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因在家中,葉天沒有攔著沈如雪,沈如雪喝的微醺。

葉天伸手托起沈如雪的身子。

軟若無骨,十分滑手。

葉天卻不敢有半點的停留,小心翼翼的將其抱上了閨房的**。

剛欲出門,卻別一隻纖纖玉手拉住了胳膊。

葉天苦笑,這醉酒之人的力氣卻比清醒之時大上幾分。

怪不得之前那一世,總有有關醉拳的影視作品呢。

“好累。真的好累。”

這些年沈家都是沈如雪在苦苦支撐,其中辛苦自他人不知。

葉天一臉的心疼,但心覺不妥,剛要離去。

沈如雪緊緊摟住葉天的腰間,死死不肯放開。

幽香入鼻,一陣沁人心脾。

葉天失笑道:“今日之事雖是我所願,卻不是我所為,沈如雪是你拉我上床的。”

說罷,便徐徐蹲坐在床頭,伸手請觸沈如雪的臉頰。

輕聲安撫,沈如雪循循安睡。

翌日清晨,一聲刺耳的尖叫從沈如雪閨房之中傳來。

府中丫鬟,奴仆紛紛闖入了小姐閨房之中。

隻見姑爺葉天捂著腫脹的俊臉,一臉無辜站於閨床邊。

紅柳不可置信看著眼前一切。

“小姐和姑爺同房了!”

其餘丫鬟仆人也是一臉興奮,恨不得將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傳遍整個沈府。

畢竟姑爺一直不受待見,如此一來,小姐一脈難續香火。

正因如此,如此喜事,就連一直對姑爺心存好感的丫鬟紅柳也是開心的不行。

沈如雪卻是一派雲淡風輕。

方才檢查了身體,並未有被冒犯的痕跡。

隻是一覺醒來,發現葉天垂於床頭,怒火中燒,便賞了一巴掌。

現在想來定是昨夜酒醉,方才誤解了葉天。

“紅柳,再敢胡言亂語,我便割去你的舌頭,讓你有口難言。”

紅柳俏皮一笑,伸了伸舌頭。

自知這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姐也不過是說說而已。

小姐既然不歡喜,紅柳便也不再宣揚。

府中下人卻是對姑爺有了新的看法,能入小姐閨房陪睡一晚。

想來姑爺也是好手段,好脾氣。

門前仆人前來傳報,夜市胭脂攤的老板送來了一整車的胭脂,詢問小姐所放何處。

沈如雪微微一怔,責問道:“葉天,可是你找人送來的?”

葉天承認,沈如雪也是吃驚。

她倒是不好奇葉天何時如此上心姻脂水粉的事情。

一車胭脂價值不菲,這廝是從何得來?

似看出了沈如雪心思,葉天直接言道:“八兩銀子還在,是我一篇胭脂賦巧得而來。”

沈如雪不免好奇這胭脂賦是何物。

“說來聽聽,我看值不值這一車的胭脂水粉。”

葉天拉了拉袖子,作出文人模樣。

“繡幕茫茫羅帳卷。春睡騰騰,困入嬌波慢。隱隱枕痕留玉臉,膩雲斜溜釵頭燕。遠夢無端歡又散。淚落胭脂,界破蜂皇淺。整了翠鬟勻了麵,芳心一寸情何限,點絳唇!”

沈如雪黛眉微皺,上下端詳葉天。

此詞堪稱佳句妙詞,尤其是最後一句點絳唇,可謂是巧奪天工,畫龍點睛之筆。

將胭脂的妙處揮灑的淋漓盡致。

這等文采說是金鑾殿上得了頭彩也不枉過。

“姑爺真乃大文豪,雖聽不出這裏麵的意思,不過確是好聽的很,改日紅柳編個曲子,便讓它傳唱於酒泉女子閨房之中。”

葉天一臉苦相,這活怕是拿胭脂攤的老板便會替紅柳作了。

“粗脂慵粉,盡是兒女情長,難登大雅之堂,也不過得一對仗,曲調也通罷了。僥幸騙了一車胭脂,不可再傳於街巷,免得丟人現眼。”

沈如雪故作不滿的言道。

沈如雪黛眉微皺,斜了葉天一眼。

怕是如此舞文弄墨的好伎倆,定能騙的酒泉郡中的少女閨婦吧。

細細想來,沈如雪心中一驚,倒不是多感歎葉天的文采,隻是何時她竟也為葉天心憂。

心念將軍,怎可如此?

索性大手一揮:“老管家,將這些胭脂水粉都分發給府中婢女,下人,對了,紅柳沒有。”

紅柳眼睛瞪得極大,卻又不敢反駁小姐。

隻能記得這次教訓,再也不做那出頭鳥了。

“都下去各忙各的吧,終日無所事事,隻會在這裏搬弄是非,哪日我心情不佳,將你們一個個送出府去,看你們是否還有那閑情逸致。”

聽罷,下人們紛紛離去,不再多說一言。

水澈眸子看了一眼葉天,略有所思言道。

“薛家之事,不必著急,你也未必插得上手,隔日便是奶奶壽辰,我已備好禮物,你也需有所準備,給你百兩紋銀,再加上你巧舌如簧,想來得一禮物也是簡單。”

一張百兩銀票塞入葉天手中,便轉身離去。

葉天起身相送至門外,目送沈如雪離去,恰好有遠處感業寺鍾聲響起,凝目了一會兒遠處山景,良久之後,回了房間,換了一身素衣,便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