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交手

“你剛剛說葛老是護衛?”

江若凡緩步走至秦非羽身前,麵若冰霜,凝眸而視。

“本太子說了又怎麽樣!”

見秦玄奕與韓子通此刻就站在葛長風身前,秦非羽頓時膽氣為之一壯,剛剛葛長風走出之時的一臉驚色,眨眼消失不見,複又一臉倨傲地狂妄出聲。

“你說的沒錯,葛老的確是護衛!”看著秦非羽那一副欠揍的表情,江若凡冷冷一笑,隨即朗聲而言。

江若凡此語一出,不僅秦非羽為之一愣,秦玄奕與韓子通的麵上,亦是瞬間露出玩味之色。而葛長風也不由眉頭一皺,隨即抬目望向了江若凡。

看著秦非羽一臉的疑惑望著自己,江若凡陡然星目一寒,欺身上前一步之際,氣勢隨之滔天而起。

“我這樣說,你感到奇怪是不是?但我現在就告訴你,葛老是護衛,但葛老護的是君,護的是民,護的是我南山億萬百姓、鐵血江山!

如此護衛,當足以令萬民共仰,百世留名!

而你身為人子,卻不知尊卑上下;空居太子之位,卻不修敬賢之德!口出狂妄,如同莽漢;言語尖酸,勝似村婦!

就憑你,怎配張口說出人言!就憑你,又怎配站在這紫雲之巔!!”

靜!

無比的靜!

江若凡一番話語說完,整個紫雲峰頂之上,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就連那獵獵作響的戰旗,似乎也在這一刻,陡然安靜了下來。

隨著江若凡話音落地,秦玄奕與韓子通的麵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而葛長風卻是眸生異彩,長髯頻捋。

“你……”

江若凡一番話語幾如連珠利箭,字字穿心,直使得秦非羽麵色鐵青之際,逆血上湧,語塞不出。

昨夜於南山大營之外,這秦非羽便在江若凡一番痛叱過後含恨而返,萬萬想不到,今日於眾目睽睽之下,複又被罵的體無完膚。

這秦非羽非但出身高貴,資質更是不凡,一向被“天驕”的光環籠罩,所過之處,無不尊崇備至,耳聞之言,皆盡阿諛奉承,又何時受過如此**裸的辱罵?

因此一時之間竟被氣得渾身顫抖,吐出一個“你”字過後,竟然再也發不出半聲。

“想不到七王子口舌竟然犀利至此,但此番王戰,終歸還是以‘武’論勝負,長風兄,就算是給愚兄一個麵子,此事到此為止如何?”見眼前情形已成僵局,韓子通含笑看向葛長風,當起了和事佬。

“既然子通兄如此之說,長風若是再和這小輩斤斤計較,反倒顯得有些矯情。也罷,此事就此揭過,此輪王戰繼續吧!”葛長風一語說罷,竟是誰都未看上一眼,便轉身向著“南山”戰旗之下走去。

“這小子,罵的當真痛快!這心情,簡直比老夫親手暴揍他一頓還要舒坦!”葛長風表麵陰沉,可這心裏卻是邊走邊樂,不多時便已回到了戰旗之下。

“此番王戰,並非以口取勝,還是以武論勝負吧!”

見葛長風回到了戰旗之下正自抬目而望,秦玄奕冷冷地看了江若凡一眼後,隨即一甩袍袖,和韓子通各自向著本國的戰旗行去……

“江若凡,原本昨晚本太子打算,將你折辱一番淪為質子也就罷了,但你今日卻偏偏要逞口舌之利,此番不讓你修為盡廢肉身俱殘,實難消我心頭之恨!”

說道此處,秦非羽反手抽出長劍,向著江若凡的腹下氣海,便是惡狠狠地一劍刺出。

隨著秦非羽這一劍刺出,那長劍之上,竟陡然迸發出一團眩目的赤芒,隨即化作了一道,足有兒臂般粗細的血紅劍罡,自劍尖激射而出後,向著江若凡的腹下,便是電射而來。

長劍未至,劍罡臨體!

“十成真元!”

見秦非羽手中長劍赤芒閃現,江若凡便立時知曉,這秦非羽於盛怒之下,已然將手中的聖兵激發到了極致。

感受著自腹部傳來的隱隱刺痛,江若凡冷冷一笑,隨即自心中陡然一聲大喝:“萬元歸宗!”

隨著江若凡心中喝聲響起,氣海真元瞬間狂湧,於眨眼之間便已化作了一條白色巨龍,一聲怒吼過後龍口大張,對著體外那道激射而來的劍罡,便是隔腹猛然一吸!

“呼!”

就在龍口大張的同時,江若凡的腹部之外,刹那形成了一個臉盆大小的無形漩渦。這漩渦雖自無形,但卻於飛速旋轉之際,發出了一聲清晰可聞的氣旋之音。

而那道足可穿金洞石的血紅劍罡,竟在這氣旋之聲響起的瞬間,陡然紅芒一閃,隨即消失不見。

而江若凡亦在劍罡消失的一瞬,身形猛然後仰,隨即飛速抬起一腳,向著秦非羽持劍的手腕,便是狠狠踢去!

原本那秦非羽打算,趁江若凡未及拔劍之時,全力激發手中聖兵,劍罡在前,長劍在後,使得江若凡於猝不及防之下,哪怕勉強躲過劍罡,亦必是手忙腳亂方寸大失,如此,當可一劍竟功。

但秦非羽卻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全力發出的一記劍罡,竟然會在“呼”的一聲過後,便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如此詭異的一幕,使得秦非羽於心生詫異之際,不由身形為之一頓。

“嘭!”

就在秦非羽劍勢一滯的刹那,江若凡仰身踢出的一腳,卻已是閃電而至,直使得秦非羽手腕一陣劇痛,手中聖兵隨即脫手而出。

但秦非羽畢竟為同輩翹楚,應變能力亦是遠非尋常武修可比,此時見長劍脫手,根本未加思索,如同本能一般腳下一點,身體便陡然衝天而起,於眨眼之間,便已自半空,複又將長劍抓在了手中。

“斬!”

長劍甫一入手,秦非羽便驀然一聲爆喝,隨即氣沉下盤身形飛墜,長劍高舉之際,自半空,向著江若凡便是當頭斬下!

此時江若凡身形後仰,單腳踢出,全身唯一的著力點,便在那撐地的一足之上。

但江若凡又豈是常人,如此危局之下,絲毫不見慌亂,於這間不容發之際,氣沉腳底,真元倒衝,隨即單足猛然一蹬,便如點水之燕一般,倒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