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奇怪的病人

就在高天在大牢裏和人打鬥,忽悠他的大牢靠山杜家豪吃土治病的時候,樊阿站在木柵欄旁,低聲下氣地求著老艾:

“長官,求求你把我那小兄弟放了吧!他真是醫者,就是才從大山中出來,有些不會講話。”

“哼!管他是什麽醫者,來我這兒,就得聽我的話!”

老艾站著的腳不斷地抖動著,剛才蹬在高天屁股上的那一腳可真是爽,現在那小子估計被葛老大收拾得哭爹喊娘了吧!

當然要不是為了弄點藥,他根本就不會牢房回到壯丁營,現在就看這老小子識不識趣了。

站在樊阿身邊的潘多子一看老艾的表情,急忙伸手戳了一下樊阿,以他多年和兵匪打交道的經驗來看,這家夥是想要一點好處,可他身上什麽都沒有,隻能希望樊阿會私藏著點東西。

可惜!樊阿就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還在那兒老臉擠出**般的笑容,作著揖求老艾,還是一旁的春兒激靈,輕輕地說:

“先生,你就按這位長官的說法,開點藥給他吧!”

這裏發生的事,也引起了窩棚中吳氏族人的注意,隻見吳元榮得意地笑著說:

“我就說那個高天是個掃把星,得!現在把自己也坑進大牢裏去了,嗬嗬!明天就等著看他的屍體抬出去喂野狗了。”

樊阿終於想明白了,皺著眉想了一下,從藥褡褳裏抓了一點藥出來,很是擔心地說:

“長官,這藥你拿回去煎熬一下,看看有沒有療效?唉,最好是能看著病人診斷之後再抓藥!”

“早這樣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老艾一把抓過藥包,轉身就走,嘴裏大大咧咧地說:

“那小子就在大牢裏多關幾天吧!要是這藥有效果的話,才能證明你們是醫者,否則的話……嗬嗬!”

聽這話的意思,如果藥沒有療效,不但高天別想著從大牢裏出來,就連樊阿等人都可能被懷疑。

“唉!”樊阿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扭頭看向西邊月色中影影綽綽的房子,隻能希望高天自求多福了。

任誰也想不到,高天此時的待遇可不像是坐牢的人。

身邊的杜家豪一點點的吞下黃土,那個有異食癖的犯人又拖著昏迷的老歐過來了,訕笑著說:

“嘻嘻,想不到醫者還會打架呢!醫生貴姓呀?”

聽到這話,整個牢房裏都靜了下來,大家這才想起,這醫者在大牢中鬧了一通,但竟然誰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我叫高天!”

高天沉吟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反正三國時期就算有戶籍登記製度,可如今一打仗,肯定混亂無比,倒是不用擔心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暴露。

“哦!高醫生呀,我、我這傷口總也好不了,怎麽辦呀?”

想到這人的異食癖,高天也真是頭大,就算到了現代社會,這種既有身體因素,又有心理因素的異食癖,治療起來也是非常麻煩,一般需要很長時間吃藥、心理幹預之後才能治好。

可這人顯然等不了那麽才的時間了,看他一邊說著話,還一邊伸手去抓傷口,表情既愜意又緊張,不由心頭火起,伸手就給他手上一巴掌:

“要想你這傷口好起來,你不能再去撕傷口。”

如果將傷口緊緊勒住,倒是能解決他去摳抓的問題,但傷口已經要結痂了,再包紮起來,反而會不好,那麽隻有將手捆起來了。

想到這,高天在這人一臉詫異為何打他的時候,扭頭輕聲對杜家豪說:

“大哥,來!幫個忙,將這人的手捆起來,他就不會去摳傷口了,過不了幾天這傷口就好了!”

“哈哈哈,對呀!捆住了手,看他怎麽摳吃結痂?”

杜家豪大笑起來,伸手一把抓住這人的脖子,高天迅速地從他身上撕了幾根布條,將叫嚷嚷的食痂者雙手後背捆了起來。

“哎呀!高醫生,杜大哥,你們、你們不能捆我呀,我還要用手吃飯、屙屎……”

“呔!到時候再解開你!”

高天嗬斥了一聲,心中很是滿意,這種治療方式雖然暴力了一點,但應該是最有效的方法,反正這裏沒有‘人權’這種說法,怎麽治療方式有效,就用什麽方式!

“哈哈哈,對呀!高醫生的這個辦法不錯!”

牢房最裏麵傳來了大聲地叫好聲,應該是剛才勸架的蒯豐,聲音中氣十足,根本不像是坐大牢的人,就像是坐在自己家中誇獎後輩。

而且很奇怪的是,隻要他一吭聲,大牢裏原本的竊竊私語都消失了,似乎就等著他的吩咐一樣。

高天想到這人姓蒯,和這城池的主人是同姓,心中止不住猜測這人和城池主人是什麽關係。

“高醫生,能否過來替我看一下,我這老腿痛得受不了啦!”

果然!誇獎之後必有所求,這是高天非常熟悉的套路。

否則的話,這人隱隱是大牢中超然的存在,就連凶神惡煞的葛老大,以及武力恐怖的杜家豪似乎都給他麵子的人,怎麽會輕易示好高天呢?

“這……”高天有些猶豫,畢竟走進大牢深處,要穿過葛老大的一些手下,難說會被襲擊,於是一邊看向杜家豪,一邊說道:

“現在光線太暗,要不等明天天亮了再說吧!”

“哈哈哈,這樣應該夠亮了吧!”

蒯豐大笑起來,角落中突然出現了一點亮光,讓高天不由萬分驚奇,而杜家豪微微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葛老大的人。

於是高天隻能小心翼翼地向著亮光走去,一路上迎接他的是各種凶狠、惡毒的目光,直到他走到最裏麵的牆角。

居然用布簾圍出了一個空間,隔著布料,裏麵赫然有三個人影,等到高天走近,布簾拉開,居然是一個幹淨的木台,還有一張小木桌,上麵擺放著一些烙餅和水果,這是在大牢裏嗎?

高天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及至坐著的三人中其中一人淡然地說道:

“進來吧!這裏雖然幹淨一點,但還是大牢!”

三人穿得都很整潔,其中兩人身材魁梧,跪坐在木台上,另外那靠牆而坐的中年人,長相普通,麵黃無須,眼睛不大卻很有神,在燭台的亮光中,打量著高天。

“高醫生很年輕呀,師從何人?嗬嗬!老夫蒯豐,是這大牢裏最早的坐牢人,嗬嗬嗬!坐吧!”

根本沒有凳子,怎麽叫坐呢?

高天側身坐在木台上,這動作引得三人臉色一變,這就是高天不讀書的下場了,在三國時期是沒有凳子的,基本是跪坐在墊席上的,而這種伸著腿坐的方式,是很不符合禮儀規範的。

“嗬嗬,小子,蒯昱派你來幹什麽?”

這話質問得陰冷無比,但語調就是剛才大聲說話的人,高天循著聲音看去,正是靠牆而坐的中年人,此時臉上的笑容沒了,滿是怒氣,就連另外兩人身上也都迸發出一股殺氣。

這、這是怎麽啦?

高天茫然地看著麵黃無須的蒯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