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惹禍的酒鬼
果然,不出我所料,很快我們就從祭台四周,找到了一些祭祀坑。
這些祭祀坑當中,零零散散著一些骨頭,有人骨,也有獸骨,從這些骨頭表現上看,年代久遠,鈣化嚴重,有些人骨上明顯看得出死前經受過折磨。
看著這些白骨,我們都沉默了,眼前似乎能夠看到幾千年前的血腥場景。
可我這邊還在感慨,一旁的劉明德卻居然盯上了祭祀坑裏麵的東西,他跳進一個祭祀坑,摸上來一個陶罐。
我真的是服了這貨,陶器這種東西根本不值什麽錢,哪怕是北魏時期的陶罐,有沒有人收都是個問題。
棒槌見了,也忍不住譏諷道:“你真的是窮瘋了,上麵那麽多玉器你不去撿,跑這死人坑裏麵撿個破罐子!”
“你們知道啥!”劉明德居然還教育我們,“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不知道你們跟誰混的,這叫陶魂倉,可是上等貨色!”
陶魂倉?我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愣了一下,魂倉這玩意兒,流行在商周和漢朝,之後就很少見了。
一般魂倉是放在死人棺材板下麵,倉中裝滿五穀雜糧,寓意是人死之後,到了下麵依舊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吃到五穀雜糧。
隻不過魂倉多為陶器,不易保存,市麵上很少能看到完整的魂倉,但確實如劉明德說的,一個魂倉弄出去,要是碰到識貨的,確實是能賣個不錯的價錢。
我猜劉明德這幫人跟港島那邊很熟,因為我聽爺爺提起過,魂倉這東西,也就港島那邊一些所謂的風水師喜歡收。
那幫人都是有錢人,聽說哪裏出了魂倉,都會出高價收購,說是這東西能幫他們做法事!
看劉明德興致勃勃的樣子,我知道沒法勸,隻能讓他趕緊把東西拿了走人,別讓那些山鬼察覺到就糟了。
劉明德摸了陶魂倉上來,一副吃力地樣子,嘴裏念念叨叨著:“臥槽,咋這麽重?”
棒槌聽了,忍不住揶揄了一句:“死人坑裏麵出的,沒準裏麵全都是山鬼屎尿,這麽多年保不定都成化石了,拿回去慢慢研究吧!”
聽到棒槌這話,劉明德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卻沒反駁,而是仔細看魂倉幾眼後,就地開始撬封口。
我和棒槌躲得遠遠地,生怕裏麵跑出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也是劉明德開封的架勢,看著有些吃力,生怕他把裏麵的東西揚出來,撒到我們身上,要真是屎尿啥的,那可就糟了!
劉明德搗鼓了半天,好容易把封口折騰開,結果出乎意料的,他打開封口,一股陳酒香氣霎時間彌漫四周。
“臥槽,這是,特麽魂倉裏麵怎麽會放酒?”劉明德看傻了,對著魂倉罐發傻。
我上前看了眼,微微皺眉,“該不會是被水泡了,然後自己發酵成酒水了?”
“有可能!”劉明德聽我這麽一說,還真信了,“嗨,還真沒想到,這地方居然有這好東西,上千年的酒,讓我給碰上了,我得嚐嚐!”
看劉明德抱著陶罐,真準備往自己嘴裏倒的架勢,我有些瞠目結舌,“哥,你不是吧,你不會真要喝吧?”
“要不然呢!”劉明德一臉不以為然,“老子在這鬼地方窩了小半年了,就饞這一口,臥槽這可是千年美酒啊,你要不也來一口!”
我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特麽沒想到這貨還是個酒鬼,再看一旁棒槌的臉色,和我一樣不好看,卻也沒說什麽,就這麽跟我在一旁看著劉明德往嘴裏倒酒。
看著劉明德咕隆喝下一大口,瞅著他緊皺著眉頭的樣子,也不知道這酒到底有沒有問題。
不過他這麽一整,四處酒香味更濃了,還撒了一些在他自己身上,整個人都被酒香籠罩住,別提有多熏人了。
“嗯,好酒!”劉明德放下魂倉罐,搖晃著起身,我就看到他臉色有些不對勁。
這才一口,他臉色已經紅了,而且是越來越紅的那種,看著就跟猴子屁股沒啥區別。
我看他搖搖晃晃身子不穩,趕緊扶了他一把,“哥,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能有啥事兒!”劉明德打著舌頭,甩手讓開我,“好酒,真特麽好酒,勁兒真夠足的,這拿出去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我也是服了這貨了,再看這貨已經開始發起酒瘋,抱著魂倉罐非要在前麵給我們帶路。
我和棒槌拗不過這貨,隻能由得他一個人在前麵帶路。
走下祭台,有一條小路,一看就是當年人工修築的,也是這附近我們能看到唯一的路。
雖然都不知道這路最後通往哪裏,但我們隻能順著這條路往外走,反正剛剛看到那些山鬼也是從這條路上走的,想來應該沒啥問題。
劉明德抱著陶罐走在前麵,我和棒槌跟在後麵,走了沒幾步,忽然四麵八方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緊跟著那些山鬼就跟雨後春筍一般,從四麵八方冒出來。
山鬼們大部分身上都穿著衣服,攔住我們後,衝我們嘰嘰喳喳一陣狂叫,我看到不少山鬼手上,都抓著石頭。
看到這陣仗,我心裏有些慌,棒槌也慌了,下意識往後退,結果這一退,糟糕了!
山鬼跟猴子差不多特性,這種家夥很會看人臉色,看人後推就知道人怕了,它們立刻就膽氣壯了,有的甚至馬上向我們發動攻擊。
“棒槌蹲下!”我看到有山鬼衝棒槌扔石頭,趕緊喊了聲,一塊石頭嗖一下,就從下蹲的棒槌頭頂飛了過去。
緊接著,更多的石頭飛向我們三人,我趕緊衝劉明德喊:“跑啊!”
幾乎我們跑動的同時,鋪天蓋地的石頭,朝我們三個人砸了過來,我抱著頭,後背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好在多半都是土坷垃,砸得不是很疼。
但是劉明德就背時了,這貨跑的時候居然摔了一跤,等我們甩開那些山鬼,再回頭檢查自己的時候才發現,劉明德的左邊胳膊,不知道脫臼還是斷了,在我們麵前直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