩位大丫鬟。

王嬤嬤本是紀母身邊的人,紀母怕寶珠年齡太小壓不住小丫鬟,便直接送到了寶珠身邊,安排她負責寶珠院裏的事務,相當於是寶珠院裏的大主管。

經過一段時間有意無意的培養,三人現在是寶珠的第一批心腹,如果不出意外,三個將一直陪伴著她,哪怕以後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