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一個輕輕地吻，就亂了兩個人的所有思緒。
也不知道是誰開始，把這個吻慢慢加深。
根本還沒有關好的門，在混亂中被上了鎖。
等一切都結束了以後，看著身邊那個沉沉睡去的小姑娘，季文軒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
他媽的，還是不是個男人？
這可是自己的妹妹呀！
雖然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可他們二人同樣是老爹撫養長大的，而且這小丫頭以前喜歡的一直是隊長。
在這亂世之中，就算二人情投意合，又怎麽能保證護她安全？
季文軒坐起身來，臉上寫滿了痛苦。
在這種時候，還能有心思做這種事情，除了混蛋，他自己都想不到能形容自己的詞語。
也不知道到底糾結了多久，男人最終還是沉沉的睡去。
睡夢中，他伸出手，把身邊的小姑娘緊緊摟在懷裏。
在那個夢裏，一切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自己依舊是那個，隻會躲在角落裏，從來都不敢站出來的小撲街。
再次睜開眼時，二人看著彼此，臉都紅成了番茄。
“對不起啊，我……”
“沒有什麽對不起，我是自願的。”
“你……”
“我喜歡你，季文軒。”王笙婧突然轉過頭，臉上寫滿了深情。
這個表白來的實在是太過於突兀，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可心跳，快的讓人無法呼吸。
“你以前難道不是喜歡隊長嗎？”他顫抖著手指。
“我以前的確喜歡歐陽諾，可是後來所發生的一切，讓我慢慢明白，你才是值得我喜歡的人。”
小姑娘臉上的害羞慢慢褪去，隨之而來的，是滿臉幸福的笑意。
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原本就是一件讓人感覺到幸福的事情。
“可為什麽昨天晚上，你會突然……突然過來找我？”
他真的想不通，究竟是為什麽。
“這像是你說的，我們現在屬於的情況比較特殊，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萬一一直到我去世，都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內心想法……”
小姑娘低下頭，語氣顯得有些低沉。
在這個喪屍橫行的時代，誰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失去自己的性命。
就像當時，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傭兵轉身離開，卻沒有任何人能做出什麽。
季文軒咬著牙，看著麵前的女孩，最後隻是伸手把人緊緊摟在自己懷裏。
“你選擇了我，我就不會辜負你。”
“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季文軒的回答毫不猶豫。
他自然是喜歡的，隻是以前一直藏在自己的內心深處。
不管是誰開口，他都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
畢竟，隊伍裏麵的所有女孩，都把歐陽諾當做自己的夢中情人。
可現在不一樣，既然麵前的女孩選擇了他，那他自然可以大大方方的說出口。
兩個人就這麽緊緊擁抱在一起，一直到外麵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怎麽了？”小姑娘滿臉疑惑。
季文軒站起身，回頭叮囑了一句：“你把自己收拾好，我出去看一眼。”
王笙婧點點頭，並沒有糾纏下去。
一開門，就看見一個喪屍朝著自己衝過來。
還好門旁邊一直放有一根棍子，伴隨著這段時間的經曆，季文軒身手早已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幹脆果斷的抄起棍子就捅了出去。
“趕快穿好衣服，準備跑！”他大吼著。
與此同時，旁邊的屋子裏也不斷有人走出來。
看著過道上那一大群喪屍，大家的內心都是崩潰的。
除了趕快拿著自己的武器往外麵撤退，誰都沒有心情去思考，這些喪屍究竟是哪兒來的。
大門早已經成了毫無用處的東西，隻要給這群喪屍找到方向，隨時都有可能出現。
隻是沒人想過，會這麽快而已。
“季文軒，你那邊沒事吧？”封崇朝他吼著。
看著支丹平安無事的站在後麵，季文軒朝著那邊點點頭。
“你注意你自己，我這邊沒問題。”
“歐陽諾那家夥你看見了嗎？”
“我沒事。”低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大家邊打邊退，一直從樓上撤到了外麵。
好在也沒人真的睡死，聽到外麵有動靜，都是拿著武器出來的。
所以哪怕是喪屍到了門口，也沒給大家帶來太大的損害。
隻是可惜那些物資，還藏在某個小屋裏。
恩度海姆的幾個族人，一大清早就出去，準備繼續去科技中心碰碰運氣。
其他人現在全部站在這裏，一個都沒少。
看著大家平安無事，封崇這才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不少。
但那些喪屍並不想讓他輕鬆。
有個家夥飛快衝了上來，在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一口咬在了最外圍人的脖子上。
鮮血噴灑而出，濺了旁邊的人一臉。
封崇抬手就對著那個方向開了一槍。
人倒下了，喪屍也跟著一起倒下了。
“他媽的，又有這些變態的家夥，大家自己注意！”
季文軒一口氣提了上來，伸手把王笙婧護在背後，小姑娘戰鬥能力本就比不上他們，不能再讓她受傷。
緊緊拿著手裏的棍子，槍支同樣插在腰間，季文軒警惕的看著周圍，生怕遇到了那種速度飛快的家夥。
下一秒，有個家夥直奔而來。
歐陽諾手裏的棍子猛然一揮，恰好攔在那個喪屍飛奔而來的路上。
不知道是直覺，還是真的看清了那個喪屍的身影。
至少，又消滅了一個對手。
幾十人站在一起，被喪屍給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誰都不曾想過，這次的喪屍進攻，既然有如此大規模。
“大家都注意安全，活下去，最重要！”封崇叮囑著。
沒有人回答他，但是大家心裏都清楚。
戰鬥，就這樣爆發了。
一個個喪屍衝上來，然後倒下，同樣也有不少的外星人，再也沒有辦法看見明天的朝陽。
手裏的槍，已經不知道打了多少下，裏麵的能量變得越發薄弱。
那些喪屍就像是無窮無盡，不論打死了多少，都會被繼續補上。
死亡、疲憊、以及痛苦……
各種各樣的負麵情緒，緊緊包裹著大家。
對於這場看不見任何勝利的戰鬥，誰都沒有底氣，手裏的棍子已經揮舞到麻木，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幹淨的地方。
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喪屍的體液，還是身邊同伴的血液。
王笙婧戰鬥力比不上他們，但手裏的槍始終都沒有放下。
每一次開槍，都會伴隨著一個喪屍倒下。
從天還未亮，一直到太陽爬上最高坡。
喪屍的屍體已經堆積如山，而他們這邊也同樣損失超過一半。
戰鬥，終於停止了。
手上的槍，再也打不出一發子彈。
所有人都脫力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力氣。
不像是過去，還有時間難過，這次他們連呼吸，都覺得是一種解脫。
不知道究竟在地上坐了多久，季文軒終於慢慢站起身來。
他一句話沒說，隻是朝著屋裏走去。
王笙婧轉頭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擔心。
但是已經幹涸到開裂的嘴唇，和嘶啞的喉嚨，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舔了舔唇，企圖緩解一下，卻並沒有得到任何變化。
就這麽當著她的麵，季文軒的身影徹底被屋子擋住。
很多人都看見了，但他們什麽都做不了。
過了一會，屋裏傳來了一聲重擊。
不知道是喪屍打倒了季文軒，還是季文軒打倒了喪屍。
封崇皺起眉，強撐著自己站了起來。
他要去幫忙，不能讓那個家夥一個人出事。
還沒走到門口，門，被人從屋裏打開了。
男人身上有新增的體液，若是以往，肯定會讓人忍不住想要幹嘔。
可現在，無數喪屍的體液在地上混合成一攤汙穢，他們卻連嘔吐的力氣都沒有了。
季文軒手裏拖著一箱水，在地上發出碰撞的聲音。
他也沒有力氣了，以至於隻能把東西拖著走。
“你們……自己拿吧。”
同樣是幹涸得開裂的嘴唇，已經滲出了絲絲血珠。
他自己拿起一瓶，走到王笙婧身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瓶水打開。
遞過去，臉上露出一絲無力的笑容。
“我……”王笙婧用盡全身力氣，也隻說了這麽一個字。
季文軒搖搖頭，手裏的水依舊放在那裏。
她沒有再繼續推辭，接過來大口的喝著。
當第一滴水流淌進喉嚨裏的時候，一切都得到了緩解。
陸續有人站起身，去那邊拿過一瓶水來，以此來慰藉自己似乎已經出走的靈魂。
小姑娘沒有喝完，反而留了半瓶給身邊的人。
接過她遞來的水，季文軒迅速地吞咽著，飛舞的喉結像是要翻出一朵花來。
沒有人再覺得，喪屍堆會讓人惡心。
就在這一群屍體當中，幸存者們，伴隨著水源，終於露出了笑容。
“他媽的，還是活下來了……”封崇笑了起來。
在老大的帶頭下，很多人都笑了起來。
聲嘶力竭的笑聲，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但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沒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了。
如果在以前，他們還會因為失去同伴而悲傷。
可是看著身邊其他同伴的屍體，他們已經沒有任何悲傷的力氣。
“季文軒，你他娘的有種！”
封崇突然轉過頭來，把視線放到了這邊。
季文軒無力地揮了揮手，讓他不要在這個時候打擾自己。
現在，活下去，真的是最重要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