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客人
自暗道走出來,焦逸心神不寧,衝鐵匠鋪老鐵匠問道:“怎麽這麽久還不見回來?”
老鐵匠冷冷掃了焦逸一眼,不予回答。
焦逸冷哼一聲,若非這老鐵匠不是他的人,敢這個態度,一巴掌就拍死了。
老鐵匠將剛剛打好的鐵局放到冰水桶裏冷淬,慢慢悠悠的語氣開口。
“中書令唐大人的公子如果出了事,王都裏會出大事,有些人若是假公濟私,惹出了麻煩,靖王發了火可千萬別連累了我這老頭。”
很顯然,這老鐵匠知道焦逸派人去綁唐梟的事情,而且對此很是不滿。
焦逸隻是冷哼,看向這老頭的眼神之中帶著淡淡的殺機。
老頭突然回頭:“把你的殺氣收起來,別嚇著這裏的村民,老頭子這裏可不管你是什麽太師的兒子,在老頭子的鐵匠鋪就要守鐵匠鋪的規矩。”
“老頭,誰給你的膽子?”
一直跟著焦逸的三名黑衣男子之中忽然站出來一人,一個健步衝向老頭,一巴掌向著老頭的臉龐甩了過去。
哢擦!
伴隨著骨裂聲,老頭手裏的火鉗直接將這黑衣男子的手給擰斷,而後一抬腳,將這黑衣男子直接踩死。
“處理幹淨了,還是那句話,要是被村民看見,嚇到了村民,老頭子翻臉不認人!”
聽著老頭的話,焦逸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給另外兩名嚇傻了黑衣人下令。
那兩名黑衣人便立刻將這屍體拖了出去,在鐵匠鋪稍遠一些的地方挖了個坑埋了。
焦逸心中對老頭愈發害怕,他這三名侍衛可都是宗師境的高手,是太師焦鐸花了大價錢才培養出來的,如今就折損了一個,他的心裏多少有些心疼。
隻是這老頭居然這麽強,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心中不滿,卻也不敢對這著老頭去發火了。
“嗯?”
老頭忽然放下火鉗,脫下了手套,皺起眉頭,身上的氣息緩緩釋放出來,漸漸攀升,升騰,目光冰冷盯著鐵匠鋪遠方。
焦逸敏銳察覺到老頭的異常,連忙問道:“怎麽了?”
老頭一眨不眨盯著自己所看的方向,歎了口氣道:“有客人來了。”
“客人?”焦逸皺眉,表示不解。
老頭又道:“興許還是你的熟人。”
焦逸聽罷,以為是唐梟被人綁來了,便內心激動,快步走到老鐵匠邊上,向著外邊眺望。
“你說的客人在哪裏呢?”焦逸看得眼睛都酸了,可是哪裏有什麽客人在哪裏?
老頭雙手捏拳,轉過身來,在鐵匠鋪角落裏翻翻找找,最後撿起了一根生了鏽的棒子。
而當老頭再次回到鐵匠鋪門口,焦逸的脖子已經被一個頭戴星辰麵具的男子捏住了。
焦逸臉色掌控,呼吸困難,目光充滿了驚慌。
他不認識這個頭戴星辰麵具的人,可是他認得六扇門的水霞。
“這水霞是六扇門的人,我乃是太師之子,她必定不敢殺我,隻是這次被抓回京城去,怕是免不了要挨罰了。”焦逸心中如此想著。
而老頭可就不那麽樂觀了,比起焦逸,他更能明顯感覺到那頭戴星辰麵具的男子若隱若現的殺機。
“打山棍,真沒想到在江湖上失蹤三十年的鐵棍王居然也成了靖王手底下的一條獵狗。”水霞瞥了瞥老者手上的那根生鏽的棍子不屑道。
風辰則神色微微凝重,拉著秦朔緩緩後退。
“鐵棍王,三十年前大奉境內被稱之為最強的十大靈覺境之一,後來神秘失蹤,我們稍微離遠一些,免得受到波及,這一戰,水霞姐怕是要費好些力氣了。”風辰還不忘向秦朔解釋。
秦朔神色略帶意外看了那老鐵匠一眼遍收回了目光。
什麽鐵棍往,秦朔壓根不關心,他關心的隻是李鳳山現在的狀況。
“砰!”
一甩手,將焦逸扔在地上,秦朔冷冷盯著焦逸,詢問李鳳山下落。
焦逸嘿嘿冷笑,有些狂,說道:“什麽李鳳山?本公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今日你掐本公子脖子的事情沒玩,等回到王都,定要讓公孫敖那個老匹夫給本公子一個交代。”
很顯然,焦逸將秦朔也當成了六扇門的人。
下一刻。
“嗷……”
歇斯底裏的慘叫聲驟然響起,焦逸額頭上汗水都疼出來了,像密集的雨點,他嘴唇發白,痛苦喊叫,不敢置信看著自己的腳。
隻見此時此刻,那頭戴星辰麵具的男子不知是何時從地上撿起來的一根木製,直接將焦逸的一條小腿都釘穿了,鮮血直流,可見白骨。
“再問你一次,李鳳山在哪裏?如今可還活著?”秦朔冰冷的目光注視著焦逸,再次開口。
焦逸眼中散發出來無與倫比的憤怒和仇恨,他怒罵道:“小雜種,你死定了,老子告訴你,你死定了,誰都救不了你,救不了……啊……痛痛痛……”
焦逸還沒罵個痛快,另一隻小腿也受到了同等的待遇,他痛得幾乎要昏厥過去。
秦朔再次問道:“李鳳山在哪裏,是死是活?”
“活……活……放了我……我告訴你李鳳山在哪裏……”焦逸這次真的怕了。
他不是傻子,第一次威脅,對方不當真,也許是想要再嚇嚇他。
第二次威脅,對方還是不理會,甚至變本加厲,那麽就不可能真的隻是嚇唬他了。
作為太師的公子,雖然驕橫跋扈,但怎麽也不至於蠢到無藥可救。
僅僅是在這瞬間他忽然就想明白了,對方敢殺他!
都把他傷成了這個樣子,隻要對方不是傻子,就會殺人滅口,否則讓他活著回到了京城,必然會報複。
以己度人,他覺得自己現在生死一線,所以立刻轉變了態度。
他要拖時間,盡管他也不知道拖時間有沒有用,但多活一會,就多一分機會。
“本公子也不喜歡何人談條件,李鳳山在哪裏?這是最後一次問你,若是不說,大不了搜魂!”秦朔森然開口。
焦逸頓時嚇得臉色發白,他不可能說。
他不說可能會死,但他更清楚,自己一旦說了,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