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幻門弟子

聽聲音,是個態度惡劣的中年男人。

陸宇和女人麵露不悅。

柳辭看到他們神色,趕緊回身衝茶攤大聲道:“你誰啊,我不認識你!別亂喊人!”

“此地無銀三百兩。”女人撇嘴道。

“我根本不認識那個神經病。”柳辭硬著頭皮道。

“原來你的金主是茶攤老板。”陸宇回頭一眼,笑著道。

“我早就知道。”女人道。

“你怎麽知道?”陸宇和柳辭同時道。

“鎮上近來人多,茶攤上隻有老板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會找人代為排隊。再說,隻有普通人敢欺負表麵懦弱的修士,尤其還是天劍山的。”女人道。

“敢來爭奪秘寶的修士,誰會真正懦弱?以往此地偏荒,老板根本沒見過天劍山弟子,所以不知者無畏。”陸宇點頭道。

“你還不算太笨。”女人道。

“有一點你肯定不知道。”陸宇道。

“你想說他本來就善良單純得近乎懦弱?”女人道。

“不錯。”

“那我又得說你笨了。”

“為什麽?”

“因為世上沒人比我更了解他,包括他自己。”女人道。

“我才不信。”柳辭忍不住道。

“我信。”陸宇道。

柳辭不解的問陸宇,道:“這你也信?”

陸宇問道:“你的劍鞘呢?”

柳辭神色微變,心疼道:“我打盹醒來就丟了,應該是被路過的修士順走了吧。”

“連劍鞘都順,那個修士得有多窮啊。”陸宇似笑非笑。

“若沒有那位溫柔善良的窮修士,你們兩個都得吃土。”女人嘁聲道。

幾句交談,三人已在諸葛酒樓外。

諸葛酒樓是鎮上最大最好的酒樓,三層高,桌位多。

酒樓生意比昨日好了數倍,拚桌滿滿,內外擁堵。

“好像沒位了。”柳辭失望道。

“有,她在就有。”陸宇道。

柳辭仰頭望向二樓,窗戶內滿滿是人。

又望向三樓,人倒不多,應該有位。

“應該很貴吧?”柳辭歎道。三樓是雅間,光是桌位費都夠一樓兩三桌的消費。

“不貴,她不給錢,也給不起錢。”陸宇道。

“今天誰也不用給錢。”

女人指著門前一塊被人潮遮去大半的大木牌。

“今日?諸葛?”陸宇隻看到這四個字。

柳辭跳起來翹首以望,補充道:“一律免費?狗爺請客?”

“兩個白癡。”

女人翻了個鬥雞眼,走到門前,指著木牌道:“想看就過來看,像隻兔子一樣蹦噠很可愛嗎?”

柳辭臉一紅,和陸宇走了過去。

大木牌上兩列大字:今日一律免費,諸葛狗爺請客。

“諸葛狗爺?”柳辭倒吸一口涼氣。

“你認識?”陸宇問道。

“不不不,我哪裏有資格認識狗爺啊。”柳辭惶恐道。

“又是豪俠榜的?”陸宇道。

“嗯嗯嗯,豪俠榜第九位的強修,豪富榜第八位的諸葛世家公子,人稱金輦豪客。”柳辭崇拜向往道。

“原來是個富二代。”陸宇道。

“石輦不如馬車舒適,他卻金子鑄輦,夠買幾萬輛上好的馬車了。”女人道。

“你不懂,這是一種炫耀財富的方式。”陸宇道。

“我是不懂,坐在一坨會移動的金黃色上麵,很威風嗎?”女人道。

“……”陸宇情不自禁腦補了下,笑道:“你說的對。”

“諸葛酒樓?難道這是他家開的酒樓?”女人又道。

“你竟然不知道?”柳辭驚訝道。

“我應該知道嗎?”女人無語道。

陸宇也很驚訝,因為諸葛酒樓在大陸有數千家分號,即便在牧王城也當屬赫赫有名,諸多達官貴人常去消費。

諸葛家的招牌,已然成為一種風尚高貴的象征。

按照女人“凡是都要最好的”性格,陸宇以為她是衝諸葛酒樓的名聲來的。

可不曾想,女人倒是個純粹食客,這裏的菜也確實美味。

“好像不知道也沒關係。”柳辭若有所思。

“當然沒關係,我是來吃菜的,又不是來吃招牌的,我要是早知道,也許還不來呢。”女人道。

“為什麽?”柳辭好奇道。

“一般有錢人都摳門,做生意精打細算,賣的菜一定分量小,價格貴,味道還不一定美。”女人道。

“不過這家分量雖小,價格雖貴,味道卻是一流。”陸宇道。

“所以我還是願意賞臉。”女人驕傲道,那模樣就仿佛她能令酒樓蓬蓽生輝一般。

就在這時候,街上一陣嘈亂,本就擁堵的街道更加擁堵。

造成混亂的是幾個藍服青年,三男兩女,滿麵疲倦,汗跡未幹,顯然是長途跋涉,連夜趕路,剛趕到鎮上。

他們看起來餓極,渴極,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酒樓招牌,近乎橫衝直撞行來。

麵對他們的“惡舉”,一幹被波及的修士麵露憤怨,但隻罵咧咧嘟囔幾句,聲音極小極小。

“幾位幻門的師兄師姐好。”柳辭作揖打招呼道。

“原來是天劍山的師弟啊。”幾人停下腳步,也作揖見禮。

幻門和天劍山均列入八大宗門,向來交好,門下弟子很是和氣。

“快些入座,可餓慘老子啦。”為首的大師兄一揮手道。

“哈哈哈,聞到酒的香味我就受不了!”二師兄邊走也道。

“我要先幹它個三大壇!”三師妹很是豪放,令人忍不住替她的小蠻腰擔憂,這般細的腰,應該連半壇酒都裝不下。

另外兩位師姐弟也跟著衝了進去。

四師兄性格活潑,忍不住回頭再掃了眼陸宇三人,衝女人打趣道:“姑娘今晚可有約?不如來我房間一敘?”

“終於有個眼睛明亮的了。”女人對陸宇炫耀道。

陸宇嘿笑,不知該說什麽好。

“四師兄你好壞,她站門口替咱倆驅妖避邪嗎?”五師妹含羞嬌澀道。

不難看出兩人是一對,可能還是夫妻。

但五師妹絲毫不介意夫君調戲別的女子,隻因這明顯不是調戲,而是調笑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