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釀酒
林雲微微皺眉,走進了些,追問一聲:“爹,什麽麻煩?”
林通長歎一聲,咬了咬牙,神情悲憤:“劉大人剛剛發出消息,但凡是進出城的貨物,統統都要仔細盤查!”
“所以?”林雲隱隱有所猜測,林通一字一句的道:“咱們林家的貨被扣了!”
“全扣了?”
“全扣了!”
林雲深邃的眼眸掀起道道漣綺,鏢局的貨可都是有著時間規定,哪怕晚到一天也會有極大影響。
不過,他仍舊是感到些許不解,扣貨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隻要私下給點好處基本上都能解決吧?
“這一次搜查非同以往,我已經打探過消息了,劉大人是針對咱們林家來的!”
林通嘴角吐了口濁氣,強壓怒火。
林雲濃密的眉峰輕挑,不確信道:“針對咱們林家?”
“沒錯!”斟了杯酒,猛灌一口:“今日上午,趙家和李家去了縣衙,下午便發出了搜查令!”
嘶啞的聲音響徹耳邊,林雲目光淩銳了幾分,扣押貨還真是好手段。
他還沒開始算賬,兩家就坐不住了。
漆黑的眼眸凶光乍現,欺負到他們林家頭上,真以為自己沒脾氣嗎。
“爹,這批貨真的就沒辦法了?”
“有!”
林通攥著酒杯,斬釘截鐵的道:“這批貨的雇主都是老熟人就晚一些也不會有大礙!”
“真的?”林雲似是有些不太確信,林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雲兒,鏢局貨物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但有件事卻需要給你提個醒!”
“何事?”
“聽說,今日下午,婉兒姑娘來了?”
“沒錯!”
“雲兒,你看了人家身子,這件事打算怎麽辦?”
林雲微微一愣,他都差點忘了,前身這個該死的混蛋看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而且,女兒家重名節,這事處理不好,怕是早晚會惹下大禍。
林通看了看他,意味深長的道:“雲兒,為父有個想法,你要不要聽聽?”
“什麽?”林雲有些不解,林通皎潔一笑:“既然看都看了,索性再努努力,幹脆把她拿下!”
“拿下?”
“拿下!”
林通點了點頭,端起酒杯,給予鼓勵。
林雲長歎一聲,這個想法他雖然也有想過但貌似沒那麽容易實現。
“雲兒,你犬馬聲色這麽多年,是時候該排上用場了,拿下她從今後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爹,我怎麽感覺你在坑兒?”
“瞎說,為父都是為了你著想,今後若是榜上宰相府,你這輩子就等著吃香的喝辣的吧!”
“爹,這是不急咱們先喝酒!”
林雲鬧了個紅臉,連忙舉杯,不提此事。
丟人,怎麽說的跟趕鴨子上轎,他好像要倒貼某某富婆,從今以後人生走向巔峰的感覺?
隨即,淺飲一口,微微皺眉,眼眸之中裹挾著諸多疑慮之色。
此酒,與其說是酒倒不如說是水,度數低的可憐,苦澀難以入喉,怪不得古人能夠千杯不醉。
“難喝!”止不住的發了句牢騷,林通一臉的怪異之色:“雲兒,這酒可是你最愛喝的女兒紅陳釀,它要是難喝世間就沒有能喝的了!”
“爹,你可知曉城中哪家酒坊最好?”
“酒坊?”
林通喃喃自語了下,沉思片刻,歎了口氣:“哪家酒坊最好我也不知道,但城東倒是有一家你娘給你留下的酒坊!”
說罷,抱起酒壺,直接痛飲,仿佛回想起了某些往事。
林雲眉頭緊皺了些,張了張嘴,沒能開口。
娘親?
他的腦海之中幾乎找不到有關於娘親的記憶,看了看醉酒狂飲的林通想說的話也咽了回去。
... ...
內衙府,庭院中,兩道人影促膝長談。
其中一人正是蘇婉兒,另一人則是一位老者。
看著心不在焉的對方,老者斟了杯酒,好奇的詢問道:“丫頭,什麽事讓你如此困惑?”
“啊?”蘇婉兒驚醒回神,吐了口濁氣,暗暗嘀咕道:“方老,您說有沒有可能一個人故意偽裝自己十六年?”
老者淺飲了口酒,似笑非笑的道:“你說的該不會是林家那小子吧?”
蘇婉兒點了點頭,倒也並未否認:“我今日前去找過他,上聯的確是他對的,而且他還給我做了一首詩!”
“詩?”方老來了興趣,坐直了些,追問一聲:“丫頭,念來聽聽!”
“... ...”蘇婉兒麵龐秀紅,那首詩,太旖旎。
不過,她的羞澀卻讓方老更為好奇。
片刻,承受不住那火熱的目光,蘇婉兒終究還是敗下陣,她不得不念否則隻怕會引起誤會。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良久,待到話音落定,方老笑出了聲,這首詩簡直就是為蘇婉兒量身定製。
蘇婉兒低著頭,更加羞澀幾分,完全不敢與其對視。
“丫頭,這詩若是他自己做的,那你可一定要小心了!”
方老沉吟了下,提了一嘴。
林雲的名聲簡直懶得不行,而今卻突然展現出了文采,他很難想象一個人隱忍十幾年究竟有多大的圖謀。
“這首詩的確是他當場做的,但是不是抄的我也不確定!”
“不確定?”
方老渾濁的眼眸劃過一縷驚芒,淺淺一笑:“既然不能確定,那就再試一次,老夫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奇特之處!”
“再試一次?”蘇婉兒有些不解,方老看向了城內:“給幾大家族傳信,就說三日後,開一場茶會!”
“茶會?”
“好好商討商討,接下來的三年,皇商應該由誰來負責!”
言罷,濁酒一杯,不在開口。
蘇婉兒眼眸明亮了些,這個辦法不可謂不秒。
... ...
清晨,庭院之中,拳風作響,林雲堅持不懈的打熬身體。
片刻,待到林通離開之後,方才招呼來了寶雀。
“少爺,有何吩咐?”
“雀兒,你可知曉,城東哪家酒坊是我娘留給我的?”
寶雀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知道,隻不過酒坊裏的師傅已經快走光了!”
林雲一臉的困惑不解之色:“走了,他們為何要走?”
“少爺,您有所不知,釀酒可是一門極其複雜的手藝,自從酒坊裏的老師傅們離開後,咱們家酒坊裏的酒味道不是很好自然也就留不住人!”
“原來如此!”
“少爺,女貞國的酒,她們的品質遠超七國所有酒坊,不僅僅是咱們酒坊裏的師傅們,就倆其餘酒坊的裏的師傅也都紛紛改行謀生計去了!”
“女兒紅嗎?”
林雲嘀咕一聲,輕蔑一笑,不屑一顧:“雀兒,帶我去酒坊看看!”
說罷,掉轉過身,走向門外,麵容略作期盼之色。
朱無忌扛著釘扒,不情願的碎嘴:“這大冷天的,你不在家待著,去酒坊做什麽?”
林雲白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道:“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