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誤會漸深

盡管妖狐被封印了,但這件事遠遠沒完。要不了多久,魂戒中的妖狐主魂就會將分魂吞噬,力量必定暴漲。

原本這魂戒就已經岌岌可危,揚風是靠著蠻力這才堪堪封印住。隻能擋一時,還是很短的時間。

魂戒中的妖狐幽魂恢複過來,有很大可能破開封印,那等時刻,揚風的樂子可就大了。

“扔掉這魂器,或許可以免除後患,但我也失去了一場機緣。我有大夢玄經,隻要謹慎一些,一點點抽取魂戒中的力量,可以飛快壯大。”

“縱使有些危險,卻也不得不為。”

揚風忖度兩句,雖然心裏對魂戒中妖狐極為忌憚,但還是下定了決心。

“唔”

一聲輕喃,墨傾城終於蘇醒過來,她目光有些朦朧,繡眉微蹙,似是有些痛苦。隻是當她看清揚風的麵容,這才驚醒過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

軟嚅的聲音中,有些緊張,還有警惕,不過更多的似乎是疑惑。

揚風從魂戒上移開目光,直視墨傾城的眼睛。盡管睡眼惺忪,但墨傾城的雙眸如寶石一般的明亮,奪人心魄。

“墨姑娘差點被異魂奪舍竊身,幸虧在下出手及時,這才幫姑娘趕走異魂,身魂合一,你不應該謝謝我嘛?”

揚風淡淡一笑,此前同妖狐鬥法的危機,被他說得雲淡風輕,話語裏隱隱還有調侃的味道。

“是你幫我的……”

墨傾城目光迷離起來,這幾日的經曆一一浮上心頭。她天賦有了回複的跡象,多年困境眼看就要脫離。

情難自禁,修行起來略微有些急躁。一不小心之下,潛伏在她身上的妖狐意識覺醒,趁她不備陡然發難。她不是對手,魂魄被壓製,身體的控製權也被妖狐所奪……

眼下她又恢複了清醒,妖狐幽魂被驅離,顯然也隻有一種解釋了,正是眼前的少年出手相助。

“謝謝你!”

墨傾城閃著一雙大眼睛,認真地道謝。此刻她才仔細打量揚風,不經意間發現了自己的窘迫。

揚風此刻赫然一手攬著她的腰身,支撐著她的身體。如此親昵姿態,是她從未有過的。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也沒空細想,當即就低下頭來,俏臉赧紅,像一隻熟透的大蘋果。

低頭之間,她目光赫然見到揚風另一手牽著她的玉手,居然擱在她挺翹的胸膛上,更可讓她不可接受的是,揚風居然不停地摩挲她的玉手。

“你……你放開我。”

墨傾城聲音有些急促起來,她整個人一下子慌了,更有些羞惱。

揚風救了她不假,但這般曖昧姿勢,分明就是對方有意占她便宜。她又想起了當日百草堂中,這少年便是色膽包天,當眾對她揩油。

想起這些,墨傾城更急了,被揚風握著的玉手拚命掙紮,想要縮回去。另一隻手卻又抵著揚風胸膛,要將他推開。

隻是她剛剛恢複,根本沒多少氣力,此番掙紮柔弱無力。

“墨姑娘,你大病初愈,千萬不要妄動。”

揚風此刻不明白墨傾城心思,隻是出言安慰,然後試探性地要抱著墨傾城,想將她放在床榻上好好休息。

這般動作卻是嚇壞了墨傾城,少女冰清玉潔,但對男女之事也有朦朧了解。被揚風摟摟抱抱,摸手揩油已經足夠羞惱了,要是入了那床榻,她的人生就全被毀了。

墨傾城這幾年經曆了不少世態炎涼,但這等事情,卻是她從未見過的。驚慌失措,不停的掙紮,但她力氣不夠,根本不是揚風的“對手”。

“紅姐,紅姐。”

少女驚聲大叫,出言求助。

雖然她這兩天被妖狐壓製,但祁紅領揚風過來,卻是早幾日就說好的事情。祁紅是她好朋友,此刻肯定在外麵,她隻能抱著這般期望。

揚風隻覺得有些無語,這般動作,好像他是那獸性大發的不軌之人,對著一個憐弱少女,欲行禽獸之舉。

這讓揚風有些哭笑不得,隻是少女身體還非常虛弱,眼下最好還是靜養,他隻能強行讓少女“就範”,大不了待會她平靜了,再好好解釋就是了。

揚風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向墨傾城驚慌麵容,故作壞笑道:

“這裏被施下了屏蔽禁製,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聽得到的。”

此言一落,墨傾城陡然一怔,她本身也粗通玄術,這處屋舍,此前被她布置了簡單的禁製陣法,早就運轉了。

“你既然救了我,為何還要害我?”

少女似乎放棄了,她知道掙脫不出,整個聲音都萎靡起來,抵在揚風胸膛的玉手,卻也沒了力氣。

揚風一陣愕然,他感覺自己的惡趣味似乎有些過分了。如此手段嚇唬一個小姑娘,說來真有些猥瑣。

他抿了抿嘴唇,麵色微微一正,心裏組織言語,同時攔腰抱住少女嬌軀,正要將她放到床榻上。

此時,一聲銳器嘶鳴聲響起。

插在門上的斷劍,鬆動墜落,噗嗤一聲,齊根沒入門檻青石中。

揚風聽到了這一聲,身形微微一震,旋即身後房門“嘭”地一聲破碎,一襲紅妝的祁紅滿臉怒氣的衝了進來。

“揚風,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想乘人之危,你個禽獸。”

祁紅氣壞了,她本就對揚風沒有好感。此前出門辦事,剛剛回來,就聽到廂房內墨傾城的呼喚聲。

她暴跳如雷,拚命在門外破禁。原本的遮掩陣法,莫名成了禁製。原本可以擋住她一時半刻,隻是揚風此前插在門縫中的斷劍威能不凡,“內應外合”,三五息就破開了禁製。

這般事自然不是重點,緊要的是,揚風惡趣味的開玩笑話語,眼前全成真的了。

他麵色一滯,滿臉灰白。懷中的墨傾城卻是抓住了機會,拚命地掙紮。揚風好似沒了力氣,墨傾城掙脫了他懷抱,然後身子趔趄,歪歪扭扭地對著祁紅奔去。

揚風沒有阻止,隻是試探性地抓了一下墨傾城的玉手,將那鬼頭戒指摘下。

這看在祁紅眼裏,自然是揚風賊心不死。隻是被她撞破壞事,有賊心沒賊膽,下意識的阻攔之舉罷了。

祁紅滿臉煞氣,恨不得此刻殺了揚風。

隻是墨傾城撲到她懷中,嗚嗚綴泣,讓人無比心疼。

“傾城,別怕,姐姐在這裏。”

“嗚嗚,紅姐,你要是慢上片刻,我就要被他給……”

墨傾城身子伏在祁紅懷中,滿眼淚花,盡管逃脫了揚風的“魔爪”,但內心還是後怕不已。

祁紅緊緊抱著墨傾城,不停地撫著她的後背,說著安慰的話語。但她目光卻是無比憤恨地盯著揚風,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揚風恐怕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揚風神色有些尷尬地看著這一對小姐妹,他實在是冤枉。本是治病救人,但如今,卻是受了不白之冤。

而且根本沒得解釋,祁紅顯然破禁之前,已經隱約聽到了這裏的對話,那“叫破嗓子”之言,一聽就知道不是好事。

“禽獸”汙名似乎是坐定了,揚風心中卻還是不願受這不白之冤,他看了祁紅身後插在地上的斷劍一眼,陡然想到了什麽,目光一亮,道:

“祁紅姑娘,這完全就是個誤會,想來你早就在屋外了,此前這裏的動靜,你肯定聽到了吧?”

“我是被冤枉的,我隻是……”

他話音還沒落,祁紅便叱喝打斷他的話,“你給我住嘴,你什麽都別說了,要不是我恰好趕回來,傾城的清白就全被你給毀了。”

揚風愕然一怔,祁紅剛才居然出去了,那她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不會剛好是他鎮壓妖狐,墨傾城蘇醒之後吧?

“你這個可惡的小賊,我原本對你出手救下傾城,還異常感激。大清早的出去給你打探消息,甚至耗費不小的代價為你謀劃出城的路線。”

“你倒好,乘人之危,居然做這種禽獸之事,實在太可惡了。”

祁紅咬牙切齒,滿臉憤怒,若不是墨傾城還在她懷中,她此刻定然抽出腰間軟玉紅鞭,狠狠抽打揚風百八十下了,這也難消心頭之恨。

揚風不由得一呆,陰差陽錯,好事完全變成了壞事。隻是這沒得後悔,以墨傾城和祁紅對他先入為主的印象,哪怕他剛才好說歹說,沒有那惡趣味之言,恐怕這下場也不會好上多少。

眼前兩位隻會當他“油嘴滑舌”,意圖誘騙少女上床罷了。

事已至此,他也沒得解釋,無奈地攤攤手,平靜道:“她體內陰煞戾氣基本祛除幹淨了,此番還要靜養,你扶她入榻休息吧!”

祁紅見揚風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由得暗罵一句,“果然厚顏無恥,真不要臉。”

如此指責,揚風也無話可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少女體內的陰煞戾氣幾乎完全被他汲取一空,他已經感覺到體內真氣蠢蠢欲動,突破到七星武徒,須臾便能達成。

“你倆聊吧!我出去休息一下。”

揚風取出斷劍,插入腰間,直接出了門。

祁紅目光恨恨,隻是她也知道孰輕孰重。她小心的將墨傾城扶上床榻,一番詢問和探查,知道墨傾城體內陰寒盡去,日後天賦恢複,數年困境就此走出,她不由得歡喜起來。

墨傾城平靜下來,接連取出數瓶丹藥吞服,飛快煉化,一盞茶的功夫,便恢複了一些精神。

“紅姐,那人雖然對我意圖不軌,不過他畢竟沒得逞,而且也幫了我。你說他有大麻煩,不如就還他一個恩情,送他出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