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這也可以?

沈溢覺得,如果有感動新手村十大玩家獎,自己鐵定能拿第一,可惜的是,即使有這個亂七八糟的獎,怕是也無法對現在的情況,有那麽一絲一毫的幫助。

他看著-490的聲望,心中無比的憂傷。

耗費了一天零一夜的時間,沈溢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這款遊戲,單靠做任務跑腿來刷聲望,是行不通的。

幫王嫂抓藥、給花嬸兒送信、幫李大爺采集材料,折騰了這麽久,手裏除了幾個可憐的銅板,順便搞清了人物關係以外,對於解決目前的困境,沒有任何的幫助。以往的遊戲,想要刷聲望,無非有這麽幾種方式;

(一)不論任何排行榜,最短時間刷到第一,肯定會有相應的聲望獎勵,比如,第一個出新手村、第一個到主城、第一個轉職等等這一條對於沈溢來說,行不通,先不說這些天的經曆影響了他的升級之旅,單說他上線的時候,遊戲已經開服一個月了,從時間點上講,這個方法pass。

(二)找到神秘地圖。就像沈溢做的那樣,這些神秘地圖的發現,往往與主線有關,係統會獎勵玩家相應的聲望。可是,這些地圖是可望不可即的東西,刻意去找,純屬碰運氣,而且, 從現在的狀態來講,沈溢並不適合長途跋涉。

(三)同上,推進遊戲主線,可是,玩了這麽久,除了逃亡就是逃亡的沈溢,哪有時間研究什麽主線。

(四)所謂民心所向,幫大家去除當地一害,也能增加聲望,可是,看看村頭的景色,雖然不是鄰裏和睦,但也沒什麽惡人,村裏的雞鴨牛羊,怎麽論,也不是當地一害,更沒有什麽泛濫成災的生物,這條也pass。

更何況,就算解決了這些,還有五十點的信仰值,這個怎麽解決?難不成真的讓他女裝,別開玩笑了,從新手村的風格來看,明顯更傾向於古中國的風俗,要是他女裝的話,明顯隻會遭到大家異樣的眼光和唾棄,獲得崇拜什麽的,是不可能的,這裏並不流行飯圈那套文化。

之前村長也說過,目前村子裏唯一的困境就是經濟問題,墨離那邊雖然有了計劃,按照流程,起碼得等到一個月以後的比武大會,那時,有關振興新手村的一係列計劃才會展開。難道說,讓他在這個狀態下,再堅持一個月,那自己的等級怎麽辦?自己必須在比武大會之前變得更強。

一時間,沈溢又陷入了困境,他這樣想著,叮,又來了一條係統提示,嚇了他一跳。

叮,係統提示,您是否選擇更改狀態?

身上的圓環忽大忽小,而且散發出驚人的熱量,他強忍著這種不適感,點開了狀態欄,原來是“神棍”發出的提示,這種不適感越來越強烈,反正總不會比現在的處境更糟糕,他自嘲地笑了笑,下意識地選擇了“是”。

下一秒鍾,圓環發生了變化,首先是大小,從之前的腰圍大小變成了頭箍大小,其次是外形,圓環的外表不再是單純的金黃色,而是多了一些紋理,多了一些古樸的氣息,沈溢越看,越覺得,這個圓環就是菩薩誆騙猴子用的金箍。

光芒一閃,圓環由腰部轉移到了他的頭上,沈溢的心中冒出一絲不妙的預感,無論他如何用力,也取不下這個圓環。特別是,現在他的發型,頭部與金屬製的圓環之間,沒有任何緩衝,冰冰涼涼的,硌得他非常難受。

他將頭伸入水中,用水泡,甚至還掏出之前的那個龍頭打火機,用火烤,沒有任何變化。沈溢覺得,他越想拿下這個金箍,金箍反而箍得更緊,這時,沈溢的耳邊,突然多了一聲聲細語,這些細語似乎是和尚念經時的呢喃,又似乎是法師釋放技能時的吟唱,頭痛欲裂。

他晃了晃頭,想要把這些嘈雜的聲音從腦海中驅走,萬般無奈之下,他用頭砸向了地麵,地麵龜裂出一道道細紋,金箍保護著他的頭部,絲毫未損,反而散發出比之前更加耀眼的光芒。

所謂的生不如死,大抵如此,短短的一分鍾,他體會到了那種感覺,要是自己是猴子的話,隻怕會鬧得更凶。

一片片玄奧的法紋從金箍中飛出,沈溢感覺好受了點,下一刻,一根古銅色的金屬棒出現在他的手上,這也可以?得了,更像那個猴子了,仔細一瞧,上麵還有一行小字,上麵寫的不是什麽“如意金箍棒,重一萬三千五百斤”,而是“使用中,非特殊用途,不得轉讓。”

看到這行小字,沈溢又想起了他與所長的約定,按照約定,沈溢將遊戲中的一串代碼帶到現實,作為交換條件,所長救醒他的妹妹。這串代碼從石像外殼變成圓環,再到現在的鐵棒,上麵的那行小字,恐怕指的就是這個意思。

沈溢無暇思考如何將它帶到現實,因為,那股特別的疼痛感又來了,如此反複,他的頭又疼了三次,倒是讓他發現了一些端倪。

首先,這股疼痛感並不規律,更像是特定條件下的產物,他在係統提示下找到了線索。

叮,係統提示,您破壞新手村的基礎設施,扣除10點聲望值。

沈溢又看了看人物狀態欄,果不其然,看見重新變成-500的聲望值,他突然明白了什麽,看來,500就是一個臨界值,如果超出這個數字,那種疼痛感就會出現。

得了,接著做任務吧,好在,這些簡單的跑腿任務並非是一次性的,沈溢望著花嬸兒家滿滿當當的信件以及自己恢複到-490的聲望值,滿意地笑了笑,過了好久,也沒傳來那股熟悉的疼痛感,看來,就是自己想的那樣。

這段插曲過後,問題暫時得到了緩解,但還是沒有解決,連日的鬧劇讓他感到有些疲憊,他捏著眉心,覺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麽事。這時,通訊器急促地響著,他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麽,唉,自己又把她忘了。

他剛要接聽,對方就掛斷了通訊器,過了一會兒,楚雅發來一個憤怒的表情,緊接著發來了一張圖片,圖片上麵還有一行字。

“叫你不理我,找不到我的話,我就不下線,哼!”

沈溢看到這條消息,多少有些愧疚,距離上次答應楚雅去找她,這之後過了多少天,沈溢完全不記得了,說到下線的問題,自己都不少天沒下線了,拿這種事來威脅他,這樣的事,果然隻有楚雅才幹的出來。

想歸想,他有點兒擔心楚雅的安危,雖說上了線之後,她的性格多少開朗了一些,但骨子裏,楚雅仍是一個溫柔的女性,遊戲裏魚龍混雜,沈溢擔心她吃虧,不行,得快點找到她。

隻是,從何找起呢?說來慚愧,沈溢覺得,這些天以來,他對楚雅的關心確實遠遠不夠,以至於,到現在,有關楚雅在遊戲中的一切,他隻知道一個名字。

難念的溢,無論在現實,還是在遊戲,單憑一個名字,要找到一個人,就像大海撈針,除非她是名人,可是,楚雅既不是遊戲高手,從小到大,也不是什麽幸運的人,沈溢翻遍了各大排行榜,自然而然,沒有楚雅的名字。

找人幫他一起找?這個辦法似乎可行,不考慮臉麵,也會遇到相同的問題,更何況,經費也是一個不得不考慮的事情。分析一個人的行動,就要弄清楚他的想法,本質上,楚雅還是希望沈溢能夠找到她,隻是,她現在還處在氣頭上,采取的手段極端了點。

沈溢皺著眉,看著那張圖片,他覺得應該收回自己說過的話,因為,楚雅采取的手段太極端了,極端到他根本無從下手,看看這張圖片吧,撇開那行文字,這根本就是一張白紙。等等,下這個結論未免有些太早,他又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終於被他看到了。

白紙之上,還有一些不太明顯的花紋,花紋上麵還有水印,洛陽展……這是什麽意思?

之前說過,從整個新手村可以看出,天佑古塵這款遊戲明顯以古中國為藍本,可是,沈溢找遍了官方提供的地圖,都沒有洛陽這個地方,諧音自不必提,地圖中連一個帶洛字的地方都沒看到,洛陽?洛陽的話,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沈溢還記得楚雅之前說過的這句詩,那一天,她還嘲笑自己沒有文化,楚雅該不會跑去看牡丹了吧?想到這裏,沈溢覺得與其在這裏幹著急,倒不如試一試,起碼沒什麽壞處,順著這條線索,很快,沈溢找到了一處盛開牡丹的地圖—零暇穀。

找到了零暇穀,沈溢又犯起了嘀咕,因為,他發現零暇穀實在太大了,這麽大的地方,他要找到什麽時候?不想跑太多冤枉路的沈溢突然靈機一動,洛陽,洛水之陽,山南水北謂之陽,山北水南謂之陰。

沈溢決定賭一把,他打算去零暇穀的北邊,去那裏碰碰運氣,北邊找不到,再去南邊,南邊找不到,再去西邊。

無論如何,自己必須找到楚雅,不論楚雅,還是妹妹,對他來說都很重要,雖然平時吵吵鬧鬧,但他不允許身邊的任何人受到傷害,這是一個男人的承諾,沈溢再次踏上了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