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瓶頸，後土的迷茫
“玄都，有沒有覺得，巫族對待我們的態度，有了細微的變化。”
後土帶著沈太虛行了一段距離，就先一步回了部落，不知搞些什麽東西。
玄都從後方追趕上來，與沈太虛並行。
“帝也有所察覺嗎？我是先於帝到達戰場，那時後土、天吳、強良等俱在。對待我的態度很隨性，是盟友的架勢。可是後來的帝江，刻意表現的成分居多。細細想來，怕是生了嫌隙。”
沈太虛捋著一縷長發，道：“你也想到了。”
玄都苦笑道：“在此之前，巫族的大巫相柳、誇父以及刑天都借著遊覽盟友祖地，與宛丘的巫族接觸。他們對人巫們極為歡喜，礙於當時帝不在城中，有心想把人巫帶回，又不敢輕易的破壞兩族之間關係。”
“人巫，決定著巫族的未來。他們自然著重的緊，無可厚非。隻不過，巫族的後路不在於此，即便是我們將人巫放回，對於整個巫族氣運，也產生不了太大的影響。”
扣下人巫，沈太虛自有一番校對後做出的決定。
巫族與妖庭無數年的對峙，造成的殺孽過重，嚴重的損耗了兩族氣運。量劫已起，誰都無法阻止。
聖人在洪荒暗中穿插博弈，其意圖無非是著眼將來。
祖巫雖然不修元神，不明天理，但維持族群的繁榮，那是本能。
人族與巫族結合的結晶，盡管更偏向人族般孱弱，架不住生育能力大大增強。
若症結歸咎於此，得不償失啊。
“你先回宛丘，巫族的事，我自會慢慢解決。”
玄都點了點頭，便化作一道驚虹，返回宛丘。
沈太虛伸了把懶腰，不多長時間，就來到了後土部落的上空。
巫族的部落，依舊滯留在人族初期時的簡陋。說起來，那時的人族在建築方向，也受了巫族的不小影響。
唯一的差距就是，人族用的是石塊木頭搭建，巫族用的是妖獸骸骨。
後土穿了一件明黃色的霓裳，長發挽起，紮了一根黃色簪子。俏生生的站在部落門口，等待著沈太虛。
“歡迎來我部落做客。”
注視著沈太虛落下雲頭，後土一蹦一跳，活潑明動，好似精靈。
“你的部落，很簡陋。”
落地後的第一句話，簡單明了。
後土的粉拳就捶打過來，心中的那點歡喜，就被怒火燃燒殆盡。
“說點好聽的會死啊！”
沈太虛提醒她地點不對，後土才壓製怒火，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不忿的說道。
“好聽的虛偽，難聽的善意，你選擇哪個？”
後土額頭上的青筋在跳動，“好聽的善意。”
沈太虛點頭會意，道：“哇，如此凶悍潔白的骸骨搭建的部落，真的好漂亮。祖巫大人，您的審美真的是獨樹一幟。”
“閉嘴！”
“好嘞！”
鬥嘴的功夫，一人一巫行過大半個部落。
後土部落的巫眾，大多為女性居多。
沈太虛的突然出現，引來了不小的圍觀和回頭率，緊接著就是竊竊私語。
掏了掏耳朵，他嘖嘖嘴，但凡是女性，天生八卦，不分種族。
後土的行宮，於部落北方的小高山，氣勢磅礴，大氣十足。與沈太虛的帝宮相比，不遑多讓。
隻是看著山下一具具尚未來得及清理的妖獸巨骨，他就明白了後土為何要先一步回來。
粉拳很爽，尤其是後土這般的洪荒絕色，理應多多益善。考慮到不分輕重的因素，沈太虛還是不忍戳穿真相。
“怎麽樣，本巫的審美沒你想的那麽糟糕。”
在人族時間久了，後土與人祖們幾乎打成了一片。尤其是緇衣氏，幾乎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
久而久之，她的眼界和審美，就發生了變化。越來越人性化，越來越脫離蠻巫的範疇。
“對此，我從未有過懷疑。”
“放……放下你心裏對我的成見，我已不是百年前的祖巫了。”
一時沒摟住，險些爆出粗口。後土即使刹車，回想著緇衣氏曾說過的話，她耐下性子。
“死木頭，我很苦惱，你要幫我。”
沈太虛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專屬後土的祖巫寶座上，捏起右手邊玉盤中的一顆血色果子放進嘴裏。酸酸甜甜的，靈氣充沛，血氣沸騰，是難得的靈果。
嗯，多吃一點。
見沈太虛注意力放在了消滅靈果上，後土並未生氣。
不一會兒的功夫，十幾個女性祖巫端著玉盤進來，把裝有血果的玉盤，滿滿登登的擺在沈太虛麵前。
出手這麽大方，沈太虛也不客氣，袖袍一揮，所有的果子都裝進了係統空間。
這些血果，雖不如先天靈根產出的果實品階高，但在外麵，也是難得一見。
玄都為人族奔波了百年，隻找到了百株靈根，還是不入品的。
即便如此，人祖們也高興了好些時日。
“說吧，有什麽我能幫你的。”
拿人手短，要盡心辦事。
後土坐在他腳邊的台階上，雙手拖著下巴，“我的修為，始終無法突破那層屏障，停滯在準聖後期。近些時日來，我忽然有了懷疑，是不是法則一道，根本不適合我。”
沈太虛詫異的望著後土，心髒劇烈的跳動兩下。
尼瑪！這是自我懷疑還是暗中有黑手指點？
若是後者，那就麻煩了。
“詳細的說來聽聽。”
“我們祖巫，生而領悟一道或兩道法則。九轉玄功，是祖巫的無上功法，乃父神所留。哥哥姐姐們，在近期都接連晉升，以玄功為基，法則為輔，重塑祖巫身，踏入玄功八重，入準聖圓滿境。隻有我，還在原地踏步。”
“當我祭煉法則，重塑祖巫身時，就感覺土之一道與祖巫身有著排斥。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我問過大兄大姐他們，依舊找不出原因。”
聽著後土的闡述，沈太虛鬆了一口氣。
隻要是自己領悟到的就好。
既如此，那就順手推舟。
“洪荒世界，天道為上，劃下眾生境界之階梯。然，萬族林立，修行方式各不相同。巫族的修煉之法，在某些程度上，與我人族有類同之處。後土，你可曾聽到過，那些老死、慘死、橫死的萬靈，它們的元神殘魂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