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昂貴代價

劍宗執法堂大殿,正在品茶的執法堂堂主徐成全被一個聲音打破了這微妙的意境。

“不好了!不好了!公子帶了一行人馬說要踏平翠竹林……”門外的弟子跑進來喘著粗氣,看情況很是急,應該是一路奔跑而來。

“踏平翠竹林?三爺那老頭惹到他了?”徐成全有些疑惑。

“不……不是……聽公子說,盜取丹房丹藥的犯人被三爺前不久收入門中的弟子給窩藏了。”那名弟子解釋道。

“三爺的弟子?”徐成全喝了一口茶水,“那小子我曾聽大長老跟我提起過,是個不錯的苗子,可惜跟了三爺。對了,你們說清楚了嗎?”

“說清楚了,公子先前就派人和花四海說了,可是,那花四海居然……居然……”說到這兒,那名弟子明顯有些不敢再往下說下去。

徐成全眉目一挑,說道:“有什麽話就說,別在老夫麵前吞吞吐吐的。”

“那花四海居然在翠竹林的路口處立了一塊寫有‘執法堂弟子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

“哢!”

徐成全手中的杯子被捏成碎片,“大膽!豎子該死!既然如此,你又怎得慌慌忙忙的跑來大呼不好?須知這事情被老夫知曉,老夫也會親自領人把那翠竹林踏平。”

“是……是公子!”

“他又怎麽了?”

“徐三前輩回來說,公子……公子被花四海扣在翠竹林了……”

“什麽!”

……

翠竹林,夜已深。

林內卻多了一位不請而來的客人,這位客人明顯無視了入口處木牌上的字跡,因為……他的身上此刻正穿著一件執法堂特製的黑袍,並且還屬於最高級別的堂主黑袍。

然而林中不光隻是徐成全一人,還有一位一襲白衣的少年,和倒地不起、昏迷不醒的執法堂的弟子們。

徐成全看著那位白衣少年許久,最終出聲問道:“你就是花四海?”

花四海點頭,“正是在下。”

“那麽,也就是你,一棍震傷了天階中期的徐三,並以一己之力力扛我執法堂眾多弟子?”徐成全冷笑著又問。

“力扛倒也算不出,隻是揮了揮幾棍子吧!怎麽,你是來接你兒子回家的?”花四海微笑。

“是啊!特意來你這接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回家,不過在此之前,老夫想先行和你討教一番,不知你這三爺的高徒能否讓老夫如願?”

“自然是可以的,不過我先說好,代價比較昂貴。”

“哈哈!代價昂貴?老夫身為執法堂堂主,即使再如何昂貴,老夫想來還是勉強拿得出手。”

“既是如此!”花四海從腰間抽出那根木棍,隨意的揮了幾揮,待到聽見棍子在空氣中發出幾聲輕響,笑道:“那就請徐堂主出手吧!”

一聲劍鳴,如琴弦斷了一般發出悲泣!

之後徐成全手中的那把斷劍化作了一道金光,宛如流星變成的流星錘,錘破了這茫茫黑暗,短暫的將這四周變成了白晝,而在這白晝中,又有一道不起眼的、如同天際流星的光芒劃過,這道光芒最終落下的位置是對麵的花四海。

“這是曆代執法堂堂主才能修煉的靈術‘隕落星辰’?”從竹屋內走出的胡曉梅看到眼前這一幕後頓時脫口而出,隨即想都未曾想,直接跑到花四海的身前想把花四海拉開。

開什麽玩笑,這可是傳說中的“隕落星辰”啊,傳聞中僅憑這一招就能夠瞬間滅殺幾百人的靈術,也是被曆任劍宗宗主視為禁術的靈術。如今這用來對付敵人的禁術靈術來對付花四海,後果可想而知。

但當胡曉梅目光觸及到花四海的臉部,看見卻是與往常一樣的平靜、微笑,沒有半點恐懼跟緊張,並且還在這時,花四海非常從容的揚起手中的木棍揮了一揮,整個人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隨意的不得了。

隕落星辰?

花四海心裏笑了,莫說這區區的星辰劍意,便是那天穹之上星辰當真落下又能怎樣?當年的他大戰曆經無數,毀滅的星辰也是無數,司空見慣的東西,怎麽會害怕?再說,這還不是那真正的星辰,充其量也不過是帶有一絲星辰的氣息、

平凡的木棍在花四海隨意的揮出後似乎打中了什麽東西,安靜的竹林內頓時響起了清脆的聲音。少許,待到白光消失,胡曉梅放眼看去,居然是一把斷了一截的斷劍,斷劍憑空而立,與花四海手中的木棍保持著對持。

這時徐成全臉色一白,一口鮮血從嘴中噴湧而出。

花四海見到,笑問:“還不收劍?”

徐成全將斷劍召回,又是渾身一顫,不甘心道:“你是怎麽看破的?”

花四海微微一笑,“用眼睛看破的。”

隨即花四海又道:“看來今晚徐堂主是帶不回令公子與眾多弟子了,明日.你差人來吧,但我事先說好,翠竹林的規矩不可破,來之前讓你的人把執法堂的衣服換好再進來。”

徐成全沒有反駁,也不能反駁。

因為現在的他正默默承受著剛才動手前花四海所說的代價,沒錯,對於用劍的人而言,這次動手的代價很昂貴。在收劍的刹那,自斷劍中傳來的暗勁震碎了徐成全的手骨,便是這樣,哪怕治愈完全後他這握劍的右手用劍時還會有那麽一絲瑕疵,雖說隻有一絲,可高手過招,有時候往往一絲便能判定一個人的生死。

第二日清晨,執法堂的人來到翠竹林把徐宗圖和那些弟子們接走了,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堂主徐成全昨夜來訪過翠竹林,還與過翠竹林的花四海交手,最後被一招重創……

當然,這樣丟臉的事情徐成全不可能到處亂講,隻是他那右手受傷一事,終究是瞞不住的,再加上從自己女兒知道當晚事件的三長老,一時間劍宗內部的高層開始流動著一些流言蜚語,以至於事情發展到了最後,徐成全幹脆不要臉了。

但他也不是完全不要臉,而是讓執法堂發出通告,說劍宗內有一名弟子因被執法堂追捕時逃進了翠竹林,執法堂幾次警告,翠竹林的花四海仗著是四長老弟子的身份,還是一如既往的包庇,最終打傷了執法堂多人,與數位執法堂的高層。

這張通告一貼出來,大長老唐龍便不得不站出來主持公道,他首先讓平時進入翠竹林頻繁的胡曉梅將花四海宣進長老們處理事務的長老殿內。

而此時,長老殿內不光坐著的是三位長老,還有執法堂堂主徐成全和丹房首席藥師劉忻子。

少許,花四海被帶入大殿,進入大殿中聽見的第一句話,便是執法堂堂主徐成問的“花四海你可知罪”。

普通弟子麵對宗內的這些大佬,早已經是嚇的腿腳發軟,一些天資較高的,也是張口結舌。可是花四海,臉上顯示的依舊是平靜、微笑,並從容地反問道:“不何罪之有?”

“大膽!”徐成全拍了一下椅子上的扶手,怒道:“你私自包庇盜竊丹藥的藍雪兒,莫非當著幾位長老的麵還想狡辯。”

眉目微皺,花四海看向徐成全說道:“手還沒好就別隨便亂拍,小心搞得不好沒過幾天又廢了。藍雪兒確實在我那,但至於盜竊丹藥一事,根本是子虛烏有。”

這時候在場看起來相貌最為年輕的丹房首席藥師、劉忻子說道:“可是我丹房確實丟了丹藥,而且不多不少,正好十枚。”

“世上不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倘若真有,那麽也一定是人為。”花四海冷笑。

“你這是什麽話?”劉忻子的語氣已然有些不悅,麵前這小子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他的意思莫非是以為自己的丹房裏有人中飽私囊、栽贓嫁禍,然後再聯合執法堂的人賊喊捉賊?可笑!

大長老唐龍這時插話道:“花四海,你可有什麽證明?”

三位長老,平時都是三位一體。大長老唐龍隱約從三長老胡劍一那兒知曉了這其中的一些緣由,隻是他未曾想到,僅僅是因為一名普通弟子的幹係,居然牽扯出執法堂、丹房兩門龐大勢力。

至於執法堂的徐成全,此時他全然不怕,早在自己兒子徐宗圖醒來他便問了,在得知藍雪兒手中確實意外的多出來十枚丹藥後,這才有了今天這番局麵。再說,他還有一位靠山沒能出場呢!

“自然是有的。”花四海從容道:“因為那些丹藥都是我送給藍雪兒的。”

“那你的丹藥又是從何而來?”徐成全問道。

“既然是我的丹藥,那麽肯定是我自己煉的。”花四海說道。

“胡說”劉忻子大怒,頓時感覺自己眾目睽睽之下被花四海當著白癡一戲耍了一般,大聲道:“先不說有人教你煉丹,就說你憑你區區地階初期,又怎麽可能煉丹。”

藥師向來被稱之為東皇大陸最頂端的職業,可便是如此,成為藥師才有著極為嚴格的要求,資質好壞暫且不說,境界首先一定要到達天階初期,若是不然,即便天資再好也無用,因為你不能掌握“靈火”,便不能煉丹,所以有些天資聰穎之輩,在還未能踏入天階境界,也不過是一名隻能幫藥師配藥的藥童身份罷了。

“哦?是嘛?既然如此,不如你我就在此比較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