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比想象中的更複雜
而這一次，六門之中來了四人，還有兩人沒來分別是北劍門的青山，南刀門的慕容捉影。
據秦朔所知，青山和慕容捉影都被楊天業不知道弄到什麽地方去了，根本不在。
也就是說，除了總部頭，六扇門幾乎將家底都掏出來了。
“老頭子說，犯法的事情我們不可以做，你讓我們做我們也不做，但術業有專攻，查案我們在行，我們可以幫你查案，如果你在這個過程之中要做什麽犯法的事情，那很抱歉，別讓我們知道，也別讓我們幫忙，回頭還得想辦法將我們摘幹淨，嗯……如果你還能製作出來更高級的人皮麵具，證明做事的不是我們的話，那就更好了。”水霞嘿嘿一笑，給秦朔擠眼睛。
那意思好像在問夠不夠義氣。
水霞說是這麽說，可秦朔終究是個知道輕重的人，不會當真不考慮他們的處境讓他們去做一些為難的事情。
“如果有機會去王都，我一定要好好謝謝總部頭，這一次的人情太大了。”秦朔神色非常認真說道。
不管怎麽說，總部頭公孫敖做出這樣的決定，無異於在冒一個很大的風險，已經算是拿命在賭了。
就賭自己這邊的分寸掌握得如何，就賭自己會不會多替他們考慮一些，為他們留下一條退路。
“那你們來了這麽久，有沒有什麽線索了？”秦朔凝重問道。
水霞呆呆地看著秦朔，一言不發。
秦朔蹙眉，搞不懂水霞這是什麽意思。
“水霞姐？”秦朔喊道。
“嗯！”水霞應答道。
“你怎麽不說了？”秦朔強忍著不適問道。
水霞呆呆看著秦朔，挑了挑眉：“這麽隱秘的事情萬一隔牆有耳怎麽辦？你都還沒布置隔音結界，我說什麽？”
秦朔頓時無語，剛剛吐血才慘白一片的臉色瞬間就黑了。
剛剛你說那一番話要是被人聽到都已經是大麻煩了，現在才要布置結界，這算掩耳盜鈴嗎？
無奈之下，秦朔還是將隔音結界布下。
水霞這才道：“根據我們多番調查，征集了很多很多人的證詞和消息，得出來一個結論。”
“結論？”秦朔知道水霞要說重點了。
水霞點頭凝重道：“這是一個天大的陰謀和陷阱。”
“怎麽說？”秦朔認真請教。
這次的案件，秦朔也拜托迎風閣去幫忙打探消息，可是迎風閣那邊什麽有價值的情報都沒有弄到。
水霞道沉聲：“搬運糧食的一共有五撥人，不過五撥人是同時來的，我們查到這五撥人疑似分別來自太子、楊王、靖王、慧王和安王，也就是說，糧食根本不是江小白和知府常邊監守自盜弄走的，是被五位殿下共同偽造了他們的令牌弄走，並且將他們打入了牢獄之中。”
“五個殿下都參與了？”秦朔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為，這件事要麽是太子在針對江小白，要麽是靖王為了娶江小嵐而布置，可是沒想到，背後居然還有另外三位皇子王爺。
水霞冷笑道：“具體運走軍糧的人都是誰我們現在還沒查出來，要不然早抓來送你當禮物了，隻是這也讓我們意識到這案子恐怕比我們一開始預想的還要糟糕。”
“老弟，你想想，一個廷承司尉江小白，一個小小的知府常邊，無論他們身上有什麽值得覬覦的東西，哪怕幾位殿下都眼紅了，也應該是分別爭奪，而不至於讓五個原本就水火不容的殿下放下成見來一起陷害，所以這一定是一個陰謀。”
說到這裏，水霞忽然看向秦朔，凝重道：“我們幾番推測，雨夕姐說，這很可能是兩重陰謀。”
“兩重？”秦朔皺起眉頭。
水霞豎起一根手指：“雨夕姐推測，第一個陰謀，極可能是五位殿下聯手，要針對同時和江小白，常邊都有關的某個大奉大人物，而和江湖勢力車上關係的，最近這段時間名氣最大的，隻有宏瀾候。”
秦朔若有所思道：“所以雨夕神捕的意思，這是五位殿下針對宏瀾候和江湖的陰謀，江小白和常邊隻是一個由頭，或者說，一個突破口？”
水霞點頭，再次豎起一根手指：“雨夕姐還推測，對付宏瀾候可能隻是他們的目的之一，目的之二，可能是……你！”
“我？”秦朔不可思議看向水霞。
水霞嚐試模仿雨夕的口吻道：“穆公府六公子的死訊傳來，引起了江湖動**，引起了朝中局勢的微妙變化，可是誰見過六公子的屍體？”
“對於一些人來說，任何他們忌憚的人，隻要沒有親眼見證死亡，沒有見到屍體，見到死亡的證據，都不會輕易相信。”
“對於那些可能藏在暗中的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引蛇出洞，一旦蛇出來了，七寸也就暴露了，到時候打蛇打七寸，一招斃命。”
“就因為沒有能夠證明我死了的證據就能讓他們放下成見聯手對付我？”秦朔感覺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這些皇子之間的矛盾之深可不是一點半點，自己和他們雖然關係不怎麽樣，甚至有幾個皇子因為自己和楊澤走得比較近，有了除掉自己的想法，但根本上升不到他們聯手的地步才對啊。
水霞冷笑：“老弟，你是不是飄了？”
“莫問山莊，你逼著慧王殺了剛剛投靠他的兩位官員。”
“洗劍派，你擊敗了楊王的得力心腹豺狼，還絲毫不給楊王半點麵子。”
“霸刀城，還是你救了李鳳山，又將那具朝中大官公子的屍體弄到王都去一次害得三位殿下被禁足。”
“風巫山，聽說你本事能耐不小，還弄出了一出獸潮，將安王全部家底招募的上千名高手殺了九百多，就剩下幾十個苟延殘喘的漏網之魚。”
“一件事情是巧合，兩件事情是巧合，三間四間呢？”
“你以為帶個麵具，背上宏瀾候的名號就萬事大吉了，宏瀾候會替你被黑鍋？”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宏瀾候手裏有這麽多高手，當年至於被血魂教李代桃僵嗎？”
“總之，這些事情都不能指向你，但是不妨礙有心人做出這樣的推測，甚至是懷疑。”
“尤其是三皇子向穆國公索要風雷山玄石礦脈的時候，如果你已經死了，穆國公至於始終推脫？以穆國公和三皇子的關係，怎麽可能拒絕？”
“如果你死了，前兩天皇帝陛下無緣無故將穆國公召去宮中罵了一個上午又是什麽原因？”
“總之，你現在雖說沒有被證明活著，可朝中的重要人物怕很多都已經做出了類似的猜測。”
水霞一番話讓秦朔醍醐灌頂，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