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禍躲不過
景庭的身子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動,隻是剛邁出一步,便見薑婉芩突然衝了過去,擋在了薑卿羽麵前,左肩上生生的捱了春喜一拳。
重重的悶哼聲響起,顯然是下了狠手。
“嘶——”薑婉芩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子也被這一拳帶的朝後退了一步,踉蹌了幾步,險些穩不住身子。
而薑卿羽自始至終都是淡然的站在原地,就連衣角都沒有動過,仿佛在看一場戲一般。
景庭的心裏不禁劃過了一絲異樣——她好像有些淡然的過分了。
“姐姐,你沒事吧?有沒有打到你?”可即便挨打的是她,薑婉芩卻是捂著肩膀站了起來,一臉著急的看向了薑卿羽,說話間還時不時的倒吸了幾口涼氣。
這幅模樣,像極了一個貼心的好妹妹,頓時將薑相眼底的疑慮打消了大半——這般溫柔識禮的女兒,又怎麽會做出來這種事情?
看來這是要壁虎斷尾了,這春喜可是她的左膀右臂,如今這般,也算是小小的懲戒了她一下。
更何況,她準備的大禮,可還沒送出去呢!
薑卿羽眸子一閃,搖了搖頭,也不開口,便見薑婉芩回頭厲聲嗬斥了一句,“春喜!你這是做什麽!你糊塗啊!”
“小姐,你是個心善的,處處護著她,可她又是怎麽對你的!奴婢替小姐不值啊!”春喜說著還恨恨的瞪了眼薑卿羽。
開口間不僅開脫了罪責,還瞬間把薑婉芩的形象給立了起來。
倒還真是個忠心的丫頭——
自己原本也有一個的,隻是被柳如眉罰去做了粗役,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一想到這裏,薑卿羽眼底的神色不禁複雜了起來。
“春喜,你怎麽這般糊塗!還好如今姐姐沒事,若是真出了什麽事,這罪責豈是你我擔得起的!”
薑婉芩像是極為痛心似的,一雙眼裏似乎還要落下了淚來,而後便擺了擺手,朝著薑相跪了下來。
“爹爹,婉兒知道春喜萬死不辭,可畢竟主仆一場,春喜家中上有父母,下有弟妹,女兒到底不忍心,不如給些銀子,發配了出府去吧。”
薑婉芩開口時還抹了抹眼底的淚,開口時越發讓人覺得她良善,隻是她說話間,春喜的身子卻不由得一顫。
分明是聽懂了薑婉芩言語裏的威脅之意。
“不行的!娘親說過的,壞人都要坐牢的!打人是犯法的,要殺頭的!”薑卿羽努了努嘴,一臉認真的開口,卻頓時讓春喜的身子狠狠一顫。
幾乎是下意識地看了眼薑婉芩,隻是剛對上她的眼神,春喜的眼神便陡然堅定了起來,像是訣別似的,重重的朝著薑婉芩磕了一個頭。
“小姐,奴婢自知做錯了事,連累了小姐被害,無顏再求小姐對家中父母弟妹照拂一二!”
說著,春喜便恨恨的瞪了一眼薑卿羽,開口時眼底滿是惡毒,“都是你占著嫡女的位置!不然小姐這般怎麽會被人挑挑揀揀!”
“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話音未落,春喜便猛然站了起來,直直的朝柱子上撞了過去!
頓時血流一地,幾乎是片刻便咽了氣,隻是咽氣前,一雙眼還圓睜著,似乎有什麽心願未了一般。
“春喜!”薑婉芩驚呼出聲,而後便抹起了淚,“姐姐,死者為大,春喜都這樣了,你就別怨她了好嗎?”
薑婉芩委委屈屈的開口,一句話便顯得是薑卿羽把人給逼死了一樣。
“婉兒妹妹,我是不是礙著你和娘親的路了?為什麽剛才春喜要這麽說?”薑卿羽的眸子一動,眼底滿是難過,開口時還朝後退了一步。
她開口時一臉委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一雙眸子突然一亮,“不要緊的,這個嫡女我可以讓給你當的!那她是不是也不用死了?”
隻是這話一說出口,轉瞬便將春喜的死和薑婉芩想搶嫡女這個位置串聯了起來!
薑婉芩的臉色頓時微微一變,攥著帕子的手不自覺地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