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殺機!

見南山郡王與葛長風一臉茫然,江若凡不由微微一笑,複又接口說道:“對,就是噬魂花!”

“這噬魂花不僅相當罕見,而且生長條件亦是極為苛刻,唯有在陰腐之地才能萌生幼芽,且須不斷吸收萬年沼泥中的腐物,曆經百年之久方能長至成株。

非但如此,這噬魂花即便成株之後,亦僅有指肚大小,且平日裏人畜無害,唯有凋落之時,方會有奇毒自花蕊之內蘊生而出,而且提煉此毒更是極為不易,非丹道聖手絕不可為。

源於此因,從而導致這噬魂花毒極少現世!

據此凡兒可以斷定,這噬魂花毒必是源自那極西之地的……陷神沼澤!”

江若凡之所以如此篤定的說出這噬魂花毒的出處,種種情形宛如親見一般,皆因除了前世精通丹道之外,更是源於七王子自幼博覽群書,對於整座大陸的地理分布了然於胸之故。

“陷神沼澤?!”

江若凡此言一出,南山郡王與葛長風二人不約而同地麵露疑惑之色。

二人如此神情,自是有其緣由。

皆因江若凡此番重生的大陸名喚“通天大陸”,而在這通天大陸的最北端,有一條神河自天而降匯聚成海,是名“聖魂海”,海水南出化為一條滔天巨河,名喚“通聖河”。

這通聖河複又南出九萬裏,流經“聖山”後形成三條支脈,貫穿整座通天大陸。

根據三條通聖河支脈流經的區域,世人將整座大陸劃作了“西域”、“中域”、“東域”這三大界域。

而江若凡所說的陷神沼澤,乃是位於西域通聖河支脈的上遊,而南山郡國,則位於中域通聖河支脈下遊的最末端,兩者相距,幾達數百萬裏之遙!

如此之遠的距離,尋常武修哪怕走上數十年,能否到達都亦未可知,顯然是不可能有人攜毒而至蓄意謀害。

但若不是如此,自南山郡王即位至今這三十年餘年,遍觀王室宗親城中望族,從未聞聽有人遠赴過那等凶險之地,可以說南山郡國與陷神沼澤兩者之間,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但此刻江若凡卻神情篤定的說出,這噬魂花毒竟來自那遙遠之極的陷神沼澤,這如何不令南山郡王與葛長風二人,驚詫之餘滿腹疑惑。

可疑惑歸疑惑,江若凡剛剛的一番話語之中,對於這噬魂花毒簡直了若指掌,對噬魂花的生長過程更是猶如親見,卻又使得二人不得不信。

“既然凡兒如此推斷,想必這噬魂花毒定是來自那陷神沼澤,看來這王城之內,還當真是藏龍臥虎啊!

凡兒,你先回府閉關修煉,務必於三日內恢複至巔峰狀態,屆時父王將有大事相托!”

南山郡王此刻雖自含笑而語,但眸中卻明顯有一絲寒意升起,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亦隨即有如實質般透體而出……

……

月上中天,坤寧宮。

坤寧宮乃是大王子生母姚王後的寢宮,此時宮殿最深處的寢室之內,姚王後正身著一件輕薄的蠶絲中衣,懸著一雙赤足坐在錦榻之上。

看其酡紅的臉頰和垂在肩後微濕的長發,顯然是剛剛沐浴完畢。

“你們都下去吧!”

隨著姚王後那冰冷的聲音響起,四名足足忙碌了一個時辰的宮女跪安而退。

看了一眼對麵那巨大的銅鏡之內,自己仍舊嬌媚的容顏,和那足以令絕大多數男人都為之血脈僨張的豐滿身軀,姚王後不由滿意的一笑。

但這笑容和眸中的那一絲冰寒搭配在了一起,卻給人一種莫名的陰冷之感。

就在這笑容尚未收起之際,姚王後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麽,陡然間雙目一紅。

“唉,明日峰兒就得依誓離開王城了,自此以後天各一方,哪怕相見一麵,亦是殊為不易!”

喃喃自語中,姚王後伸手拿過一張錦帕,似欲拭去眼角溢出的淚滴,可手到半空,卻又猛然將錦帕拋向了銅鏡。

“七王子!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本宮又豈會讓稱心如意?!”

看著麵前的銅鏡,白日裏王宮擂比之時的一幕一幕,仿佛又自鏡中上演,姚王後瞬間麵露猙獰,眸中恨意滔天!

“黑魈!”

隨著姚王後一聲輕呼,一個黑衣蒙麵的男子,如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寢室之內。

此人身形瘦削,渾身上下隱隱散發出一股猶如野獸般的味道,一雙露在黑巾之外的狹長細目,在寢室朦朧的燈光之下,竟然閃爍著如同毒蛇般幽冷的光芒。

“三日之內,我要七王子伏屍王城!”姚王後語氣冰冷,麵上如罩寒霜。

“你終於找我出手了嗎?”

蒙麵男子的聲音極為嘶啞,乍一聽去,幾如喉嚨被撕破了一般。

“不,他還不值得你出手,此事,你找人去做!”姚王後說話之間,仿佛漫不經心的將頭扭向了一邊,似乎在刻意躲避著什麽。

“七王子現在是何修為?”

“黃元境後期!擅幻劍!”

姚王後一語說罷,卻發現久久無聲,不禁複又轉頭看向了那蒙麵男子。

卻不料抬眼望去,竟發現那男子此時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粉嫩的裸足,眸中似有火焰燃燒。

“待諸般事了,本宮答應你的事,決不食言!”見男子如此神情,姚王後不由麵色一紅,聲音亦隨之低了下來。

“好!”

蒙麵男子微一點頭,身形一閃,複又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大王子府,地下密室。

“這是一千玄晶,足夠你後半生揮霍;這是一柄中品百紋戰兵,足以讓你發揮全部戰力!

是在大牢中混日等死,還是擊殺七王子之後隱姓埋名,自此以後海闊天空,你自己選一個吧!”

大王子麵前,一個約有三十出頭衣著襤褸的男子,此時正低頭望著眼前的幾案之上,那一堆明晃晃的玄晶和一柄鋒芒畢露的寶劍猶豫不決。

隻見這男子身形高大,蓬頭垢麵,亂須如茅,一雙髒兮兮的腳板之上,此刻竟赫然套著一條,足有兒臂粗細般玄鐵鐐銬!

這男子乍一看去虛弱至極,但那雙微咪的虎目之中,卻不時閃過一絲旁人難以覺察的精芒。

良久過後,這男子猛然抬起頭顱,虎目之中霎時精光爆射,隨即一把將寶劍抓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