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齊牧的生與死
齊牧說出那句話後，就陷入了昏迷的狀態，他隻感覺自己仿佛一個溺水的人一般，在瀕臨死亡的邊緣，他的意識慢慢跌落，跌落至深淵。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一絲細微的聲音：“小子，堅守心神，將身體所有的力匯聚於腹中，然後流轉。”
聽到這聲音，齊牧苦笑道：“我這是死了嗎？”
“還沒，不過也快了！”那道聲音徐徐說道。
“嗬嗬，沒想到我齊牧這麽快就要死了。”他自嘲地說道。
“小子，按照我剛才所說的，還能讓你的心神留存於體內，興許那所謂的窺探者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救你。”那道蒼老的聲音此時卻顯得有一絲急躁，他也不希望齊牧就這麽死了。
“怎麽做？”
“將你的心神歸一，摒棄雜念，跟我念。”
齊牧按照那聲音誰說的那樣，摒棄雜念，將本心中的一切事物掃去。
“天本道，道本心，心之所念，皆是虛妄。”
齊牧跟著他念：“天本道，道本……。”
“萬物歸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魂兮歸來！”蒼老的聲音突然一震，低吼道。
齊牧腦海中發生的一切顏妍自然是不知道，她隻看見齊牧閉上了雙眼，任憑她怎樣呼喊，卻沒有絲毫動靜。
“小牧！”她撕心裂肺地大吼，雙眼通紅，額頭青勁爆起，她像一個失心的瘋子一般，將仇恨的目光投向周圍。
憤怒此時已經衝昏了顏妍的頭腦，她拿起槍，將齊牧輕輕地放在地上，輕吻他的眉心：“小牧，我會替你報仇的。”
然後她鋒利如刀芒的眼神盯向樓梯，她快步奔向二樓，二樓空曠如也，卻不見老板的蹤影，顏妍注意到地板上留下的鮮血，她循著血跡的路線，走到一處貨櫃前。
這貨櫃空空如也，鮮血的蹤跡到這兒就停止了，顏妍上下瞧了瞧，沒找到有什麽機關，她冷哼一聲，將一旁柱子上的花瓶打碎。
沒想到花瓶一碎，麵前響起了齒輪轉動的聲音，麵前的貨櫃慢慢挪動，待到完全挪到一旁，顏妍的麵前竟然出現一間密室。
她進入密室內，那名店老板此時正奄奄一息地趴在桌子上，艱難地拿起藥瓶往自己的傷口上撒藥。
“呃……！”他悶哼一聲，顯得極為痛苦，他沒有注意到密室的門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打開。
顏妍看著男人，他就是殺死齊牧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再次奪去了自己的家人。
顏妍通紅著雙眼，她來到男人麵前，這時他才注意到顏妍的到來，他哆嗦著開口：“你，你是怎麽進來的。”
“我要讓你為我弟弟償命！”顏妍怒吼道
“饒命啊，我不是故意，饒我一命，我這裏有你們想知道的消息。”店老板見顏妍的這副模樣，差點嚇尿出來，他跪在地上，乞求顏妍的饒恕。
可此時的顏妍哪裏聽得進去這些話，她就像一隻發狂的野獸，無所不用其極，她將自己無處宣泄憤怒全都交還給男人。
“啊！啊！啊！”男人慘叫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顏妍放棄了讓他最直接死亡的辦法，她要一點一點殺死這個人，一點一點地折磨死他。
所以說千萬不要惹一個女人，否則你不會知道她們發起狂來是何等模樣，就如同現在的顏妍一樣，不再擁有人的那份模樣，更像一隻活生生的野獸。
男人的慘叫連綿不休，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叫不出來了，因為顏妍嫌吵，已經掏出腰中的匕首將他的舌頭一點點割了下來。
顏妍的臉上已經沾滿了鮮血，她的眼眶滿是血絲，看起來麵目猙獰早已不複平日的模樣。
她憤怒地大吼道：“啊，怎麽不叫了，叫你碰小牧，你該死！你該死！”
男人卻隻能從口中發出唔唔的聲音，他知道自己今日已經走到頭了，幹脆放棄了掙紮，任由顏妍在他身上打出一道道深坑。
蔣天成他們趕到時，顏妍早已成為了一個血人，而她麵前的那個男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形狀如同一個畸形兒一般，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深坑，地麵早已被鮮血染的呈現暗紅色。
蔣天成顫抖著身子，小心翼翼地來到顏妍身前，他扯住顏妍的衣袖，輕聲問道：“顏妍，你沒事吧……。”
顏妍沒有回答他，失魂落魄地走下樓，其餘人此時也不敢出聲，擔憂地看向顏妍。
袁澤小心地對蔣天成說道：“齊牧死了，顏妍姐一定很傷心吧。”
“閉嘴。”蔣天成訓斥道。
齊牧的死，他此時的心情也很沉重，雖然與他相識不久，但他知道齊牧是個好孩子，更是他們的隊員之一，如今卻……。
他們跟著顏妍來到樓下，這裏被齊牧和店老板的打鬥弄得破敗不堪，齊牧靜靜地躺在地上，臉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顏妍走上前，蹲下身子，手伸過，抱起齊牧的身子，然後吃力地站起來，她的神情那樣的決絕，雖然她早已精疲力竭，但她還是要將齊牧的屍體帶回去！
她顫抖地走下階梯，一旁的蔣天成見狀走到身前想要幫忙，卻遭到顏妍的嗬斥：“放開！我自己來。”
“顏妍……。”蔣天成欲言又止，他明白此時不能刺激她，所以便作罷。
遠處的夕陽墜落，最後一抹熱烈的光依存在天邊，在紅與白的交錯間形成一道燦爛的晚霞，顏妍抱著齊牧的屍體對著天邊苦笑，從眼中流淌出滴滴淚水。
窺探者基地，此時葉子宸望著遠去的夕陽，他的心中有一絲不好的感覺，不知為何，他從沒有像現在這麽不安過。
他將龍岩叫過來詢問道：“齊牧他們的進度怎麽樣了。”
龍岩冷冰冰地開口：“還沒消息傳來，下午一點進的城，然後往巡察司去了。”
葉子宸眉頭一皺，他沒想到顏妍他們這麽直接，不過也算聰明，知道找巡察司，他們就是城裏的眼睛。
可這心中的一抹不安究竟是怎麽回事，令葉子宸百思不得其解。
他吩咐道：“你先下去吧，如果有他們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
砰！
門被外麵用力的推開，顏妍麵如死灰，她的手中抱著一個人。
葉子宸站起身來，他不複往日裏那般平靜，他走到顏妍身前，看著她懷裏那人，齊牧的麵容平靜，嘴唇蒼白，不同於常人的那般有血色。
“怎麽回事，不就是讓你們調查一下消息的來源嗎？齊牧怎麽會，怎麽會死呢……。”葉子宸往後退了兩步，難以置信地說道。
顏妍不吭聲，她隻是來通知一聲齊牧的死訊，她抱著齊牧的屍體轉身向屋內走去。
葉子宸此時還處於震驚和不敢相信的狀態，他隻聽見顏妍遠遠地說了一句：“我！退出窺探者！”
眾人隻是沉默，他們知道，顏妍的心已經死了……。
葉子宸坐下，他皺著眉頭，龍岩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不過齊牧的死亡並不能掀起他心中的波瀾，他默默地站在葉子宸背後。
蔣天成此刻也泣不成聲，他走到葉子宸麵前，他看著眼前之人，低吼道：“你就沒有什麽辦法救他嗎！那些石碑呢？強化劑呢！葉子宸你不是什麽都能辦到嗎，你告訴我！”他憤怒地揪著葉子宸的衣領。
“對啊，石碑，還有石碑！”葉子宸被蔣天成突如其來的話語提醒，喃喃自語道。
隨後他仿佛下定了決心，他使勁一拍桌：“你們，跟我來。”
然後他毅然決然的走向門外，蔣天成望著葉子宸的背影，罵了一句，還是跟上。
眾人隨著葉子宸來到一間房間前，葉子宸輸了一串又長又繁雜的密碼，門開了。
“跟上。”葉子宸喝道，然後快步走向屋內。
蔣天成跟在他身後，待房間內的燈被打開，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內變得明亮無比，蔣天成吃驚地看著麵前。
不計其數的石碑整齊地擺放在他麵前，蔣天成加入窺探者以來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多石碑，他驚訝地問道：“葉子宸，你帶我們來這兒幹什麽。”
然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猶豫地問道：“難道，難道說這裏有救齊牧的辦法？”
沐魚冉眼前一亮，原本抽噎的她此時興衝衝地問道：“葉隊，真的嗎？蔣哥說得對不對。”
“沒有……。”葉子宸淡淡地回答道。
眾人心中浮現的一抹希望徹底被打入深淵，但葉子宸話音一轉又說道：“現在是沒有，但不代表以後沒有。”
“此話怎講？”蔣天成上前問道。
“我們對於石碑的研究一直都處於文字階段，我們對於石碑上麵文字的解答目前就隻能翻譯出那一句話，但圖像呢？圖像我們從始至終沒有去關注過。”葉子宸略帶一絲希望地說道，雖然他也知道從中找到救齊牧的方法很渺茫，但總要試試。
“嗯！”眾人皆答應道，他們跟著葉子宸在一堆石碑中翻找，他們將文字類的石碑和圖像類的石碑分開來，統一歸納，再仔細尋找，就這樣直到天黑，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