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將不老
“趙雲，你說說要訓練一支弓騎兵最重要的是什麽？”李鐸問道，要知道草原精騎就是憑借強悍的騎射讓南方各國頭疼不已，各個國家也不是沒考慮過訓練弓騎兵，但都是小規模的，大規模的一直找不到方法。
“騎術！”趙雲斬釘截鐵的答道。
“難道不是射術更重要？”李鐸糊塗了，各國訓練弓騎兵無不是挑選善射者進行培訓的。
“騎術不行射術再好也是枉然。陛下，能騎馬的人不代表他能成為騎兵，同樣的，在平地上的神射手不意味著他在飛馳的戰馬上還是神射手。”
“說說理由。”
“要做一個合格的騎兵，就意味著你的騎術要好，尤其是控馬技術，不然交手的第一回合你就會被對手震下戰馬。如果你連一個合格的騎兵都成為不了，那怎麽還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弓騎兵。”說到這裏趙雲示意副手周青牽來自己的戰馬，當即上馬在訓練場上繞了三圈後，彎弓搭箭對著場上的一個箭靶就是一箭，“奪”的一聲正中紅心。
騎馬來到被這一手震驚的眾人麵前，跳下戰馬趙雲對著李鐸道：“陛下，看清楚臣剛才的動作了嗎？騎射和步射最大的不同就是騎射是要在奔馳的戰馬上完成射箭的，戰馬奔跑顛簸不已，如果連戰馬都控不好還談什麽騎射，就算拿起了長弓也別指望能射中，天知道那箭會飛到哪去，而且這還是固定靶，真正到了兩軍對壘時，沒有人會傻傻的站在原地等你一箭射死。所以，要訓練一支弓騎兵，就要先訓練一支優秀的騎兵。”
“陛下，看來我們以前都走錯路了，我們見識了草原精騎騎射的強悍，都認為必須要善射者才能組建弓騎兵，卻忘了草原諸族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天然就是優秀的騎兵，失策啊。”大將軍薛仁歎道。
“認識到了就改正而已，天幸啊。趙雲，我那小女兒說你是能射殺大雕的猛將，什麽時候可以射一隻大雕給朕看看。草原人稱草原上的勇猛之士為‘射雕者’，可那些射雕者卻沒一個人敢說自己能射殺大雕。要是你做到了，來日會戰時讓那些草原精騎看看，騎射，咱們這些他們口中的南蠻子也比他們強！”
“陛下，如果有良弓的話，臣願一試！”
“來人，去朕的大帳中取‘冽風’弓來。”過了一會兒，兩個近侍抬來一副弓架，上麵放著一張黑黝黝的似乎一點都不起眼的長弓。李鐸撫摸著弓背，唏噓道：“這是當年開國徐王李元戎用過的五石弓，可不是一般的五石弓，自從徐王歸去後，就再也沒人能拉開這張弓了。來，趙雲你試試，如果你能拉開這張弓就賞賜給你。”
趙雲走到弓架前蹲下身子，輕輕的撫摸著弓背。冰涼的弓背上一股寒意沁入心脾，更多的是一股股雄渾的戰意，老兵已逝，戰意長存。心中懷著一股敬佩慢慢的拿起這張長弓，當趙雲站直的那一刻，一股滔天的戰意從身上迸發，從箭壺中抽出一支長箭，看著最遠的一個箭靶，默默的拉開了弓弦。
“吱吱嘎嘎”，趙雲感到了弓弦的抗拒，就像自己的龍膽槍一樣，神兵亦有靈，當初得到龍膽槍是受到了它的召喚，而這張冽風弓則很明顯的是在考驗自己，考驗自己能不能成為它的主人。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趙雲一聲輕嘯猛地將弓張成一個滿月，覷地準了鬆開弓弦，“奪奪”居然連續穿透兩個箭靶最後狠狠的釘在了訓練場變的立柱上。放下弓，戰意也慢慢的散去，趙雲也感受到了弓背傳來一股興奮之意，自己被認可了。
“咚咚咚”震天的戰鼓聲在遠威城外的曠野上響起，在大軍全部到來且休整了兩日後大夏軍出動了。兵過一萬，密密麻麻，兵過十萬，無邊無涯。二十萬大夏軍鋪開在了大地上，典型的方陣配置，中軍強大的弩陣和步兵方陣，兩翼的騎兵方陣，而與此同時室穀鐵項聯軍也出動了三十萬進入了戰場。畢竟這麽大的決戰不要指望一次就能打出結果，雙方都會在各種各樣的試探中找到一擊必殺的機會將對方送入覆亡之地。不過不同的是，大夏是上下一心，鐵項有點出工不出力，室穀是想玩命。
“大夏秦峰在此，何人與我一戰！”這種場麵的會戰，開戰前鬥將成了不成文的規矩，也是提升己方士氣滅對方士氣的好機會。
“室穀也赤！老家夥，吃我一斧！”當即那邊衝出一個手提一柄大斧的紅臉漢子。
也赤一向看不起南人，覺得南人除了詭計多端以外一無是處，哇哇大叫著就是一斧大力劈下，可他也不想醒秦峰是何人。當年的大夏第一猛將，即使年近六旬反而越發彌堅。冷笑一聲驅馬上前，雙鞭一架一拉大斧當即滑到一邊去了，兩馬交錯時趁對方回斧不及，秦峰右手提起就是一鞭，當即打得也赤腦袋萬朵梨花開。
眨眼間也算勇武的也赤就躺在了地上死得淒慘，大夏軍頓時歡呼震天士氣再度猛升。博日台和赫連君越對視了一眼，沒辦法了，就算要放水也要把先頭工作做好，當即博日台手提大刀衝去大陣道：“鐵項左穀稽王博日台來也，秦峰將軍，看招！”
“來得好！”
當即，有著草原第一勇士之稱的博日台和當年大夏第一猛將的秦峰交上了手，鞭來刀往，兩人在交手的瞬間連試探都沒做就打成了一團。此時的趙雲也在陣中，看著前麵的鬥將戰意漸漸在提升，就是放在大漢，這兩人的水平都屬於鳳毛麟角了，而且還都留了後力。“當當當”兩人已經交手了八十回合了，趙雲已經看出來了，相比處於壯年的博日台，年近六旬的秦峰已經有點精力不濟了。博日台也看出了秦峰的處境，當即大刀一刀猛過一刀直往秦峰頭上招呼。不止趙雲，大夏軍中也有不少人看出來了，當即一員武將衝出：“老將軍且退，博日台，右軍將軍方朗在此。”
不得不說，大夏軍中確實多勇將，方朗的武藝也相當不錯，不過可惜他麵對的是博日台，在力拚了四十回合後，被博日台一刀砍斷槍杆幸虧反應快才沒砍成兩截，慕容恪見狀衝了上去迅速頂回方朗，不過六十回合也敗了下來，雖然是全身而退，但畢竟是敗了。看著疲憊的父親，又看看不忿的慕容恪，秦銳當即衝出大陣與博日台大戰，不過因為太過急躁差點被博日台一刀梟首，幸虧大將軍薛仁一箭解救，不過秦銳也無臉再戰。看著博日台連敗大夏軍三將，室穀鐵項聯軍頓時狼嚎不已，而大夏軍卻鴉雀無聲低沉得可怕。
看著身邊低落的將士，趙雲顧不得自己的級別了，當即衝出大陣，龍膽槍一抬：“博日台，剛才連戰我大夏三將你氣力消耗了不少，且去歇息片刻。”
看著對麵那個看起來有點瘦弱的年輕小將，品級居然連都尉都不是，穿著一身的魚鱗甲，不過長得挺不錯的，博日台笑了：“你這娃娃是何人？”
即使脾氣再好被人叫做娃娃，趙雲臉色頓時一沉，喝到：“常山趙雲！”
博日台猛一勒戰馬，剛才還在狼嚎不已的室穀鐵項聯軍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忘不了前段時間攻擊遠威城那個讓人無法忘懷的魔鬼，連漫天的箭雨都射不死的魔鬼，一個人就守住一片城牆的魔鬼。佐治慶冶目光一寒，對著手下做個了手勢，下麵會意，當即室穀人的軍陣一開五個萬夫長衝出，看裝束，還是室穀單於親衛衛隊的萬夫長。
博日台一怒，對麵要的事挑戰自己你們插什麽手，還沒來得及嗬斥隻聽那五個家夥喊道：“左穀稽王且休息，我們來會會這個家夥！”
“無恥！”所有的大夏人和鐵項人都冒出這兩個字，大夏雖然上了三個將軍好歹都是一打一，你們居然五打一。看著衝過來的五個家夥，趙雲目光一冷，真當自己是泥捏的。也不說話，直接驅馬迎了上去。很快雙方衝近，趙雲也懶得什麽試探了直接全力以赴。六匹馬交錯而過，“砰砰砰砰砰“隨著五具重物落地的聲音，五具屍體倒在了地上。太快了，以至於很多人都沒看清趙雲是如何出槍的，五個室穀萬夫長就成了五具屍體。不能說他們五個人不行，隻能說他們麵對的完全不是他們一個級別的。
“大夏威武！”大夏軍瞬間士氣高漲，剛剛還狼嚎不已的室穀鐵項聯軍立刻鴉雀無聲，不少人都擔心的看著博日台，這個魔鬼居然這麽厲害，草原第一勇士博日台能擊敗他嗎？
圈馬回到自己陣前，趙雲抬槍一指：“博日台，且回去休息，我等你！”
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博日台的眼睛微微一眯，也沒說什麽，當即勒轉戰馬回轉陣中，這個人，難怪連博日提都不是對手，難怪於丹王子和明珠公主都推崇不已，果然強，不，是很強。
突然的，博日台對接下來的戰鬥也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