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棺中之變

這一聲清晰的尖叫之後,棺材外麵也突然變得格外寂靜了起來。

但是此刻我的心裏卻怎麽都沒辦法平靜,剛剛的那聲叫喊不斷地在我的腦子裏縈繞著。

怎麽回事?

我的心裏充滿了疑惑。

不過好在爺爺給我灌下的藥已經過了藥效,現在我的身體也恢複了知覺,能進行基本的活動了。

我抬手往厚重的棺材蓋上敲了敲,輕輕地喊了一聲。

“有人嗎?”

但是棺材外不知是泥土的隔絕,還是外麵壓根就沒人了,我的呼喊並沒有能得到回應。

看起來現在這種情況,隻能靠我自己逃出去了。

不過外麵就一定比棺材裏麵要安全嗎?

我的心猛然**了一下,耳邊仿佛又響起了剛才的那聲慘叫。

不管如何,現在的情況有點不允許我多想,我趕緊伸手在棺材板上摸索著,嚐試著用手去推開那塊厚重的棺材蓋。

與其呆在這裏等死,還不如出去看看情況。。

“該死,爺爺怎麽把棺材釘的那麽死,不會真的想把我埋進來吧?”我嘴裏小聲地嘟囔著。

好在這口棺材做得還是挺大的,能容我我在棺材裏都能稍微翻一下身,而且我躺著的位置,離棺材蓋還有一個手臂的距離,足以支撐我貓腰蹲在棺材裏。

我趕緊起身,繼續趴在在棺材上摸索著。

突然,我摸向我腳邊的時候,一個奇怪的物體出現在了那裏。

軟趴趴,毛茸茸的,上麵還殘存著一絲溫熱。

活的?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全身的神經也緊繃了起來,趕緊把腳縮了回來。

在封棺的時候,我記得爺爺放進來的所有東西,但是唯獨沒有這種東西。

進來的時候我也並沒有帶手機,現在棺材裏一片黑暗,我根本看不清楚我腳邊那隻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個時候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彌漫在棺材內。

細細聞去,像是一種胭脂的香味,也有點像某種焚香。

吱!

就在我詫異突然出現的香味的時候,腳邊那隻活物突然就發出了一聲尖細的叫聲。聽起來像是山裏的山鼠的叫聲。

我鼓起勇氣朝著腳邊摸了過去,抓住了那隻溫熱的軀體。

小心地摸了一摸。

果然,這是一隻山鼠。

當我把這隻山鼠拿到我的麵前的時候,那股奇異的香味,卻變得越發的濃烈,這隻山鼠居然能發出異香!

我繼續向腳邊摸索著,發現棺材內沒有漏洞,那麽這隻山鼠,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雖然心中百般不解,但我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山鼠,用棺材裏的一些祭品給它固定住了,繼續在棺材上尋找著出去的可能性。

可是棺材封得比我想象得要緊密的多,甚至因為我的劇烈活動,棺材中的氧氣也變得十分稀薄。

當我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有點遲了。

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窒息感慢慢湧了上來,我不敢再亂動,生怕把這小空間的氧氣全給耗盡了。我索性就一動不動地躺在了棺材裏,盡量減少氧氣的消耗。

我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緊張,腦子裏不停地回想著爺爺說過的話。我堅信著爺爺一定會來救我的。

心裏雖然在這樣欺騙著自己,但是同時我也清楚,上麵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這個時候了,爺爺還不來把我挖出來。

棺材裏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我有些呼吸不過來了,眼前開始冒著金星,腦袋也開始有些昏昏沉沉的。

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怎麽都抬不起來。

我這是要死了嗎?

……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身體好像有了一些知覺,我的鼻子裏鑽進來了一絲奇異的香氣讓我清醒了不少。

吱吱吱!

有東西在我胸前摩挲著,我微微能感覺到是剛才被我固定住的山鼠。

那股子奇異的香氣在不斷地朝著我的鼻子裏湧進來,整個鼻腔裏都充斥著這種味道。

但是神奇的是,這股子香味,好像稍微緩解了一點我的窒息感。不太懂這其中的緣由,不過我趕緊將那隻山鼠放到了腦袋前。

令人不適的窒息感頓時一掃而空,就好像用上了呼吸機一樣。

沙沙沙……

逐漸恢複意識之後,我隱隱約約聽到棺材蓋上麵傳來了一陣奇怪的響動。

怎麽回事?

我屏住了呼吸,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發出來的聲音。

沙沙沙……

像是某種東西在挖著土的聲音,這陣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啪!

隨著聲音離我的距離越來越近,我聽到一聲重重的聲響砸在了棺材蓋上。

“趕緊出來,別裝死了!”一聲沙啞的叫喊從棺材外麵傳了進來。

我欣喜若狂,剛想起身回應,腦子裏就閃過了爺爺在我進棺之前說過的話,我像是觸電般縮回了自己的手。

上麵的聲音明顯不是爺爺的,雖然聽起來有些熟悉,但是又死活想不起來是誰的。

外麵有人,說不定能把我從這個鬼地方給救出去,可以爺爺之前就再三叮囑過,進棺之後,無論是誰叫,都不能回應。

一時間,我有些不知所措。

砰砰砰!

上麵的人見我沒有回應,似乎有些不耐煩地拿著鐵鍬之類的東西在棺材蓋上敲了敲。

“趕緊回句話!”

我依舊不敢回話,然而我腦袋邊的山鼠卻變得有些不安分起來,我的臉是貼著山鼠的,能很明顯感受到山鼠的毛都給炸開來了。

同時,山鼠的身子也強烈地弓著,停止發出了吱吱吱聲,似乎在對外麵來的人抱著很強的敵意。

我的心裏也變得愈發地困惑了。

“你是誰?”我還是鼓起勇氣朝著外麵問了一句,畢竟這個時候自己都要憋死了,能有個人拉自己上去也好。

“真他娘的磨磨蹭蹭,等它來了,我們誰都跑不了。”

上麵的人怒罵了幾句,直接拿著工具開始撬起了棺材蓋。

砰!

棺材蓋被他粗魯地破壞打開了。

一輪明月出現在我的頭頂,而月下站著一個人,一身道袍,借著月光我勉強能看清楚他的臉。

此人正是昨天跟村長一起過來的那個道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