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論功行賞
“水雲宗長青，先助六扇門破嶺西村連環殺人案，昨日，又有多名水雲宗弟子為王城治安而死，當賞！”
“賜，水雲宗長青一品劍花令，封九品刀郎，免水雲宗地界一年稅負，賞朕親自題字水雲宗宗門牌匾。”
“封，風雲幫江小白九品刀郎！”
“封，洪門紅三八品刀郎！”
“封，星紅會蔣天霸八品刀郎！”
“封，俠客餘慶九品刀郎！”
“封，靈劍宗呂青橙九品刀郎！”
“諸位愛卿可有異議？”封賞道這裏戛然而止，百官眼神閃爍，無人感言。
不少朝臣將目光看向老丞相米恒，然而米恒這一次卻裝聾作啞，故作老態龍鍾，神色萎靡之相，不言不語，不聞不動。
“陛下聖明！”
百官齊齊出聲。
楊天業滿意地笑了笑，招過來一名宦官。
宦官手上抬著托盤，上麵有聖旨。
“傳旨，五皇子楊澤於此次平亂小有建功，賜五皇子楊澤王都水澤府，刀郎近侍一百，冠麟一百。”
“傳旨，國公府大公子秦弘浴血奮戰，救熊尚書性命有功，封建中校尉。”
“傳旨，國公府二公子秦毅守衛太師府有功，封建中校尉。”
“傳旨，國公府千金秦珊珊除賊有功，賞綾羅千匹，宗師級寶劍一柄。”
百官豎起耳朵，每一個字都不放過。
可是皇帝陛下楊天業的話到了這裏又停了。
關於這一場風波，在場百官都有不少消息渠道，知曉很多隱秘。
但無論任何情報之中都少不得要提及一人，國公府六公子秦朔。
然而，今日論功行賞，皇帝楊天業封賞諸多有功之臣，之民，卻獨獨沒有提及國公府六公子秦朔，皇帝的這種態度讓眾人內心迷惑。
伴君如伴虎，天心難測。
任何一個細節，都可能隱射出震動朝堂的大變局。
尤其事關國公府。
等到退朝，秦朔的名字依舊無人提及。
這期間，六扇門總捕頭，同時也是兵部侍郎，本想站出來為秦朔請功，卻不曾想被兵部尚書死死拽住。
回道禦書房，皇帝陛下楊天業肚子坐在書案旁，微閉著眼睛，沉默許久。
“來人，傳旨，秘招國公府秦朔！”
秦朔並不知今日皇帝楊天業想見自己，因此一直在街上晃**，這可苦了前來尋他的大內侍衛。
好在那大內侍衛運氣也還不錯，一臉失望頭疼的離開國公府不久便在街上與秦朔偶遇了。
“草民秦朔見過陛下！”
在武者橫行的天下，除了身負官職之人和普通百姓，但凡武者，都有麵聖而不跪的特權。
這不是大奉王朝的特例，而是六大皇朝定下的規矩，一般王朝並不敢違例。
“秦朔，你可知罪？”
楊天業盯著秦朔打量許久，一直沒說話，足足一刻鍾，這才開口。
秦朔搖頭：“草民不知。”
“大膽！”楊天業猛地一巴掌排在書案之上，站起身來，怒目而視。
“未經申請獲得批準許可，擅自勾結江湖門派，拉幫結夥，聚眾鬥毆，這可是罪？”
“身為一介布衣平民，雖有爵位世襲，但你終究還沒繼承爵位，卻將手伸向了朝廷，甚至指使五皇子私自調用禁軍兵符，這可是罪？”
“因你一時衝動行事，牽連整個大奉王朝多方地界，昨日一日之間，傷亡將士破十萬，這不是罪？”
“秦朔啊秦朔，你說，你犯了這麽多事，朕該要如何定你的罪？”
這一刹那間，秦朔明顯感覺到了皇帝楊天業真的對自己動了一絲殺心。
秦朔低著頭不說話。
他知道，這時候說什麽都是白搭。
皇帝想要殺一個人，不會管你有多少正經理由。
皇帝若是不想殺一個人，你就算罪惡滔天，惡貫滿盈，他也不會殺你。
禦書房內氣氛凝重，隻有兩人，卻像是萬軍對峙的戰場一般充滿了肅殺。
楊天業的神色逐漸變得內斂，他內心的想法也徹底被他深藏，不露出絲毫痕跡。
他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在禦書房內踱步，沉思。
良久。
“北方戰事可曾聽聞？”
忽然，楊天業問道。
秦朔點頭：“有所耳聞。”
“血煞幫一役，你表現不錯，北方的戰事，你給朕說說看，好好說，這關係著你這條小命能不能活過今天。”
秦朔略作沉吟，道：“回陛下，北方戰事困境有三。”
“其一，是後勤補給不足，將士們時常饑寒交迫，缺槍少劍，一身戰力便隻能發揮出來八成，此其一。”
“其二，鎮北大將軍薑雲浩擅攻不善守，雖有大陸名將之姿，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北方苦寒，常有暴風雪肆虐，我大奉王朝的將士尤其是鎮北軍更擅長大奉弓弩，可在暴風雪之中並無發揮餘地，天時不順，戰力又減二成。”
“其三，北方多雪狼，風雪王朝大將軍風無盡天時地利還有雪狼大軍縱橫馳騁，來無影去無蹤，無孔不入，防不勝防，將士們被毫無規律的各種騷擾擾亂了生活作息，精神萎靡，戰力再減二成。”
“最後，北方將士以四成戰力能一直將風雪王朝拒於風雪關之外已經是難能可貴，鎮北大將軍薑雲浩已經算是功不可沒。”
楊天業聽罷，暗自點頭，心道這小子倒是看得準。
“你既然找出來了一些問題，可不要告訴朕，你沒有解決的辦法！”
楊天業這話說的，換做任何一個大臣在這裏都會當做強人所難。
這年頭，找出問題容易，可是解決問題往往更難。
若是北方的問題這麽容易解決，哪裏用得著每天在朝堂上文武百官吵得不可開交？
秦朔稍微猶豫，問道：“陛下是想要耗時頗多換取長治久安，還是先解了燃眉之急？”
楊天業驚訝抬頭，他這個問題本來就是故意刁難，主要心中有一口氣，他要撒出去。
可他萬萬沒想到，秦朔會回他這麽一句。
一時間，他忽然有點感興趣了。
“燃眉之急何解？”楊天業問道。
秦朔答。
“我大哥驍勇善戰，可為薑雲浩大將軍衝鋒陷陣，是前鋒不二人選，必定能為大將軍分擔壓力。”
“我二哥性格沉穩，擅謀略，智計百出，兵伐詭譎，正好克製那風雪王朝風無盡，若有二哥秦毅輔佐，鎮北大軍士氣可保不墜。”
“大奉王朝西部疆域與東部疆域天災人禍，無數難民流離失所，為了一口飯，甚至能夠豁出性命與人搏殺。”
“隻要朝廷肯拿出實實在在的保暖衣服，果腹食物，十天之內，難民之中募兵，至少能募兵二十萬甚至更多。”
“這二十餘萬新軍戰力自然上不了台麵，可若是偽裝一番，悄然替換鎮南軍一二十萬精銳步兵北上，北方至少今年可固守不破。”
說到這，秦朔便又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