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賞花宴風波

李宇不單是來打擊報複的,還是來趁火打劫的。而楊元慶又不得不讓她‘打劫’,試問這天底下除了皇帝,誰的消息還有長公主如此靈通?

楊元慶寫完玉簫劍法第二式,李宇也在王若梅的帶領下享受了楊氏葆春堂的一條龍。

汗蒸,洗.浴,麵膜,保養,一套流程下來已到午時。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李宇喝著楊氏葆春堂特供的花茶,一邊暗自感歎楊元慶是個有才能的商人,一邊說道:“你經商是有天賦,但是在官僚體係中,卻有很大短板。”

“如今距離你封官已經過去一月餘,而自從上次皇弟召喚你後,你便再未去過東宮,自然在那些老狐狸心中就有了別樣的看法。”

放下茶盞,李宇叩擊著扶手,繼續說道:“你的麵膜吸引的是貴婦貴女,試問若你不得那些權勢大人的青睞,他們的妻妾女兒怎麽敢來?”

一語點醒,楊元慶拍了拍額頭,他研製出麵膜後隻想著一定會受歡迎,倒是忘了古唐朝和後世並不一樣。

在封建製度下的古朝代,女子的地位並不高,相反一些家門製度嚴謹的,甚至真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活活當個‘宅女’!

“失誤啊失誤!”楊元慶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說道:“不知長公主有什麽好辦法?還請指點迷津。”

李宇紅唇微彎,“玉簫劍法第三式,外加一百張珍珠蜂蜜麵膜,以及百兩花茶。”

“你打劫啊?”楊元慶瞪大眼。

“本宮這是在幫你……”

“有你這麽幫的嗎?”楊元慶不忿道:“一張珍珠蜂蜜麵膜,我就需要半顆拇指大的珍珠,裏麵還有人參等名貴藥材。”

“還有花茶,裏麵我也加了不少名貴藥材,美容美顏效果奇佳,就這兩樣東西光成本價就要十兩銀啊!”

李宇撇嘴道:“不過是十兩銀,我還以為……”

“你以為?你以為啥?你知道十兩銀可以供尋常一家五口吃幾個月嗎?”

這個問題把李宇問懵住了,她雖常年在宮外,但對於這些基礎民生問題,卻並不知道。

楊元慶長歎一聲,道:“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玉簫劍法第三式,外加十張麵膜和二十份花茶,不然免談。”

說罷,楊元慶眼角餘光注視著李宇的神情變化,嗬,別以為他不知道李宇是想多要了給自己享用,做夢!

……

楊氏葆春堂門庭冷落了幾日,長公主發下請柬,邀長安城內王公貴族妻妾子女,以及有才氣的才子在芙蓉園賞花。

楊元慶也在此列。

倒不如說,這是李宇給楊元慶出的‘主意’,讓他越過一眾大臣,直接在貴婦貴女之間打開市場。

開春的芙蓉園,已是百花怒放的時節,對貴婦貴女來說這是一個親近長公主的機會,對那些士族、平民出身的才子,也是一個巴結長公主的機會。

當然,他們還帶著另一個念頭,便是表現得好,是否能入了哪個貴女的眼,從此步入青雲呢?

要是努努力得長公主青睞,說不準一躍成為大駙馬也未必不可能!

是以,賞花宴剛開始,一群人就把李宇圍在了中央,誇讚的話層出不窮,可比楊元慶誇的走心多了。

“各位,今次本宮邀大家前來,僅為賞花,隻是本宮看到這百花爭豔怒放的一幕,又不禁感慨。”

李宇提前想好了如何幫楊元慶,這個時候自然要引入話題。

果然,一群人忙問李宇感慨什麽,李宇也適時說道:“徒有百花開放,卻無讚美,百花豈不可惜?”

慣會揣摩的貴婦貴女紛紛提議,在場才子諸多,不如以花作詩?而這正中才子們的下懷,他們不正愁沒機會在長公主和一幹貴女麵前,不能表現自己嗎?

殊不知這正是李宇要的機會,“甚好,既然要作詩讚花,自然要分個高下。若是能拔得頭籌者,本宮定賞。”

這下子才子們如打了雞血一樣,紛紛下場對著一朵花誇的天花亂墜。當然也有反其道而行的,把花和長公主與貴女相比,誇讚花豔,反誇人比花嬌。

銀鈴笑聲不斷,一幹才子更是激動的麵紅耳赤。而李宇眼中卻透露出點點不耐,隻覺無聊,美眸輕撇,不禁找起楊元慶的身影。

而此時,楊元慶正被一個總來自己麵前刷存在感的人纏住。

“楊元慶,長公主宴請的是王公貴族和士族大家,再不濟也是滿腹經綸的才子,你算哪根蔥?”

鮮同語氣不屑的譏諷道。

“我不算哪根蔥,你又是什麽大頭蒜?”楊元慶直接懟過去,“哪哪都遇到你,真是晦氣,不知道這些花被你看一眼,第二天會不會直接敗了‘以死保清白’!”

“你……”鮮同臉色一獰,不知想到什麽,滿腹怒氣被壓回去。

“嗬嗬,我鮮同再怎麽著也是學過四書五經,但你楊元慶呢?誰不知道你不學無術,文墨不通?”

楊元慶翻了個白眼,道:“我怎麽樣你管不著,鮮二少有這個時間,不如去找個老中醫看看自己菊.花通不通,免得到時候臨上嬌反怪轎夫不行。”

“有辱斯文,簡直是有辱斯文!”

鮮同還沒發怒,他身旁的綸巾青年倒是因發怒而滿臉漲紅,聲音也因激動而大了幾個分貝。

“長公主的賞花宴,怎會進來你這等汙言穢語的小人?簡直敗壞我等文人雅士的名聲。”

聞言,鮮同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忙做老好人狀,勸慰道:“玉山兄消消氣,這位可並非我等文人,而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楊元慶楊錄事。要說楊錄事經商可以,但要說作詩?”

話音落下時,是鮮同毫不留情的嘲笑聲。

玉山聞言,目露驚訝,旋即眼中浮出一片鄙夷。

“原來你就是最近聲名狼藉的楊錄事,今日一見,當今是失望至極。”

好似表達自己對楊元慶有多鄙夷,好凹顯出自己的清高,玉山連基本的禮儀都沒做,語言行動雙重表達了他對楊元慶的嫌棄。

楊元慶眨了眨眼睛,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麵膜,外麵又出什麽對他不利的流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