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離開

四野靜悄悄的,頃刻間那股危機感也是逐漸淡去,許知塵有點莫名其妙。

但剛才的那種驚悚感絕對不是幻覺,就在他猶疑不定時,身側不遠一處叢林晃動了下,旋即探出一顆腦袋,鬼鬼祟祟的四處打量。

剛好和許知塵回頭看去的目光撞在一起,兩人都是一愣。

“你是誰?”

“許知塵。”

“許...啊你是許師兄?”

那名鬼鬼祟祟的年輕男子聞言,臉上還有些不確定的狐疑,最後縮回去不知道做了什麽,又有兩男一女從叢林後麵探出腦袋。

“是許師兄!我在鬥法上見過。”

“許師兄快過來!”

幾人連忙招手,並在看向許知塵身後的方向時,臉上出現恐懼。

許知塵回身看了下沒問題,帶著警惕走了過去。

“看你們的樣子,似乎知道今天的事,能和我說說麽?”

幾人都是鍾靈峰的弟子,其中那名長相不錯的女弟子臉色蒼白,目光顯得有些呆滯,就像遭到什麽重大打擊。

另外一名年紀稍大的弟子還算鎮靜,壓低聲音說道:“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醒來就發現外麵變成這樣了,而且整個宗門的人好像都不見了,現在就隻有我們幾個。”

“我們看情況不對,就想找萬靈長老問問,結果去了山上沒找到人,而且往日的許多弟子也都不見了。”

“對啊,我還以為許師兄知道怎麽回事。”

看來這幾人遭遇的情況和自己一樣,不過通過這些人許知塵已經可以確定應該和神霞殿沒關係,他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才聽到你們這裏有動靜就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麽?”

說起這個,那臉色蒼白的女弟子身子抖了下,眼中出現恐懼。

還是旁邊一名弟子出聲安撫才讓對方平靜下來。

但這些鍾靈峰弟子同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依舊是年長的弟子開口道:“本來一開始我們一起的有九個人,但不知道為什麽,有幾人在路上走著走著就突然暴斃,身體碎裂成好多塊。”

“剛才又有一名師弟出現這種情況,這位師妹接連受到驚嚇,就叫了出來,我擔心會引來不好的事,就帶他們躲在這裏,然後就看到許師兄你過來。”

突然解體?

這麽說不是打鬥被人秒殺,許知塵眉頭緊鎖,眼下的情況詭異的讓人不安。

“這裏還是朝山宗嗎?”那名一直情緒低沉的女弟子,忽然支支吾吾道。

幾人都是一愣,她旁邊的弟子趕緊寬慰道:“肯定是啊,這裏是咱們的鍾靈峰,天天住著又沒變,師妹你難道還認不出來。”

聞言女弟子張口結舌,最後看了眼外麵搖頭也不說話了。

“不是朝山宗.....”許知塵卻好似捕捉到什麽,沉聲道:“她說的不是沒有可能,我們現在可能已經不在朝山宗了。”

“怎麽可能,我們醒來就是從住的地方出來的,這外麵就是鍾靈峰啊。”其中一人不相信。

許知塵腦子裏思緒飛轉,他其實也無法解釋這古怪的現象,隻是緩緩道:“朝山宗數萬名弟子,不可能一夜之間消失的無聲無息,這根本就不合理,而且還隻有你我幾人安然無恙。”

另一人懷疑道:“有沒有可能是那種能讓人突然暴斃的情況,殺了其他人?”

“你當殺雞呢,何況就算是殺雞也會留下痕跡,那麽多人被殺,你覺得現在我們看到的朝山宗還能這麽幹淨嗎。”許知塵瞥了他眼道。

這是顯而易見的問題,那名弟子說完又聽到這些,很快就反應過來。

“那許師兄你覺得怎麽辦?”年長的弟子詢問道。

人在遭遇無法解決的問題時,本能的就會向強者求助,這無可厚非。

而許知塵本身就是掌門的弟子,實力在鬥法上有目共睹,加上此刻表現出的鎮定,和沉著冷靜的分析讓幾人下意識產生依賴。

“看我做什麽?我要有辦法還待在這裏,別異想天開了。”許知塵壓根沒有想要領導他們的意思,微微皺眉道。

開玩笑,他自己都還沒搞清楚什麽狀況,現在可不是瞎逞威風的時候,能顧好自己就可以,弄不好命都沒了。

不過這些人的出現,倒是給許知塵提供了一些線索。

就像那名女弟子說的一樣,他現在很可能已經不在朝山宗,因為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麽忽然間失蹤了這麽多人。

簡單點來講,消失的那些人可能沒事,出問題的是現在的他們幾人而已。

看了幾人一眼,許知塵神色平靜,暫時壓下告訴他們這個推測的想法。

那名女弟子情緒不穩定,隨時都會崩潰的樣子。

說出這個消息除了能增加恐慌,沒有絲毫用處,反而會讓那名女弟子徹底發瘋,引發一係列無法預估的變數。

“目前緊要的,是抓緊想辦法離開這裏。”許知塵心裏打定主意。

他觀察了下周圍,不慌不忙對幾人說道:“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留在這裏,麵對暗中未知的凶物,另一個就是和我一起下山,離開這裏,但我要先說明,在這種情況下,任何舉動都可能麵臨生命危險,離開同樣如此,甚至可能比留下來危險還要大,所以你們要慎重選擇,到時候不論發生什麽都怨不得別人。”

不論現在遭遇了什麽匪夷所思的情況,許知塵心裏至少有一點很明確,朝山宗內存在致命危險,殺人於無形。

如果繼續留在這裏,誰也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死於非命。

當然選擇離開同樣很危險,甚至會死在路上,但對於現在幾人而言,多少也算是一個希望。

至於對朝山宗進行探查,許知塵想想還是算了吧,那種詭異的力量連修士都能做到殺人無形,對他同樣具備巨大威脅。

他可不認為肉身成聖真就能無懼一切,拿性命去賭這種愚蠢的行為更不可能去做。

“我,我留下。”最先開口的居然是那名女弟子,說話時怯怯弱弱不去看許知塵,她狀態很不好,神容憔悴,眼神無光。

按理說修士有靈力養身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但事實就是如此,好似大病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