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聶少授教

曉途每次有進步，他就請他吃飯。那一年幾乎把上海所有知名的餐廳都吃遍了。所以複讀雖然學業壓力大，但她居然一點沒瘦，反倒還豐腴了不少。

後來她就壞了，一點小甜頭已經滿足不了她的學習鬥誌。每次做對題目都不依不饒要福利。一會兒要“老師”唱歌，一會兒要“老師”好好誇她，最後無法無天，還要“老師”贈“香吻”……

聶子丞讓她閉眼，她乖乖閉上，感覺一個柔軟的嘴唇覆上，她心如鼓錘，又感覺有小小舌頭輕舔了她一下，她吃驚睜眼，發現聶子丞笑彎了腰，手裏抱著阿奇。她又氣又惱，眼裏還委屈激起小淚花。

聶子丞馬上過來“將功抵過”，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她還是不樂意，他就給她唱歌，從牆上取了吉他，邊彈邊唱。他唱的是一首法語歌，他唱歌真好聽，眉眼裏都是溫柔，她想“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大約就是這樣了吧！他歌聲悠揚又銷魂，每個彈音都好像彈進她心裏。連阿奇都安靜聆聽。他說這首歌叫《暗戀》，曉途聽完，心都融化了。

那天阿奇跟著曉途回家，他說想他的時候就抱抱阿奇。阿奇是聶子丞取的，是英文Archie音譯過來的。他說Archie的寓意是敢於冒險，正直勇敢，不善變。

高考放榜，曉途收到了H師大的錄取通知書。她拿著通知書一路騎車去聶子丞學校報喜。

他在宿舍樓門口端詳著她的錄取通知書，一個字一個字看了很久，想要把每個字都背進心裏。她背著手，歡歡快快站在他麵前說：“我以後要做老師。”

“太好了！”他抬肘擦了擦眼睛，“太好了！”聲音有點嗚咽，他抬起頭，單手將她攬入懷裏，“你很努力啊！”他的氣息在頭頂：“唐曉途，做我女朋友吧？”

“嗯！”她幸福地點頭：“我以後要做老師。”

“唐老師！”

“聶醫生！”

“唐老師！”

“聶醫生！聽說醫生和老師最般配了！”

“為什麽？”

她璨笑：“一個拯救肉體，一個拯救靈魂！是不是最般配？”

“般配！”他低頭吻住她唇，她仰臉輕輕迎上他。身後綠葉紛飛，日色如鑽。

唐曉途的第二個吻留在了交北執信西齋紅磚房前。18歲，和聶子丞。那日陽光明媚，雲淡風輕。她閉著眼，雙手緊緊抱著聶子丞，他身上有香橙的甜味，空氣裏有雨後青草的清新氣息，她聽到花開的聲音，開在她心裏。

曉途大一的時候，聶子丞頭一次以曉途男朋友的身份去見唐爸唐媽。

雖是毛腳第一次上門，但曉途父母是一路看著聶子丞長大的，對他為人、家世知根知底。唐爸爸燒了一桌子菜，還提前讓曉途問他愛吃什麽。

聶子丞誠惶誠恐上門，一開門就瞧見唐曉途笑晏晏站在門口迎他。她穿著一件藕粉真絲連衣裙，梳著丸子頭，因為笑得很不正經，越發顯得可愛俏麗。伸手過來接他手裏沉重的“上門禮”。唐爸、唐媽聞聲出來迎接，兩位家長從他進門起，臉上的笑就沒斷過。

唐爸爸盛飯的時候問：“小聶喝酒還是吃飯？”

曉途跟著插嘴：“小聶要來點酒！”唐媽媽敲她腦袋斥責：“怎麽沒大沒小，什麽小聶？”她捂著頭可憐巴巴向聶子丞求安慰！他很心疼摸摸她頭。也奇怪，他就是喜歡聽她軟綿綿甜糯糯喊他“小聶”。

飯桌上，唐爸關心了下小聶的職業規劃，唐媽了解了一下小聶的家裏情況。他措置裕如、不卑不亢，每每講一會兒，他還要抽空看一眼他的小兔子在幹嘛，有時她撐著腦袋發呆，有時她喝著橙汁對他做鬼臉。唐媽媽一見女兒不夠端莊，就要給她遞責備的眼色。轉頭再看看聶子丞坐著端端正正，從容不迫，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盤問”結束，父母大赦，讓他們倆去房裏玩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