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章 咄咄逼人

105章咄咄逼人

現在的時間是淩晨三點,後院漆黑一片,借著淡漠的月‘色’光影,三個人一起到了後院的訓練館。不大的訓練館,此時燈光通明,進去之後,讓歐陽海天頗感意外的是‘豔’麗姐也在裏麵。

‘豔’麗姐穿了一身純白‘色’的長裙,看上去頗有古典美‘女’的韻味,見到歐陽海天他們進來,微微的頷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就在她的身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兒,繚繞著書香氣息濃重。透過那股渺渺的輕煙,歐陽海天看到一個要比自己高一頭的男人,此人表情嚴肅,目光灼人,當歐陽海天邁步走進大廳時,那人的腰背‘挺’拔如鬆,長衫無風自動,似乎和‘豔’麗姐正在談論著什麽。

眼神微微的在歐陽海天身上一‘蕩’,歐陽海天居然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感,透入骨髓。此人須發皆是灰白‘色’,年齡上卻不是太顯老,五十五六歲的樣子。手指扣緊了桌子上的茶杯,抬頭一飲而盡,豪氣衝天的架勢,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竟然蘊含著深深的殺機。

這人是誰,為什麽是這種的表情?而且他在大廳裏,麵對‘豔’麗姐自飲自斟,旁顧無人的煞氣,讓歐陽海天看得都有點吃驚。

就在此人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中年人,目光定在了對方的身上,歐陽海天愣神了,詫異的險些驚呼了出來,“洛平江。”

中年人三十六七歲,濃眉大眼,目光炯炯有神,視線落在歐陽海天的身上,頭上的短發根根直立,給人以極具攻擊力的錯覺。男人剛‘性’的外表下,帶著堅韌的一種人生處事態度,尤其是,當他注意到歐陽海天的眼睛定在自己身上時,男人毫不畏懼的投‘射’出,咄咄‘逼’人的眼神。

―――還是這麽爭強好勝,難道我輸你一次,就要輸你一輩子嗎?

歐陽海天不屑的撇了撇嘴‘唇’,對洛平江其勢洶洶的樣子,毫不在意。

“齊伯父,你們是來專程看我的嗎?”看到齊鼎山和洛平江突然出現,齊晴茹站在歐陽海天的身後驚喜的叫了出來。

齊鼎山先是一楞神,注意到是齊晴茹之後,臉上浮現出一絲絲的苦笑滋味。―――我連你在這裏都不知道,怎麽會專程來看你?

事情是這樣的,話卻不能如此說,站在齊鼎山身後的洛平江主動地對齊晴茹招呼道:“晴茹,我是和師傅專程來拜訪‘豔’麗姐的,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碰到你?”

“那麽說,你和齊伯父根本不知道我在這兒了?”齊晴茹神情略帶失望的道。

“那個我們也是剛剛知道,”洛平江尷尬笑道。洛平江對於這個‘女’孩‘毛’刺得很,能少說一句,自然少說一句,萬一被‘女’孩嘲諷譏笑了,洛平江也是吃不消的。

“歐陽海天,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江南武術協會的會長齊鼎山,齊會長,這位就是我的合作夥伴歐陽海天。齊會長,你能大駕光臨我的娛樂城,實在是讓我這裏蓬蓽生輝,算是我‘豔’麗榮幸之至了。”

“齊鼎山?”

歐陽海天目光一怔,最近時間和江南武術協會的人‘交’道打得比較多,沒想到,齊鼎山會親自到了天都市,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歐陽海天整個人有點發怔,以齊鼎山的地位之高,能夠見到這樣的大人物,倒真是‘豔’麗姐說的那樣,榮幸之至。

“齊師父,後輩歐陽海天久仰大名,見到您真是三生有幸,”歐陽海天伸出手來和齊鼎山主動地握在了一起,齊鼎山坐在椅子上的身子稍微欠了欠身,笑道:“歐陽小哥,過獎了,你的大名我也是知道的,這一次到天都市,除了見見‘豔’麗本人,就是專‘門’來看看你到底是一個何許樣的人物,這麽年輕,就打贏了泰國拳王雅桑克,實在是年輕有為啊……。”

話說得不錯,言談中含著蔑視的語氣,從他的表情上看,並沒有把歐陽海天當回事,也沒有離開自己的座位,稍微欠了欠身,齊鼎山倨傲得很,恐怕心裏頭,這個老家夥以長輩的身份自居了。

此般態度示人‘豔’麗姐看得頗為無奈,她的濱海娛樂城主打生意是比武擂台賽,和武術界的朋友搞好關係是至關重要的,不管是否還需要和江南武術協會合作,不能輕易得罪齊鼎山卻是必須的,誰叫這個老家夥,在武術界的聲望如日中天,不是‘豔’麗姐能夠撼動的。

在‘豔’麗姐看來,大家實在合作不成,各退一步,相安無事是最好不過的。

這樣的想法固然不錯,人家是否願意這樣做,就很難說了。齊鼎山這次前來,意圖恐怕很明確,想讓‘豔’麗姐表明一個態度,放任齊鮑元和蓋天音的合作。

這種被人打了臉,還要去討好別人的事情,‘豔’麗姐當然不情不願了,―――你都要拆我的台了,還要我給你抬轎子嗎?

齊鼎山的強勢又不得不讓‘豔’麗姐心有忌憚,畢竟齊鼎山的威信在那裏,得罪他一個人,等於得罪了諸多武術界同行。

有時候,理在誰的一頭不重要,重要的是,進行爭鬥的雙方,處於一個不平等的狀態,就非常糟糕了。‘豔’麗姐此時就處於不折不扣的劣勢,齊鼎山灼灼‘逼’人的態度,讓‘豔’麗姐忍無可忍,又不得不一再地忍讓。

“齊伯父,我現在是我堂哥歐陽海天武術健身中心的武師了,你一直說我不成氣候,現在我也算出頭了。”看到齊鼎山和洛平江能夠在歐陽海天的武術健身中心出現,齊晴茹喜滋滋的樂道。

“你當了武師,這裏是歐陽海天的武館?”齊鼎山驚詫的抬頭看了一眼齊晴茹,又把目光緩緩地移到了歐陽海天的身上。這種驚訝實在讓他非常吃驚,怨不得‘豔’麗會選擇這裏和自己見麵,隻以為自己是一個練武的,在武館安排會談是再合適不過的了,沒想到‘豔’麗姐的心機如此之深。

深夜打擾‘豔’麗姐,除了時間緊促外,齊鼎山還想給‘豔’麗姐造成一種心理上的壓力,目下裏,和蓋天音的合作,到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的時候,隻是‘豔’麗姐的強勢,讓齊鼎山這一方壓力非常大。要想在天都市立得住腳跟,在擂台賽上壓得住‘豔’麗姐的勢頭,是必須的。

歐陽海天淡笑道:“晴茹是這裏的武師,武館是‘豔’麗姐和燕輕柔兩個人合夥幫我開的,我們三個人也算是正式的合作夥伴了。”

歐陽海天的話,讓齊鼎山的心微微一沉,―――燕輕柔是誰,天都市黑幫老大燕南天的妹妹,燕南天和燕輕柔本人又是歐陽泰的不入‘門’弟子。這樣的一層關係,加上歐陽海天的特殊身份,不得不讓齊鼎山深有顧忌,要說這新開的武術健身中心和歐陽泰那個老家夥沒有半點瓜葛,齊鼎山卻是不信。

歐陽海天父親在武術界的威信,尚在自己之上,武館真是歐陽泰背後支持的,以後應付起來非常的辣手。臉‘色’‘陰’沉了片刻,食指和中指不自覺中搓合在了一起,隨著指尖的用力,手中的茶杯,發出了細微的破裂聲,阻止了齊鼎山腦海中的念頭。悄悄地深吞了一口氣,笑道:“歐陽小哥,不知道你父親這一段時間身體可好,好長時間沒見他了,怪想的。”

“多謝齊叔的惦記,我父親他身體一直‘挺’好,最近一段時間常出去走動,前兩天聽說,他到了贛州那裏,拜會老朋友去了。”

“贛州,嗬嗬,‘挺’遠的,”齊鼎山心不在焉的說話,態度緩和了許多。

“平江哥哥,過兩天,歐陽海天的武術健身中心就要和天都市的虎豹武館進行挑戰賽了,到時候,你一定過來看噢!”齊晴茹喜笑顏開的竄到了洛平江的麵前,仰著臉,對洛平江熱情的道。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洛平江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齊晴茹了?自己到時候,可是歐陽海天最強勁的對手,齊晴茹既然是海天武術健身中心的武師,出戰的可能‘性’同樣非常大,兩個人在擂台上麵對麵了,洛平江難以想象當時尷尬的情景。

真的被丫頭在擂台上罵一個狗血噴頭,被台下的觀眾當堂恥笑,洛平江會第一時間瘋掉的。

一時間,洛平江額頭冒出了虛汗,心情更是緊張得厲害,手臂下意識地抬起,想抹去頭頂上的汗粒!被機敏的齊晴茹看到後,驚詫道:“洛平江,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著涼了?”說完,丫頭居然主動的伸出手,要‘摸’洛平江的額頭。

洛平江險些被‘女’孩的動作,刺‘激’得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使勁得屏住呼吸,不敢在齊晴茹的麵前發出半點聲響。這般局促的樣子,比歐陽海天當初在‘女’人麵前表現出的緊張尤為過甚,坐在旁邊的齊鼎山看不下去了,輕咳了一聲,齊晴茹的動作立馬停止了,詫楞楞的回頭看到了齊鼎山的身上。

“齊伯父,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齊鼎山要被丫頭氣敗了,我看你一眼,你就認為我有話對你說,我打你一下,豈不是你就要誤會我對你全家有仇了?

心中諸多的無奈,也知道這個丫頭不學無術,成不了個大氣候,歐陽羅山實在是把人家‘女’孩給耽誤了,看培養出來的樣子,除了能打就是能打,說話也不懂得個禮讓分寸。

自己手下的一幹徒弟,見了齊晴茹,各個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嚇破了膽,齊鼎山為此不止一次痛罵過這群窩囊廢,終究是些恨鐵不成鋼的家夥,上不得台麵,見了齊晴茹該躲的還躲,該避的還避,全身上下沒一點骨氣。

也是,誰沒事和齊晴茹說那種狠話逗著玩,被人聽到了還不樂死。

齊鼎山心中幹氣毫無辦法,又是幹咳了一聲才道:“晴茹,不要瞎胡鬧了,你知道嗎?洛平江現在是虎豹武館的副館主,你這樣和他冒冒失失地提這些,讓他怎麽回答你……?”

“虎豹武館的副館主,齊伯父你們得失心瘋了嗎?明知道歐陽海天要和虎豹武館參加‘精’英擂台挑戰賽,你憑什麽讓洛平江當那個破武館的副館主啊?”

這話說得,齊鼎山差點肺氣腫了,---什麽得了失心瘋,你看我們哪裏象得失心瘋的樣子了?丫頭,沒你這麽說話帶損人的。知道齊晴茹是無心之語,話聽到誰的耳朵裏,都會添堵,臉上稍帶了慍‘色’,斥道:“丫頭,你知道什麽?歐陽海天是這裏的館主,憑什麽洛平江就該知道啊?他這武館才成立幾天,你又知道洛平江在虎豹武館當了多久的副館主?再說了,這麽大的事情,又豈能是你一個小丫頭,能夠隨意點撥的,那不是胡鬧嗎?”

“哼,那麽你們現在知道了,是不是就應該讓洛平江辭掉虎豹武館的副館主啊!那個破武館,連個能人都沒有,昨天我一個人去了就把他們的武館給踢了……,”齊晴茹蠻不在乎的撅起嘴‘唇’道。

“晴茹,你說什麽,你踢了虎豹武館,這怎麽可能?”洛平江被驚得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虎豹武館的館主蓋天音武功尚在齊鮑元之上,和自己相差無幾,齊晴茹的武功雖高,再怎麽說,也是一個‘女’孩子,力量上天生有著和男人的差距,難道齊晴茹還能打敗蓋天音不成?

事實上,洛平江在虎豹武館掛的是虛職,目的就為了讓虎豹武館在新的一屆‘精’英擂台賽上守擂成功,好讓江南武術協會和蓋天音的合作能夠順利地進行下去。

洛平江和齊鼎山剛剛到的天都市,對具體發生的一切並不了解,此時聽到齊晴茹說出這等驚世駭俗的話來,洛平江難以置信。

“怎麽不可能,昨天我才去他們那裏踢得館,把他們攪了個人仰馬翻……,”齊晴茹得意洋洋地描述道,神情驕狂,頗有指點江山的架勢。―――齊晴茹的樣子一點不象說謊啊!洛平江就納悶了,齊晴茹真的能打過蓋天音嗎?那豈不是說,齊晴茹的武功可以和自己相提並論了?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裏一攪騰,洛平江由不得的把目光注視到了歐陽海天的身上,難道丫頭在歐陽海天的指點下,武功大進?洛平江可知道,齊晴茹學得就是歐陽家的武功絕學,歐陽海天要是把更高超的武功技巧傳給齊晴茹倒是大有可能。

這樣的話,自己就不能小覷歐陽海天了,到時候,一定需要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

歐陽海天被齊晴茹的吹牛大話,嚇了一跳,看到洛平江臉上猶豫不定的神‘色’望到自己身上,又是為齊晴茹不小心玩出得動搖軍心的手段而拍案叫絕,此時,讓洛平江對自己有了心理上的忌憚,自然對歐陽海天有著一定的好處。

高手比武,勝負毫厘之間,心理上的一點不堅定,對於心態上的把握,影響是顯而易見的。

此時此刻,齊鼎山再麵對了‘豔’麗姐,臉上的神‘色’不自然了,齊晴茹這丫頭怎麽到了哪裏都是攪事的由頭啊?心中滿是不痛快,齊鼎山幹脆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對‘豔’麗姐道:“‘豔’麗,話已經挑明了,再說下去,我看也沒什麽必要了,你自己多多考慮吧,我們這就告辭不打擾你了。”

說完了,也不等‘豔’麗姐留人,齊鼎山拱拱手,帶著洛平江就離開了。

‘豔’麗姐嘴角偷笑的跟在齊鼎山身後,把兩個人送出了中心,這才回到了訓練館。

出了海天武術健身中心,涼風一吹,洛平江的腦子清醒了許多,轉身問齊鼎山道:“師傅,丫頭當了歐陽海天手下的武師,我們是不是……?”

“什麽是不是,歐陽羅山什麽時候和我們一條心了?平江,你不要被他們的‘迷’魂陣嚇倒,該怎麽做還得怎麽做,到時候,你無論如何的,給我把歐陽海天拿下來,事情走到了這樣的田地,是不應該考慮後路的。”

聽到師傅的叮嚀囑托,洛平江點了點頭,算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打贏這場比賽。但對於歐陽海天的‘迷’‘惑’,始終有點隔靴搔癢的滋味,讓人琢磨不出個道道來。

“‘豔’麗姐,他們怎麽會半夜三更的來這裏,是向你‘逼’宮嗎?”見‘豔’麗姐回來,歐陽海天主動地上前詢問道。

“對,現在齊鼎山隻有把我在天都市的聲望壓下去,才能和蓋天音順利地合作下去,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提高虎豹武館的知名度了。沒想到,我自己‘精’心策劃的‘精’英擂台挑戰賽,卻給了他們這樣的機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事情,我做的一點不地道。”

‘豔’麗姐的神情帶了幾分悔意,放任天南會成長的時間太長了,眼看著對方一天天壯大,到了足以撼動自己權威的時候,‘豔’麗姐才體會到了巨大的威脅。以前的失誤的確不應當啊!

“‘豔’麗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打贏洛平江,不會讓你失望的,”歐陽海天堅定道。

“姐信你,姐這輩子都信你,歐陽海天你就是姐的希望,隻有你在姐的身邊,姐才會活得有滋有味,”本來心情稍有些鬱悶的‘豔’麗姐,看到歐陽海天安慰自己,心頭一暖,情不自禁地將歐陽海天摟在了懷裏。身體承受著‘女’人堅‘挺’的‘胸’部摩擦,歐陽海天心頭泛起一股酸酸麻麻的滋味。舒舒服服地享受著‘豔’麗姐身上芳馨的味道,細細地體味著‘女’人嬌軀淡淡的體香,兩個人的擁抱竟然停頓了好長時間。

讓站在一旁盯著看的雪絲兒和齊晴茹,心頭老大的不舒服,吭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