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大結局

娛樂圈是一個新人輩出同時又競爭十分激烈的行業,多年前那種靠一首歌、一部電影吃一輩子的情況,如今早已成為傳說。社會已經進入互聯網、信息高速傳播的時代,有的人可以憑借一首歌很快紅遍大江南北,但也會很快湮滅於更加時尚、優秀的後起之秀的浪潮中從此悄無聲息。

康小敏本是一位北漂的夜場歌手,後來被星探發現並加以精心打造、包裝後才逐漸火了起來。康小敏的身材相貌都是上上之選,再加上柔美的歌聲及公司專門為她量身定製的歌曲,於是一夜之間躥紅歌壇並名動天下。但是,後來的她卻因為耍大牌、鬧緋聞甚至吸毒最終被迫徹底離開了娛樂圈,從此永久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從警方提供的資料看,康小敏因為吸毒而最終身敗名裂,隨後就回到了她的家鄉。而她的家鄉就在鄰省的一個地級市,距離俞莫寒所在的省城隻有不到兩百公裏的路程。靳向南無法阻止俞莫寒前去拜訪她,同時也為了安全起見就派了小馮與他同行。

到了康小敏父母的家後才知道,就在幾天前她再一次被送到戒毒所強製戒毒。聽鄰居們講,康小敏在最紅的時候曾經給她父母買了省城最好的別墅,不過後來賣掉了,說到底還是因為毒品害了她,害了這個家庭。

強製戒毒所本身就是警方管理的單位,兩個人非常順利地就見到了這家戒毒所的負責人。和俞莫寒所預料的情況差不多,康小敏確實是一個艾滋病毒攜帶者,由於她不僅聚眾吸毒,而且生活極其混亂、糜爛,警方除了對她進行強製戒毒之外還采取了強製隔離的措施,所以關押她的地方是一個相對比較獨立的區域。

在戒毒所方麵的安排下,俞莫寒很快就見到了康小敏。

康小敏曾經紅極一時,俞莫寒當然在電視上見過她,也曾經暗暗驚歎於她的美麗及甜美的歌聲,而眼前的這位,骨瘦如柴,幾乎沒有了一丁點兒她曾經的影子,更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她胳膊上那些密密麻麻觸目驚心的針眼。

俞莫寒並沒有問她別的問題,因為他覺得不需要多問。一個人在驟然之間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就難免會自我膨脹,而自我膨脹的後果就是會引來無數的負麵評價,如果不能正確對待就很容易憤怒、鬱悶,再加上交友不慎或者被嫉妒者有意誘導,一旦沾染上毒品就再也難以自拔。有人講娛樂圈是人際關係最複雜同時又是一個魚龍混雜的行業,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總而言之,眼前的這個曾經紅極一時的女歌手最終是徹底廢掉了,如果要究其原因還是她本身的問題。我們的祖先實在是太睿智了,厚德載物呀。這一刻,俞莫寒也難免有些唏噓感歎。他拿出高格非的照片,問康小敏道:“認識他嗎?”

康小敏那雙曾經靈動嫵媚的雙眼早已變得呆滯,她看了看照片,搖頭道:“記不得了。”

俞莫寒提示道:“就在前不久,最多也就是三個月之內的事情,這個人來找過你,給了你一筆錢,然後你就陪他睡了覺……”

康小敏的目光晶亮了一下,臉上瞬間出現了淡淡的笑容:“原來是他呀。”

就在這一刻,俞莫寒發現她那灰暗憔悴的麵容竟然在刹那間釋放出了令人炫目的美麗。

康小敏因為吸毒最終被封殺,然而她根本就無法擺脫毒品這個惡魔,而且更無法遠離吸毒的那個圈子。毒品這種東西真的就是魔鬼,即使有金山銀山也最終滿足不了它的需求,而且還會一點點吞噬掉一個人的肉體與靈魂。不多久康小敏就消耗完了所有的積蓄,最後的幾個朋友也離她而去,一無所有的她隻好回到家鄉。

在父母的再三勸說下,康小敏去了醫院戒毒,效果卻非常不理想,從事業的巔峰驟然跌落到人生的最低穀,她早已沒有了與毒品這個惡魔搏鬥的意誌。父母隻好賣掉了別墅,唯一的希望就是女兒能夠在某一天幡然醒悟並重新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因為康小敏已經徹底墮落。

父母的哭訴,再加上眼看銀行卡上麵的數字很快就要變成零,康小敏不得不選擇重新拿起話筒。憑借著她以往的人氣,當地一家夜店的生意很是紅火了一段時間,但是康小敏的生活越來越混亂,而且以前的方式已經不能滿足她對毒品的依賴,不得不開始采用注射的方式。而正是在這個時候,有一天晚上,一個人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康小敏所在的那家夜店已經不如以前那麽火,一個人的名氣也是消耗品,人們慢慢失去了對她的興趣。然而就在那天晚上,康小敏卻非常意外地收到了久違的大捧玫瑰及十分豐厚的打賞。服務生朝她指了指坐在牆角處的那個人,剛剛唱完了一首歌的康小敏隨後走過去,不僅僅是為了表示謝意,更多的是為了這個難得的機會。如今的她特別需要這樣的機會。

雖然長期吸毒早已讓她的軀體衰敗不堪,但經過精心化妝之後的她依然楚楚動人。坐在角落處的那個男人看著越來越近的她眼睛都瞪直了。康小敏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康小敏專門為他唱了兩首歌,陪著他喝了一瓶價格不菲的紅酒,同時用撩人的眼神向對方傳遞著肉欲的渴望。後來,坐在角落處的男人終於忍不住問了她一句:“多少錢你可以去我住的酒店?”

康小敏迫不及待地朝他伸出了五根手指。坐在角落處的男人皺了皺眉,搖頭道:“稍微多了些,三十萬吧。”

康小敏大喜,剛才她比畫的那五根手指可不是這個數目,如今的她有時候為了小小的一針管毒品都是願意寬衣解帶的。

那天晚上,在當地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裏麵,那個坐在角落處的男人折騰了她一整夜,因為最開始的時候他的那個部位根本就沒有反應,後來康小敏就有些惱了,對他說道:“我隻要十萬,我們倆的交易到此為止吧。”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角落處的男人竟然一下子就有了反應,霍然而起,緊緊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身體下麵……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坐在角落處的男人扔給了她一隻小皮箱,她打開後看了一眼,裏麵全是一摞摞粉紅色的現金。

那個人應該就是高格非,做事直接可是內心卻充滿著自卑,一直到後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夢中情人其實早已變成了娼妓,這才在霍然間衝破了內心深處那道自卑的牢籠,終於如願以償。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用巨額金錢所買來的竟然是一張通往地獄的門票,從此他就走向了死亡的不歸路。

俞莫寒開始後悔自己非要來這一趟,因為此時的他覺得心裏麵堵得慌。即使作為精神病醫生和心理師,俞莫寒依然一時間無法接受這種陰暗人性之下命運的殘酷。

然而,俞莫寒並不同情眼前的康小敏及那個已經死亡的高格非,他們隻不過是芸芸眾生中迷失了生活方向的羔羊,如果真有來世的話,但願他們能夠迷途知返,重新做人。

相反,俞莫寒對滕奇龍卻是發自內心地深惡痛絕。此人早已蛻化變質,而且不學無術、以權謀私,這樣的人竟然能夠主政一所高校,隻能讓潔白無瑕的象牙塔蒙羞、給醫學抹黑。

就在頭一天,當俞莫寒識破了滕奇龍裝病的偽裝之後,靳向南即刻申請了對他的逮捕令,與此同時,紀委方麵也開始著手展開對他的全麵調查。就在當天晚上,警方從他的家裏查抄出現金數百萬,同時還查出他分布於全國各地的房產竟然有二十餘處,與此同時,有關部門迅速進駐他兒子的公司開始查賬。

警方及相關部門的行動迅雷不及掩耳,再加上滕奇龍的心理早已崩潰,白欣的死因也很快真相大白。

在那位夏行長的安排之下,滕奇龍與白欣發生了關係,兩個人後來又幽會了好幾次,滕奇龍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夏行長給他的那張銀行卡。

白欣長得漂亮,而且青春靚麗,最難得的是她有著白皙如玉一般的肌膚,讓滕奇龍貪戀不已。當時正值潘友年將高格非推薦給滕奇龍不久,滕奇龍在了解了高格非的情況之後覺得自己完全有把握控製住這個年輕人,於是就在某一天找他來單獨談了一次話。

“我可以讓你在最短的時間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滕奇龍目光灼灼地看著高格非,緩緩說道。

“您講。”高格非當時的表現非常沉穩,不過目光中卻掩飾不住火辣辣的期盼。

“我可以先提拔你做副科長、科長,然後在五年內坐上正處級的位子。如果今後條件允許的話,在我退休前提拔你當副校長。”滕奇龍繼續拋出誘餌。

高格非的目光更加熾熱了,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問道:“您直接講吧,什麽條件?”

滕奇龍看著他:“我的條件對你來講可能有些屈辱。”

高格非淡淡笑了笑,說道:“我遭受到的屈辱已經夠多了。”

滕奇龍輕輕一拍桌子,說道:“你有這樣的態度我就放心了。”接下來他就將白欣的情況大致講了一下,最後說道,“我確實喜歡她,可是我的身份又實在比較特殊。如今不少的官員壞事都壞在女人身上,我可不希望那樣的事情將來在我這裏發生。所以,我希望你能和她戀愛,然後結婚。當然,你和她的關係是假的,你不可以碰她,她也不會管你的私生活。對你來講唯一的損失就是短時間內不能擁有真正的家庭,但是你可以因此獲得你想要的權力,以及在外人麵前揚眉吐氣的機會。”

高格非隻是猶豫了很短暫的片刻:“我同意。”

於是接下來就有了高格非和白欣在學校舞會上的相識及不久之後的婚禮。滕奇龍不僅特地給潘友年打了招呼分給了高格非一套房子,還親自做了他們兩人的證婚人。

以前滕奇龍與白欣幽會的地方都是在酒店裏麵,不過後來滕奇龍覺得經常去那樣的地方不大安全,萬一哪天遇上警方掃黃就麻煩了,於是就將地方換到了學校行政樓他的辦公室裏麵。要知道,滕奇龍的辦公室可是帶有休息室的,而且休息室裏麵的陳設並不比星級酒店差。不過滕奇龍畢竟年歲已大,每次與白欣行房前都要服用萬艾可,卻不承想有一天晚上過度興奮造成了心髒病忽然發作。他們每一次幽會的時候高格非都會在辦公室裏麵值班,其實也就是充當勤務員及放哨以防不測。當時白欣被嚇壞了,急忙跑出來讓高格非撥打急救電話,隨後就獨自一個人匆匆離開。

因為搶救及時,滕奇龍很快就恢複了健康。事後白欣告訴高格非說,她離開行政樓的時候戴了墨鏡和口罩,當時值班的保安應該沒有看清楚她的模樣。不過即便如此,高格非還是將這個情況報告給了滕奇龍,再加上外麵的風言風語,於是就有了接下來保安被學校開除的事情。

由於高格非和白欣並不是真正的夫妻,白欣擔心自己的父母有一天會懷疑他們倆的真正關係,一方麵要求高格非每次去父母家裏的時候都要帶上禮物;另一方麵讓高格非向父母告她的狀,以此解釋兩個人偶爾看上去並不是那麽親密的原因。高格非當然全力配合。

事情發生變化是從白欣懷孕開始的。白欣與高格非“結婚”不久就懷上了滕奇龍的孩子,然而這個時候白欣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因為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與高格非並不是真正的夫妻,那麽今後孩子生下來就很可能得不到真正的父愛,但她又不想拿掉這個孩子,因為她的年齡已經不小,內心有強烈的做母親的渴望。有一天,白欣對高格非說道:“我們倆從現在開始做真正的夫妻吧。”

高格非問道:“這也是滕校長的意思嗎?”

白欣看著他,問道:“如果他同意的話,你願意嗎?”

高格非淡淡地道:“我無所謂。這件事情關鍵還得看滕校長的意思。”

滕奇龍也考慮到了孩子未來的事情,心想畢竟自己年齡大了,白欣遲早都會另外找人的,與其如此還不如便宜了高格非,於是他又再次找高格非談了一次話。

“我可以同意白欣的想法,不過你今後必須要對孩子好。”滕奇龍說。

“當然。”高格非道。

滕奇龍看著他:“可是這樣一來今後你就可能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高格非淡淡地道:“等我今後有了錢和權,也可以像你一樣,另外找人生一個就是。”

這話讓滕奇龍聽著很不舒服,不過他心裏反倒踏實了許多。

從此之後,白欣才開始真正與高格非同床就寢,雖然因為懷有身孕不能做有些事情,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白欣的內心也就慢慢將高格非作為了依靠。當然,這樣的情感轉移很可能與她肚子裏的孩子有關,也可能因為她根本就對滕奇龍沒有多麽深厚的情感。而正因為如此,才最終造成了她死亡的悲劇。

有一天中午,接待完客人、喝了酒的滕奇龍忽然就想起白欣來,於是就興衝衝地去了她的家裏。

白欣當時正在拖地,醫生告訴她說孕婦需要適當做一些運動,這樣孩子才會更健康,同時也有利於今後的生產。滕奇龍的忽然到來讓白欣非常吃驚,責怪道:“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別人看見了可怎麽辦?”

當時白欣的身上穿得比較少,而且正勞動著,臉上紅撲撲的,看上去是那麽嬌豔可愛,讓滕奇龍頓時心動,低聲道:“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白欣,我們好像有好幾個月沒在一起了吧?可真是想死我了。”

白欣和年輕的高格非睡在一起的時間已經不短,此時怎麽看滕奇龍都覺得他老態龍鍾、麵目可憎,怒道:“滕奇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從今往後我就是高格非的妻子了,你不要再來騷擾我了好不好?”

滕奇龍笑道:“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高格非這小子不過是替我照顧你。”他指了指白欣的肚子,“孩子可是我們倆的,難道你就不再對我有一丁點兒的夫妻情分了?”

白欣搖頭道:“不,這孩子今後的父親是高格非,不是你,除非你現在就離婚然後娶我。”

滕奇龍苦笑著說道:“你明明知道這不可能。白欣,聽話,我真的很想你,我們倆親熱一會兒我就走。”

白欣往後退了幾步:“高格非和我睡在一起都從來沒有動過那樣的心思,因為他知道我是孕婦。滕奇龍,我真後悔當初跟了你!”

當時滕奇龍喝了點兒酒,再加上眼前的白欣看上去又如此美麗動人,哪裏還克製得住正在騰騰往上冒的色心?笑道:“懷孕三個月之後就可以行房了,不會對孩子造成任何影響的。我會注意分寸的,一小會兒就完事,完事了我馬上就走。”

沒想到這時候白欣竟然快速踏上沙發,然後一屁股坐到了沙發椅背上方的窗台上,拿著手上的拖把杆對著滕奇龍低聲喝道:“你別過來,不然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滕奇龍大吃了一驚,急忙道:“我不過來,保證不過來。白欣,你下來,下來和我說說話可以嗎?”

白欣依然用手上的拖把杆指著他:“你走,馬上離開這裏!”

滕奇龍心中懊惱,卻又無可奈何,隻好點頭道:“好,我走,這就走。”他轉身就朝門口處走去,卻忽然間聽到身後傳來“啪嗒”的一聲輕響,轉身一看,隻見剛才白欣手上的拖把掉落在了沙發旁邊的地上,而窗台處的白欣卻沒了蹤影。滕奇龍大駭,急忙跑到窗戶處朝下麵看去……那一刻,他差點兒被嚇得魂飛魄散,心中的懊悔更是到了極點。

不過滕奇龍終究還是滕奇龍,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此時所麵臨的巨大危機,急忙跑到廚房接了一盆水倒在了地上,以此製造白欣因為抹窗戶意外墜落的假象,又小心翼翼地抹去自己留在屋子裏麵的腳印和指紋,然後快速離開。

高格非聽聞白欣的死訊後頓時神色大變,他第一時間就懷疑到了滕奇龍,因為他知道,白欣絕不會去擦拭窗戶的。白欣很懶,即使偶爾去拖地做清潔也完全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

高格非痛苦的樣子在其他人的眼裏看上去十分可怕,其實人們並不知道,當時的高格非最為擔心的是滕奇龍會因為白欣的死而不再堅守承諾,他因此而惶恐不安,因此而萬念俱灰。

不過高格非很快就明白了,白欣的死無論對他還是滕奇龍來講其實都是一種解脫。與此同時,正因為他掌握著這個秘密反而讓滕奇龍不敢輕易毀約。

高格非從此一路順風順水,一時間成為醫科大學比幾位副校長還炙手可熱的人物。不過高格非在外人麵前還算是比較低調,給人的印象還不錯。滕奇龍曾經幾次試圖將高格非安排去具體負責新校區的建設,結果卻被高格非本人堅決拒絕了。滕奇龍知道對方並不是完全和他一條心,像這樣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地雷一直放在身邊,讓他時時刻刻都覺得心驚膽戰,於是才有了後來滕奇龍推薦高格非去某專科院校任職的事情。

卻不承想,高格非和滕奇龍的噩夢也就從此開始了。

高格非案的原告律師程奧親自給俞魚打去了電話並向她致歉,與此同時,還通過微博言明自己所犯下的過錯並聲明從此退出律師行業,以此自懲、自戒。當日,俞魚去法院撤回了那份訴狀。幾天後,俞魚和丈夫一起飛往泰國。

蘇詠文入職南方某報社後不久,在頭版頭條報道了高格非案的始末,該篇報道吸引了大量的讀者。與此同時,她和俞魚在微博上聯名發起的一次關於情與法的大討論,連續數月位於熱搜榜前十。她們二人也因此被數百萬粉絲奉為“新時代的絕代雙嬌”。

時隔不久,林達因為涉嫌受賄、敲詐勒索等被警方拘捕。

九月初,俞莫寒的父母前往上海登上了一艘巨型遊輪開始了環遊世界的旅程,他們回家的時間將在半年之後。俞莫寒和倪靜決定就在那個時候舉行婚禮。

醫科大學的新校長上任了,姓林,是一位女性,婦產科專家。俞莫寒聽聞這個消息後目瞪口呆,不過最終卻置之一笑。這位新上任的林校長親自給俞莫寒打了個電話,希望他能夠出任學校即將組建的精神病學專業籌備組的負責人,但是被俞莫寒委婉拒絕了。

三個月後,俞莫寒的精神病研究所正式成立,地點就選擇在了省教委對麵的那棟古建築裏麵。讓人們感到不解的是,開業不久,那個地方竟然時常會有穿著警服的人出入。

俞莫寒的新辦公室朝東,裏麵掛著一幅他最滿意的《向日葵》仿品,他時常會盯著那幅畫看上許久,卻總覺得差了那麽一絲的明亮。

全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