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保密99年

那一排排血黑色的字就像一隻血淋淋的手,朝我麵前抓來。

我緊張的心髒咚咚狂跳,呼吸都快停止了。

那些血手仿佛一下子就抓到了我的麵前,我嚇得大腳了一聲,猛地向後退了一步。

從那血淋淋的場麵中掙脫出來,我才發現,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馬振邦目光炯炯地盯著我,問我,“有什麽發現?”

我狂喘著氣,搖搖頭,表示沒有,“這些字每一個都似乎用了極大的力氣,所有的筆畫都失去了它原來的麵貌。如果這些字真的是教授所留的話,拿我相信,他寫這些血字的時候,一定是處於一種極為亢奮的狀態。”

我能看出來的,隻有這些。

此刻,重新審視那張照片,那一個個血淋淋的字,黑色中透著殷紅,仿佛是秦教授在張開著大嘴,朝我呐喊著什麽。

隻不過,他的呐喊沒有聲音,我完全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麽。

最重要的是,我始終都想不通,這件事為什麽會把我牽扯進來。

要說秦教授最中意的學生,怎麽輪也輪不到我啊。

迷惑間,我忽然發現,在那些血字的下麵,似乎還隱藏著一串串的數字。

數字是用普通的黑色碳素筆寫在桌子上的,血跡一幹,就變成了黑紅色,所以那些數字顯得極其隱秘,不容易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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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串串的數字,從上到下,似乎蘊含著某種規律。

可是當我下意識地去尋找著其中的規律的時候,又感覺什麽都看不懂。

我抬頭問馬振邦,“這些數字都是什麽意思?”

馬振邦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我們請你來的意思,一方麵是想詢問秦教授的下落,另一方麵就是想讓你試試破解這些數字的意思。”

我心裏嗤笑,“抱歉,這不是我的專業。對了,教授的那幾個愛徒呢,你沒找他們詢問一下嗎?”

“找了,都看不懂。那幾個常年跟隨秦教授的學生,現在也都在審查階段。而且,他們無一例外的,也無法解碼這些數字。”

他擰著眉毛,語氣有些凝重。

那些人常年跟教授在一起,他們要是破解不了,我就更沒希望了。

想著,我重新將目光移向了那些照片,忽然就發現在照片一角上,映出了一本工作日記。

我深知教授有每天寫日記的習慣,說不定這裏麵會有什麽線索,於是指著電腦,“那本日記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馬振邦猶豫了半晌,才勉強答應,“原件不可以,但是複印件可以給你看一下。”

說完,伏身從一隻密碼櫃裏拿出了一打A4紙。

A4紙已經被重新裝訂成冊,厚厚的一摞。

我接到手裏,從後到前,隨手翻看著,陡然發現日記的最後幾頁上麵,也全都是我的名字,血淋淋的。

那些殷紅的顏色是染料模仿不出來的,那黑紅中仿佛透著血腥的顏色,昭示著寫字的材料隻能是血!

我看的渾身一激靈,訝然地望向馬振邦,“剛才你為什麽沒給我看這個?”

他黑著臉,“抱歉,這件事的部分內容涉密,所以不能全部告訴你。”

那個口吻機械到沒有任何的情緒色彩,我不知道這是他慣有的工作態度,還是故意在跟我打官腔。

想到這兒,我的心裏驀然生出一種厭惡。

馬振邦對我的態度恍若未見,他忽然變得一臉正色,“金字鳴,現在我向你傳達一號密令。”

聽到密令兩個字,我的眼皮顫了一下。

他將一袋標著“絕密”字樣的檔案袋放在了我的麵前,之後又抽出了一疊文檔。

我掃了一眼,赫然發現是保密協議。匆匆一翻,保密期限竟然是99年!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裏突突狂跳,究竟是什麽樣的秘密,值得99年的保密期。

在震驚中,馬振邦向我宣讀的保密協議,並且詳細講述了整件事情的過程。

原來,此次三星堆挖掘,遠不是表麵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在發掘的過程當中,甚至有一些驚世駭俗的發現,並沒有在媒體上披露。

其中一件,就是三段加密文字。

第一段加密文字已經被破解,那是一份文字地圖,標明了某個類似於祭祀的地方。那裏藏匿著三星堆文明最大的秘密。

這件事甚至已經驚動了最高層。

隻是那段問題地圖沒有具體的坐標,很難尋找。

專家組便把希望放在了另外兩段文字的解密上。

整個專家組上百號人,整整忙碌了三個月。可是,就在即將解密的時候,秦教授忽然失蹤了。

最要命的是,他帶走了記錄密碼的文物原件,也就是那麵黃金麵具。臨走時,還銷毀了所有複印以及數碼資料。

我聽得心髒砰砰狂跳,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教授的這種行為,甚至可以用叛逃來形容。這要是被抓住,夠槍斃他幾個來回了。

但是我實在想不通,教授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錢嗎?絕對不會!

秦教授的手裏握著數個跟考古有關的專利,他要想變現,那是分分鍾的事。

而且據我了解,秦教授絕對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

可是,那又是什麽樣的誘因,能讓他冒著被槍斃的危險做這些事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這件事的分量,已經明顯超過了我這個小老百姓的承受範圍。

我隱隱有種後悔攪合到這件事情裏來了,於是試探著問馬振邦,“要是我不去看這本日記,是不是就不用簽保密協議了。”

馬振邦斷然地搖頭,“不可以!客觀來說,從秦教授寫下你的名字開始,你就已經身在漩渦裏了。如果你拒絕協助我們,那我會根據保密協議,強行要求你配合我們的調查,直至事情結束。”

我心裏咯噔一下。

什麽配合調查,也許就是囚禁的代名詞。

這件事情真的已經嚴重到了這種程度了嗎,看來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這個保密協議簽與不簽已經沒什麽區別了,簽也隻是履行一道手續,我不相信他們給我看完這些內容後能輕易讓我理開。

我咬著牙簽完了保密協議,心裏恨恨地想著,秦教授究竟解密出了什麽東西,讓他這麽玩兒命。不但玩兒自己的命,還玩兒我的!