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李默帶人闖入山洞後，看到的景象慘不忍睹。
石柱上捆綁著衣不遮體的女人，有的還在梁上倒吊著，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奄奄一息。
在洞邊，還堆著無數死人屍骸，足足有一人多高，恐怖駭人。
李默看到這一幕，不由眉頭緊皺，命令道：“把洞內的人都放了！”
“督軍，這些山匪簡直不是人！”南容秋緊攥雙拳，憤恨道。
很快，那些被綁著，或是牢籠內的人，全都被放了出來，足有百餘人。
那些人齊齊跪倒在地，磕頭不止，口中高呼：“謝謝大人！”
“謝謝大人，救命之恩！”
李默道：“將這些人，安置好，給他們些粥飯，明日每人再發給一吊錢，一袋幹糧做為盤纏遣散回家。”
“是！”南容秋領命。
“爹，爹……”此時，一名披頭散發的女孩，趴在一個屍體前，哭聲淒慘。
李默走到她跟前，輕聲道：“姑娘，節哀。”
女孩撲通一下，跪在李默麵前。
“姑娘，這是幹什麽，快起來！”李默趕緊攙扶起她。
女孩雖然蓬頭垢麵，頭發淩亂，衣衫不整，但還能看出是個美人坯子。
“大人，請準奴家殺了那個畜生，為死去的爹報仇！”
女孩紅著眼，指著已經被綁的天公將軍大聲道：“我就是給大人當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此時，那些放出來的人，也全都紅著眼喊道：“對！殺了他！”
“我要殺了他，為我娘報仇！”
“我妹妹也死在這畜生的手上，我要活剮了他！”
這些剛剛被放出來的人，再也控製不住情緒，紅著眼撲向天公將軍。
他們一人一刀，天公將軍淒慘叫喊，很快，這些人竟是將他活剮了。
“爹！女兒為你報仇了！”冉楓跪在老漢屍體前，連磕了三個頭。
就在這時，隻聽到洞外傳來一聲：“李默，你好大膽！”
緊跟著，公主大步走了進來，“李默，你怎麽敢未經本公同意，以身試險……”
當公主看到洞內的慘像時，驚得捂住嘴說不出話。
“啊~！！”
就在這時，緊隨公主身後進來的昭雲小侍女，嚇得喊出了聲，直接嚇哭了。
公主擰眉看向昭雲：“喊什麽，竟給本公丟人！還是本公的貼身侍女，就這麽小的膽子？”
昭雲嚇得眼含著淚水，一聲不敢吭。
李默這時道：“公主，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
隨即，他便衝昭雲說道：“快帶公主去營中休息。”
就在此時，冉楓“撲通”一下，再次跪在李默的跟前。
“大人，冉楓報了殺父之仇，大人對冉楓有再造之恩！請受冉楓跪拜！”
說完，她便給李默磕頭。
李默趕緊道：“快起來吧，先去吃飯，然後領上盤纏，明天就回去吧。”
公主看著這個蓬頭垢麵的女人，心中也是感慨。
冉楓眼含著淚水，道：“大人！奴家冉楓已經無家可歸了！請大人收下冉楓，為奴為婢，冉楓終生侍奉大人！”
“請大人收下冉楓！”
說完，她便給李默磕頭。
“好了，我怎可受你的跪拜？”李默想要攙扶起她。
但卻礙著公主在一旁，不好意思下手。
冉楓雖然柔弱，但是骨子裏還是有股子倔強：“大人，若是不收下冉楓，冉楓便長跪不起！冉楓這輩子就算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大人的恩德！”
“可是，我這是行軍打仗，帶著你……”
沒等李默說完，公主就道：“你就跟著我吧，在我的身邊做個侍女如何？”
冉楓看向公主，並沒有說話。
此時，身旁的侍女說道：“這位是大梁陶樂公主，公主有心收留你，還不快叩謝公主！”
冉楓立刻叩拜道：“冉楓叩謝公主！”
公主抿了抿嘴，才道：“起來吧，也是個可憐人。”
“昭雲，帶她去梳洗打扮，以後就跟在你身邊，你教她規矩。”
“是，公主。”
就在這時，就聽到有人大聲道：“我要這盤纏有何用！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當報效國家，幹出一番名堂！又豈能苟活於世！”
李默向說話之人看去，就見是一個衣衫破爛的書生模樣的人，剛剛是他將一吊錢扔到了地上。
很快，旁邊的人就將地上的錢哄搶一空。
李默笑道：“看來，你也是個有抱負的人？”
那書生道：“我本是涼州人士，鄉試第一的秀才。”
“此次本要進京趕考，卻不料被山賊抓到這裏，錯過了科舉。不然，我定要展我所學，一展平生的抱負！”
李默道：“你雖然錯過了科舉，但並不是就沒有了出路。”
“我這裏，還缺一名軍中長史，你可願意跟隨本督軍？”
那書生聞聽，立刻兩眼放亮，拱手道：“成為軍中幕僚，也是徐諒平生所願！既如此，甘願為將軍效力！”
李默點點頭，“你先去梳洗一下，換一件衣服，之後再聽我調遣。”
“多謝將軍！”徐諒叩謝道。
……
黑夾子山，東西兩座山頭，各有千人左右把守。
中路主峰被攻占，兩邊山頭不戰而降，均有後麵趕上來的西營三萬軍兵接管山頭。
一切都妥善安置後，兩千多山匪被綁縛，驅趕到後山山坳。
山坳上，數千西營軍兵手持火把，一時間亮如白晝。
兩千多個山匪全都被押，全都跪在當場。
李默站在山頭，俯瞰山下。
秦倉、南容秋分立其左右。
李默高聲道：“這些山匪，打家劫舍，燒殺搶掠，殘殺無辜，罪惡滔天！”
“傳我將令，將兩千五百名山匪就地正法！祭我大軍軍旗！正我大梁國威！”
一聲令下，那些山匪嚎啕不止。
西營眾軍兵，手揮利刃，齊刷刷砍掉眾山匪頭顱，之後就地掩埋。
……
李默回到營帳，主薄，書記，長史早已都候在營中。
此時，長史徐諒已經換上了隨軍衣服，看起來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李默心下滿意。
“督軍！”
一見李默進來，這些軍中文官，全都起身參拜。
李默走到議桌前，道：“今日大獲全勝，算是開了個好頭。”
“明日，我要喬裝進幽州城，諸位誰肯與我同去？”
話音剛落，徐諒站出來道：“督軍，徐諒不才，願隨督軍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