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分散的希望
確定了隊伍的分配以後，很快外星人那邊也自動分成了三支隊伍。
封崇就這麽抱著胳膊，默默看著麵前那些家夥自己分配隊伍。
不難看出來，這些外星人裏有很多相熟的存在，但是在此刻分配隊伍的時候，那些家夥卻沒有像想象中那樣熟悉的人在一起。
季文軒眯起眼睛，有些疑惑地看著那些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以後，自動走向了不同的隊伍。
“你們是有什麽特殊的規定，不然親朋好友一起走嗎？”他低聲問。
封崇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似乎是早就猜到了會有這樣的一幕，隻是在聽到身邊人的問題後，壓低了聲音解釋起來。
“他們隻是覺得，分工合作的話，沒有人能夠確定遇到的危險是不是一樣的。如果他們也分開的話，不管遇到什麽樣子的危險，至少能夠多一份希望在其他隊伍裏。”
這個解釋很現實，但同樣也是建立在殘忍的基礎上。
一旦某支隊伍出事了，很有可能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一個家庭又或者是朋友之間，如果位於不同的隊伍，至少對方會成為自己在這個世界，最後的希望。
“那到時候我們怎麽走？”季文軒問。
“我們第一個走，去做那所謂的先鋒隊。”封崇語氣堅定地說。
不過說完以後沒多久，他又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臉上慢慢浮現出幾分笑意。
“我說小家夥，你不會是不敢吧？”
“你覺得可能嗎？”季文軒瞪了他一眼，“能不能不叫我小家夥，聽著雞皮疙瘩都要起一身了。”
“哈哈哈哈，別亂想，我隻是覺得你長得矮了點而已。”
封崇洪厚的笑聲，引來了不少人的注視，似乎是不太明白，在這種緊要關頭，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他們家老大這麽開心。
玩笑歸玩笑，最後的他還是冷靜了下來。
“我是他們的老大，我不去打頭陣的話，還能要求誰去呢？”封崇看著麵前的人，慢慢的說著。
季文軒抬頭打量著自己身邊的男人，看見他身上的傷疤時，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每一道刀疤，都是一個故事。
每一道刀疤，都是一次死裏逃生。
麵前的男人到底是經曆了多少生死，才能在這個時候依舊如此淡定？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間，那邊的外星人隊伍已經分好了，身邊的同伴們也都慢慢去了自己應該去的地方。
季文軒和封崇第一隊，歐陽諾帶著那個孕婦在中間，最後由幽他們結尾。
原本歐陽諾是準備做最後收尾的人，奈何那個孕婦的身體實在是頂不住，糾結了很長時間以後，他還是選擇了妥協。
一個體型高大的男人身邊，帶著一個左邊胳膊打著繃帶的人類男人，順著隊伍慢慢往前走著。
一路上遭遇了無數炙熱的視線，有不舍有疑惑，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厭惡。
季文軒原本是想假裝自己看不見，但是那一道道炙熱的視線，讓他完全沒有辦法忽視。
一直走到隊伍最開始的地方，看見一個完全裹在黑袍裏的家夥以後，封崇突然停下了腳步。
“支丹，你不應該在這裏。”封崇冷著一張臉。
季文軒有些驚訝的看著身邊的人，企圖從中看出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從他接觸麵前的人到現在，這是封崇最為嚴肅時候，就連最開始他們兩邊還沒有成為盟友的時候，他都不成這樣說話。
黑袍男人慢慢轉過身來，看著自己的領袖。
看清黑色袍子下那張臉的時候，季文軒還是有些發愣。
一雙黑色的瞳孔冷漠至極，慘白的皮膚稱得上是毫無血色，哪怕是什麽都不說不做，僅僅是站在那裏，就已經很可怕了。
“我不在這裏，又應該在哪裏？”喑啞的聲音從黑袍底下傳來，又多了幾分恐怖。
封崇沒有任何商量的意思，直接就是一句：“其他隊伍去，這裏不需要你。”
“什麽時候我連留下來的權利都沒有，我怎麽不知道？”支丹也沒有任何讓步的意思，“封崇，我憑什麽要走？”
眼看著兩個人咄咄相逼，季文軒在旁邊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隻能傻傻的看著他們兩兩個。
“我為什麽讓你走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心裏清楚歸清楚，但是並不代表我應該聽你說的做，我們認識這麽長時間了，我是什麽樣子的人你心裏知道。”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就像是在打啞謎一樣，季文軒看的都有些著急了。
幹脆直接站出來就開始勸道：“你們兩個人不要再吵了，不管以前你們兩個人是什麽關係，現在我們的目的是離開這裏不是嗎？”
本來他們兩個你來我往，感覺一直都沒辦法分出勝負，結果現在季文軒突然蹦出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距離在他身上了。
“你知道什麽，人類？”支丹問。
陰暗的語氣配上他現在的形象，突如其來的這麽一句，直接讓季文軒愣在原地。
封崇直接就是一句：“你覺得我們兩個是什麽關係？”
關係？
就你們這現在的樣子能是什麽關係？
季文軒想都不想就說：“平時一直在爭權的死對頭！”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支丹突然笑了起來，沙啞的笑聲從他嗓子裏發出，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果然挺有意思，怪不得這家夥願意跟你合作。”他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封崇淡淡的說：“這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也是我唯一能夠托付後背的人。”
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怎麽現在說起話來反而咄咄逼人？
“兄弟還要把我趕到其他地方去，你是真的願意把我當兄弟嗎？”
“我為什麽要讓你去其他地方，你自己心裏不知道嗎？”封崇看著他。
對於麵前兩個爭執不休的人，季文軒突然覺得自己完全不應該上來湊這個熱鬧，至少也不會被攪和進事情裏。
“你願意聽一個人類的話，去那個聯絡中心試試，那你為什麽不願意跟我一起走？”
“沒有人知道這路上會遇到什麽樣子的危險，我們又是先鋒隊。”封崇一字一句的說，“你跟著我，我不放心。”
“是覺得我的戰鬥能力太差，所以才不放心的嗎？”支丹冷笑一聲。
“我從小到大，因為戰鬥能力的事情，說過你一句話嗎？”封崇有些急了，“因為擔心你的危險，才不讓你跟我一起的，你在其他隊伍裏，哪怕是出了事情，你也是我的希望。”
剛剛還用來形容別人的話，現在轉眼就到了自己身上，封崇真不知道算不算是冤冤相報何時了。
兩個人就這麽看著對方，誰都不願意妥協。
眼看著後麵的人等得有些焦急，季文軒隻能作為一個工具人站了出來。
“要不這樣吧，反正你們兩個人誰也沒有辦法說服誰，幹脆直接石頭剪刀布。”
石頭剪刀布，一個無比弱智的提議，但是在此刻，好像的確是一個解決的辦法。
隻是在看到自己失敗了以後，封崇眼裏有痛苦一閃而過。
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之前已經承諾過的事情，現在也不能反悔。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第一支隊伍終於邁出了自己的腳步。
季文軒緊緊跟在封崇和支丹身邊，眼看著這兩個人似乎是在賭氣一樣，互相都不搭理對方，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阻。
整個隊伍都沉默的往前走著，經過那扇大門的時候，可以明確的看出來，這就是當初他們進來時候的那間超市。
季文軒眯起眼睛，怎麽都想不到，一間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超市，竟然是一個地下城市的大門。
隊伍裏有人知道聯絡中心的方向，自然來到最前方帶頭，其餘人則緊張地跟在後麵，不停的打量著周圍，警惕著隨時有可能出現的危險。
一隻喪屍，從左後方緩緩走了出來。
之前季文軒描述過，那種力大無窮的喪屍行為舉止特別緩慢。
當看到這個家夥出現的那一瞬間，所有人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害怕這就是他們馬上要麵對的怪物。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麵前這個家夥，雖然不是力大無窮，但依舊是發現了他們。
在看到一大群食物之後，喪屍加快了自己的步伐，飛快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左後方的外星人，毫不猶豫地舉起了自己手裏的刀，對著那個家夥猛地劈了下去。
手起刀落。
一顆完整的頭顱落到地上，濺起一片五顏六色的花朵。
好久沒有麵對如此惡心的局麵，再加上喪屍身上獨有的味道，季文軒捂著嘴巴幹嘔了兩下。
“你不是跟這種家夥打過交道嗎，怎麽現在反應還這麽大？”封崇看了他一眼。
季文軒沒好氣的說：“我跟這種家夥打過交道又怎麽樣，我自己也伸手戳死過幾個，這並不代表我對於這種場麵就毫無感覺了。”
“你們有時間在這聊天，還不如想想，等會到了之後咱們應該怎麽辦。”支丹瞟了季文軒一下，“特別是你，到了聯絡中心之後，我們應該做什麽，你自己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