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第二人格
鼠海在顫動，電光在閃爍。
慕斕曦此刻已從地上騰空而起，她的身體之中不斷有著雷霆真元浮現，可怕的力量在她體內覺醒。
“這到底是什麽血脈？”
蟒如仙驚駭道，她的天蟒血脈在這股力量之下不值一提。
而林玄，若非天道圖錄護體，恐怕也會感到顫栗。
“不清楚，但這是大乾皇室血脈，那高掛在任務堂上的幾個任務之中，便有一條，探查大乾皇室血脈之謎。”
聽到這話，蟒如仙臉上震驚，呢喃道：“大乾皇室，難道……難道一年多前，驚動大乾武帝的便是她，你……你到底是什麽妖？”
蟒如仙不可思議的看向林玄，她心中竟是升起了一絲荒謬的感覺來，看似林玄被困在了萬毒窟，但她又何嚐不是踏進了一個更深邃的深淵呢？
蛇山，乃至妖國，在那個男人麵前，又算得了什麽呢？
此刻，慕斕曦身上衣袂無風擺動，電光雷霆化作一條條電蛇在她身軀之中遊走，她宛如執掌雷霆的神祗，降臨世間。
更詭異的卻是她的修為，這一刻竟在暴漲。
三百年道行！
四百年道行！
五百年道行！
……
那速度，簡直超越了常理，也超越了林玄和蟒如仙的認知，就連林玄，斬惡救善，天道獎勵，但在這等速度之下，也顯得有些相形見絀。
最終，慕斕曦的境界竟是直接突破到了妖將後期，修為達到了兩千年，方才停了下來。
這一刻，慕斕曦淩空而舞，神情肅穆，一身氣質竟變得凜然起來。
林玄眉頭一蹙，這一刻的慕斕曦給他的感覺非比尋常，一身氣質大變，身上竟有著一種狂暴的氣息浮現。
那恐怖的氣息席卷整個鼠海，那原本因為血液而發狂的群鼠，這一刻也平靜了下來，融入海洋，再不敢興風作浪。
林玄眼神一凝，知道這是強者血脈的威壓。
之前血液讓群鼠發狂，但這一刻血脈覺醒，卻讓鼠海眾生，瑟瑟發抖。
“有點意思，這難道才是慕姑娘的秘密，難怪，皇室子弟無數，偏偏就慕斕曦引動武帝親臨……看來這位公主，也非常人啊。”
林玄心中想到，便在這瞬間，慕斕曦似有所感，扭頭望來。
一人一妖，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
大乾，欽天監。
武帝慕戰天正和欽天監監正陳觀星對弈，忽然間，若有所感，眼眸開合，竟是抬頭望向了妖國的方向。
“陛下，公主陷入妖國一年，看來您當初的封印已經壓製不住了，公主體內的血脈莫非已經覺醒了？”
武帝身前，已是白發蒼蒼的陳觀星突然間落下了一子，一子落下，那棋盤之上似有風雲浮現，瞬間殺掉了對方的一片。
那一子，如同蒼龍入穴，直搗黃龍。
對此，慕戰天似乎渾不在意，一雙眼直視妖國方向。
“陛下，終究還是擔心曦公主啊，陛下的心，亂了！”
陳觀星輕聲說道。
武帝慕戰天聞言，不由輕歎，“曦兒入妖國已經一年，命牌還在，說明活著，可如你所言，她的身周有著一團迷霧，始終天機難測，沒曾想，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陳觀星蒼老的臉龐之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來，他輕聲說道：
“擔心又有什麽用呢？陛下也知道，有些東西壓抑得太久，終究也會反噬，如今提前覺醒，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呢？”
“你倒是看得開，觀星，你是唯一知道曦兒血脈秘密的人，你當知道，曦兒對於我大乾，對於我又是何等重要。”
武帝笑了笑，說道。
“是啊，曦公主不是那些皇室子弟能夠比擬的，她的血脈……早已完美，就算修為被封，但每日依舊在緩慢增長，力量凝於血脈之中，一旦覺醒，瞬間就能擁有妖將，甚至妖王級別的實力，隻是，陛下封的不是那完美的血脈，而是……曦公主。”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你個老家夥，當真洞悉了一切。雖然她也是曦兒，但……恐怕，她會恨我吧。”
武帝眼中浮現出了一抹蕭索，除了陳觀星，這世間又有誰能知他苦衷呢？
陳觀星聞言，不由輕歎，說道：“陛下，有些事情一飲一啄，皆有天定，曦公主畢竟也長大了，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你的苦心的。”
“是嗎？但願如此吧！”
武帝微微一笑，目光透過窗戶，落在了那天際皎潔的月亮之上，終究沒有說什麽，隨後一子落下，刹那間便扭轉了棋盤上的頹勢。
陳觀星見狀，老眼之中泛起了一絲震驚。
那一子落下，棋盤終究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原來，一切不過是棋子！”
他微微一笑，大袖一揮，說道：“陛下英明，這一句，老朽輸了。”
……
蛇山，萬毒窟，鼠海之中。
這一刹那，慕斕曦目光直接落在了林玄身上。
那是怎樣一雙眼啊。
眼中沒有絲毫的情感，冷漠，空洞，理智，無情……
和林玄之前見過的慕斕曦截然不動，她依舊美麗無雙，清冷脫俗，但之前的慕斕曦雖然空靈如仙，卻也有著人間煙火之氣，美麗之中透著幾分俏皮可愛，也透著幾分人情世故，還有幾分聰明機靈……
但此刻，那浮在虛空之中的慕斕曦卻十分冰冷，冷酷無情，猶如淩駕蒼生的王者，漠視一切。
“小心一些，她……有些古怪！”
蟒如仙凝重無比，四周氣息讓她感到無比的壓抑，猶如暴風雨就要來臨的前夕一般，令人感到窒息。
林玄亦是明白，眼前的慕斕曦絕不是他所熟悉的慕斕曦了。
就在這時，慕斕曦開口了，一雙幽紫色的眸子映出了林玄的身影來。
“一隻猴子，一隻天蟒……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她沒有叫出林玄的名字，在她眼中，下方不過是兩隻妖怪罷了。
此刻，慕斕曦略微環顧四周，目光所及，虛空似乎傳出了雷霆轟鳴之音來，那雷音之下，四周無盡鼠海，億萬老鼠盡皆顫抖，就連“吱吱”的聲音都不敢發出。
一時間，整個空間變得無比的安靜，落地可聞。
林玄聽到慕斕曦的稱呼，眼神一凝，瞳孔微縮，他心中猛然間響起一個聲音。
“這……不是慕斕曦！”
可天道圖錄上，對於慕斕曦的記載，依舊沒變。
“大乾帝國公主慕斕曦，大乾武帝最幼愛女，妖將後期，因為痛恨妖魔鬼怪，女扮男裝，偷偷加入鎮妖軍中，隨軍出征，卻被妖族所擒，未沾殺孽，未造因果，善惡評級：九級善人。……”
除了修為改變了之外，其他一切都未變。
她確實是慕斕曦無疑，但此刻猶如轉了性子一般，竟變得如此高傲無情。
林玄眉頭緊鎖，心中突然間升起了一絲荒唐的感覺來。
難道是第二人格？
傳說某些人身上擁有兩種性格，兩種性格截然不同，有些性格一旦蘇醒，就和原來完全不同。
“你到底是誰？”
林玄沉吟道。
“我是誰？重要嗎，我想起來了，之前有段時間意識昏迷，恍恍惚惚，好像是中毒了……是你……下的毒？”
她目光突然間落在了蟒如仙的身上。
蟒如仙身軀不由一緊。
“是……又如何？”
不知為何，蟒如仙麵對慕斕曦，心頭竟然一顫，自己堂堂妖王，竟會對一個妖將後期感到害怕，但她還是咬緊牙齒，淡淡回答道。
“是你，那就去死吧！”
慕斕曦臉上無悲無喜，聽見蟒如仙的回答，隨後便是一掌落下。
一掌動，雷霆出！
刹那間，這十米地帶，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