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蠻不講理的秦朔

“天河武館大師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趙阿勇。”大弟子昂起腦袋,斜著眼睛看向這個傲氣得讓人生不出好感的少年。

秦朔擼起袖子,在張祿和老者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健步就衝了過來。

趙阿勇沒想到這少年還敢對自己動手,距離太近,等反應過來,領子都已經被少年抓住了。

“趙阿勇,你為什麽要罵我祖父?”少年秦朔怒聲吼問。

“我何時罵你祖父?”趙阿勇用力去掰秦朔的手,可是卻掰不開,暗自心驚,但秦朔的喝問,直接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秦朔怒道:“你喊誰老人家呢?我祖父如此年輕,風流倜儻、麵如冠玉、膚如羊脂、黑發如瀑,你叫我祖父老人家?哪裏老了?你在詛咒我祖父是個老不死嗎?”

秦朔這一通喝問,別說張祿和趙阿勇了,就連沈慶天這位大佬都感覺到腦瓜子嗡嗡的。

都已經喬莊得胡子花白,皺紋滿臉了,還麵如冠玉?黑發如瀑?

這哪裏是為了罵趙阿勇,這分明是罵自己是老不死的。

這小混蛋,戲是他編的,老夫配合你演出了,又不是故意要當你爺爺,你至於嗎?

秦朔根本沒想過要給他們反映的機會,手上稍微一用力,一個轉身,直接就將趙阿勇甩了出去。

“祖父,你看看這天河武館,說話口無遮攔,一點都不懂的尊老愛幼,竟敢說您你老人家是老不死的,簡直過分,這種武館,根本不配教人習武做人,咱們走吧。”

沈慶天眼皮子抽了抽,隨後昂首挺胸,點了點頭:“也是,看看這武館大弟子,一點不知禮,老夫才一百三十多歲,哪裏老了?看來真的是老夫看走眼了。”

悶悶不樂的說了一句,沈慶天隻感覺自己的老臉都丟盡了,滾燙滾燙的,但戲還得演下去。

他又道:“還說是什麽武館大師兄,三十來歲的年紀了,被我孫兒一招製服,這武館看來是真的浪得虛名,沒有什麽真本事,也難怪張館主脾氣這麽好,可不嘛,脾氣不好點,又沒本事,那不是到處找揍嘛,還怎麽開武館騙錢?”

爺孫兩人,一老一少,不再多看張祿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

張祿收起笑臉,脾氣再好也有個限度。

隻是又一想,這些陰陽怪氣的話聽了也就罷了,自己一個武館館主,沒必要為了幾句話和人鬥起來,壞了武館的名聲,落得個欺負老幼的壞名頭,對武館隻有壞處。

反正,人走了就算了,再怎麽讓人不爽,當做垃圾,無視了就是。

張祿是這麽想的,可顯然,他低估了這一老一少。

這兩人剛剛踏出武館大門,忽然間便傳來了‘嘭’的一聲。

張祿趕忙走出去。

卻看到那少年居然跳起來將大門上的武館牌匾給摘了下來,一腳給踹了個稀碎。

那少年看到張祿,還轉過頭冷笑。

“沒點本事就不要誤人子弟,這種武館開下去,純粹就是詐騙普通老百姓。”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張祿不是什麽泥人。

你說話刺激我,沒關係,我眼裏你不算什麽東西,因此可以不和你計較。

但你拆了我武館大門的牌匾,這是踩臉,這已經不是我張祿一個人的臉麵問題了,是整個武館的臉麵。

尤其是此時此刻,那些剛剛從家裏吃飯回來就遇到這一幕,一臉懵站在武館門口的那些習武弟子,他們一瞬間的驚訝,不知所措,彷徨,都像是整個武館的恥辱。

眼看那一老一少這次真的是要走遠,張祿一個閃身,直接衝到了爺孫兩人的麵前,攔住了路。

“小朋友,熊孩子做錯了事也要是承擔責任的,你可以看不起我天河武館,但天河武館的招牌不是你砸得起的,今天,你們爺孫倆最好給個交代,如若不然,我雖不好欺負你們一個老一少兩個普通人,但報官,應該還是可以的。”

張祿笑眯眯的開口,但眼神之中卻多有陰騖。

他已經做好準備了,如果這爺孫倆胡攪蠻纏不講理,那自己控製住這兩人,報官就是,回頭讓他們賠個牌匾,再公開道歉,說不得武館還能借此機會被更多人知道。

隻是這一老一少的反應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讓他措手不及。

隻見秦朔轉過身走到武館大門口被踩碎的牌匾邊上,笑著道:“給你個交代沒問題啊,你開武館傳授武藝,那你先打贏了小爺我,證明你是有真本事的,到時候小爺不僅賠你一塊牌匾,還給你將整個武館翻新一遍,再賠你個萬八千兩的銀子,如何?”

張祿眼睛一眯,回過味來,這一老一少原來是特地過來找茬的。

“小王八蛋,你算什麽東西,就憑你也配和我師父交手?今天老子就教教你怎麽做人。”

趙阿勇出來了,他滿臉的怒火。

剛才直接被秦朔甩飛,他總覺得是自己猝不及防的原因。

他心裏憋著一口氣,隻是張祿之前一直和聲細語,他不敢做得過激,現在師父已經和這爺倆翻臉了,他要找回場子。

聽到趙阿勇的聲音,秦朔緩緩轉過頭來,撇了撇嘴,一臉不屑:“我連你師父都不放在眼裏,你算個什麽東西?不想挨揍滾一邊去。”

“啊啊啊……氣死老子了!”

趙阿勇咆哮起來,掄起袖子,踏著武館內學到的身法,掄起拳頭,擺開拳架,衝向秦朔過去。

然而……

秦朔隻是身體微微一片,讓過了趙阿勇這一拳,隨後‘砰!’的一聲,一拳打在趙阿勇的胸口,讓趙阿勇吐出來一口白沫,蹬蹬蹬連退好幾步。

“你人還可以,打你一拳,是救你一命,別逞強了。”秦朔似笑非笑掃了趙阿勇一眼,算是善意提醒了。

這趙阿勇是淬骨境的武者,但剛剛和秦朔動手,他雖然用了身法和拳架,可是完全沒有動用淬骨境的力量,隻是動用了普通人的力量和速度。

這說明,趙阿勇氣歸氣,怒歸怒,但動手的時候還是把秦朔當成了普通人,生怕自己動用了淬骨境力量,將秦朔這少年打成重傷或者直接打死。

有這份心,就說明趙阿勇本性不壞,秦朔便也以普通人的力量打了他一拳,讓他暫時沒力氣再動手。

轉過頭來,秦朔抬起手,指著張祿,傲慢道:“張師傅,你大弟子已經敗了,到你了!”

張祿眼神微微閃爍,剛剛秦朔和趙阿勇的交手他收在眼底,沒看出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但秦朔這種囂張,他還是覺得不對勁。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他不會放在心上,就算打娘胎裏開始修煉,難道還能比自己這個修煉了幾十年的強不成?

倒是這少年這麽有恃無恐,到底是有什麽依仗?

是什麽人在背後慫恿或者指使的?

曆來就喜歡謹慎行事的張祿搖搖頭,冷冷道:“父老鄉親們都做個見證,我不欺負你們爺孫倆,將你們打碎的牌匾賠了,再公開道個歉,這個事就過去了,至於和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交手,我沒興趣。”

轟!!!

忽然,就在張祿話語落下的一瞬間,秦朔腳下的地板驟然龜裂炸開。

秦朔的身影在這一瞬間仿佛血紅色的流光閃電,一個眨眼的功夫,直接衝到了張祿麵前。

“抱歉,你沒興趣是你的事,但小爺我有興趣。”

說話之間,秦朔周身血光緩緩流淌起來,如同清風在周身環繞,一拳轟出,風雷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